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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你听谁瞎说,那贺云要是有家室,我就把面前这碗给吃下去!”
时近正午,梁玉和陆雪怡现下坐在一家饭馆包厢里,听梁玉刚说完贺云有妻子的这句话后,陆雪怡立马的口出狂言,大放阙词说要把碗给吃下去。
“他自己亲口跟我说的。”梁玉单手托腮,眉间锁寒秋。
陆雪怡刚端起杯子喝下一口茶,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你跟他表白了?“
“没有。”
“那他怎么平白无故跟你说他有夫人的?”
“听你这口气像是如果我要跟贺云坦白心意,就铁定会被拒绝似的。”
说实话,陆雪怡从打一开始就不看好梁玉对贺云动的这点歪脑筋:
“怎么说呢?我觉得你跟他不大合适。”
梁玉以一种“你再不闭嘴会死的”的目光盯着陆雪怡,陆雪怡只好讪讪闭嘴,端起小茶杯来抿了一口。
“那个贺云年长你整整十一岁,我觉得你们真的是不大登对。”陆雪怡现下觉得梁玉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不能坐视不管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于是便又开口道。
“陆大小姐说笑了,令尊五十又八的高龄,去年还不是给你娶了个仅年长你五岁的姨娘回来?”梁玉佯笑着,以退为进。
“你......”陆雪怡被梁玉这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你欺负我!”
梁玉摆了摆手,看向包厢外,招呼着饭馆的小二尽快上菜。
......
“累死了,不想挑了。”陆雪怡拉拉梁玉的衣袖。
两人刚吃完午饭不久,就进了饭馆附近的一家银楼。
“我说雪怡啊,”梁玉语重心长的拍拍陆雪怡的肩,“我是真的......”想握起拳头揍你。
陆雪怡抬头,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梁玉。
梁玉有气没处撒:“你自己慢慢挑吧,我回家了。”
“梁儿......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这里苦恼吗?”陆雪怡撒起娇来是一套一套的。
梁玉再一次在心里肯定,自己未来嫂子一定不能是陆雪怡。
“有什么好苦恼的,你要着实挑不出,就全买了。”梁玉眉头轻颦,给出了一个很体面的主意。
“那显得我好没诚意!一点都不上心!”陆雪怡显然觉得梁玉在给她出馊主意。
“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讲诚意你一整个上午干什么去了?逛遍了南市大东门大大小小的银楼,长命锁是一块没看,各种各样闪的人眼睛疼的首饰倒是买了不少。”梁玉是真不想再陪陆雪怡逛银楼了,本来近日就心情不好,父亲好不容易让自己休息两天,陆雪怡这闹心玩意儿还要赶着来给自己添堵。
上午陆雪怡让梁玉陪她逛银楼,梁玉也只当她是平常一样的想买些新首饰,不曾想她午间吃饭的时候才说,她今天出来逛银楼是想给展展三周岁生日挑块长命锁作为礼物。
展展算是陆雪怡半个亲弟弟,也就是上面我们所说陆雪怡她爹去年才领进门的那位姨娘所生的孩子。
陆雪怡虽然对这位长自己年岁不多的姨娘颇有成见,但对她所生的孩子还是极好的。小男孩三天后就满三周岁,陆雪怡想送他件礼物。
“我又不知道挑把锁这么费劲!”陆雪怡反驳梁玉道。
“我看你挑镯子,项链,耳环的时候倒是不费劲。”
“我......”陆雪怡那净白乖巧的小脸蛋红了起来。
梁玉看她这番模样也不好再继续说她些什么,于是便道:“要是实在挑不出就定制一枚吧。”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银楼老板。
老板面露难色:“这,梁小姐,若是三天后需要的话可能......”
老板吞吞吐吐,显然是想要三天时间就赶制一枚成色、花样都为上上品的长命锁时间上是来不及的。但他又怕得罪这二位小姐,于是只好吞吞吐吐不敢把话挑明。只见他额头上急得直冒汗,不停的用袖子慌忙地搽拭汗珠。
陆雪怡偏头去看梁玉的反应,只见梁玉面不改色,平常神态,优雅沉稳中夹杂着天生自带的骄贵,手头上正有条不紊地把玩着一件玉器。
季秋难得一见的和煦光线从银楼的橱窗照进来,打在梁玉身上,“美人如画”这是陆雪怡头脑中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词语。但下一秒这个词语就在陆雪怡的脑海中被打碎了,碎的连渣都不剩。
只听“咔擦”一声,玉器落地。
“老板的意思是做不出是吧。”梁玉这话虽是对着老板说的,但目光却生生的看向陆雪怡。
陆雪怡回避梁玉的目光,乖乖的去选了一块合适的长命锁让伙计包好,待会直接送到陆府上。
......
“梁儿,“陆雪怡试探性的叫唤梁玉,“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你猜。”梁玉吃着牛皮纸包里的话梅干,悠闲地答话。
“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气了,但我不知道你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陆雪怡陷入沉思。
“我是生意人。”梁玉将手中的话梅塞入陆雪怡怀中,拍拍手道。
“什么意思?”陆雪怡不明白梁玉的话。
“喜怒不形于色。”梁玉以一种诚恳的语气回答陆雪怡。
“还是不懂,你这个人,莫名其妙。”陆雪怡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话梅。
“有头没脑,不懂,挺好。”梁玉摸摸陆雪怡的头。
明明陆雪怡比梁玉大三岁,但很多时候,陆雪怡更像年纪小的那一个。书里说,有的人一辈子都活得恣意潇洒,任性妄为,这可能说的就是陆雪怡吧。
“你说谁不长脑子呢!”
“说你呀,大美人。”大美人是梁玉对陆雪怡私下称呼。就像陆雪怡称呼梁玉是叫“梁儿”,而梁家上下称呼梁玉是叫“盈盈”。
“不要以为你叫我一声‘大美人’我就放过你。”
“那我叫两声,两百声,大美人肯不肯放过我呢?”
“哼,那算你识相,”陆雪怡眼中的笑意整个的都溢出了眼角,“那大美人我就请你这个平平无奇的呆瓜看戏吧!”
“看戏?”
“对!看戏!”
陆雪怡挥了挥手,随便的拦下了路边的一辆黄包车,对车夫说:
“去程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