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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小师妹神魂有异。”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几位峰主纷纷看向掌门容修文。
容修文神情很严肃,语气冰冷,“容与,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无故猜疑同门,若无证据,或被证实是诬告,是要被罚鞭三十下的。”
罚鞭三十下,用的是打魂鞭,落在神魂上,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疼。
地仙学府倡导和睦友爱、同心同德,对于加害同门的行为,惩罚没有丝毫留情。
容与心知,若不是长辈们对他慈和,大抵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会被训斥,现在的责问已经足够温和。
若没有足够的筹码,长辈们是不会听他说的,他想了想,眸色渐深。
亓族人的血脉之力被激发,容与举起左手,古老的契约咒印在他手中亮起,古朴的金文暗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容与迎上父亲不可置信与惊怒交加的目光,微微一笑,目光坚定:“我已以亓族的血脉之力起誓。”
地仙一脉,每族的咒誓各有不同,但总归同源;以血脉之力起誓,落下的誓言烙印的是神魂。
神魂誓言一出,不可更改,不可转移,至死方休。
金光暗纹一出,满室静寂。
结界隔绝了人影和声音,同时也隔绝了风声,却同时让人更加难以忍受这样的沉寂。
“容与,你……”,桑一廷想要说什么,见到他手中繁杂的咒文金印慢慢湮没于掌心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率先表态,“我相信你。”
和晴晴与连培而对视一眼,也同时表态,“我也相信容与。”
容修文脸色更难看了。
若是容与所说为真,地仙一脉将不止会失去一名地仙,还得清查学府里边是否有异。神魂有异的地仙,他们地仙一脉延续了万万年,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
每名地仙出生之时都会经历雷劫,在雷劫之下魑魅魍魉无所遁形。何况地仙一脉的血脉之力,仅能由真正的地仙继承。
若九连姮真的神魂有异,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异的?
是否有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是谁?
所图为何?
是怎么做到的?
其余人是否也掌握了这样的方式?
学府里边是否还有跟九连姮一样的人?
这样一来,牵涉到的,不仅是学府而已。
作为一派掌门,短短时间内容修文已经想到了很远。
但是作为父亲,若最后验证容与所言有虚,亓族的神魂誓言已经落下,到时候不仅是学府的神魂鞭罚三十,还有神魂荆棘惩罚,那将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两重神魂刑罚落下,人基本就废了。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儿子,有些恼恨他的冲动,深吸口气,才冷静下来,“我且相信你,你说。”
容与眼神本落在昏睡的桑榆身上,她真的长大了,小时候精致的小脸出落得越发漂亮,比当年的学府第一美人、她的生母星柒萋夫人还要美上几分。
他心里微微疼了一下,这张脸跟魅魔魂体为他织就的幻境中仙界的桑族人桑榆的脸简直一模一样。
听闻父亲终于开口,他慢慢松了口气。
这样不顾一切、莽撞冲动的行事方式,不仅是长辈们,即便是他,落在以前,那是根本不敢想的。
可在单洲秘境第四层,桑榆一次次被梦魔拖进梦境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那时候他心里的想法还不明晰,直到桑榆的面容跟幻境中的那个桑榆的面容重叠,他才知道,幻境对他的影响一直未曾消除,反而愈演越烈。
他在幻境中已经失去过一次桑榆,如今,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他也承受不住那样的撕心裂肺。
深吸口气,他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在长辈们的打量目光下,将眼神自桑榆身上移开,对上父亲的眼睛。
“父亲,您不觉得,九连姮一点也不像地仙吗?”
容修文下意识点头,被桑一廷暗中拍了一下手,才赶紧端正态度,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
“人有千种性子,不能因为她娇纵就暗自揣测。”他严肃地教育自己的儿子。
“若是,小师妹这些年不曾深入修习九族和连族血脉之力,坚持要学剑,却被剑道反噬的原因,不是大家以为的神魂不稳、性子娇纵。”
容与边说边打量长辈们的神情,在他们越来越冷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说:“而是她的神魂根本不是原来的九连姮,不能掌握真正的血脉之力呢?”
知道长辈们不会轻易动摇,他继续说道:“地仙一脉的剑道清正,她为何会被剑道反噬?那是因为她心思不正,才会被剑道排斥。”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仅凭我的一面之词不会让你们动摇。”
容与面色冰冷,“还记得方才在议事堂,说到幻境中的经历,她是怎么说的吗?因为有九程越师叔的灵镯,她才能保持清醒。”
“她没有说自己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吧?”
桑一廷颔首,“你知道了什么?”
“小鱼儿在昏睡,没办法说出自己的幻境内容。但是她跟我说过。”
容与神色又冰冷又懊恼,“她的每次幻境,都跟九连姮有关。”
他已经不想再唤小师妹了,这个称呼仅属于他真正的小师妹,而不是现在这个占据他小师妹身子的,神魂不知来自何人、目的不纯的人。
他将桑榆每次陷入梦境,醒来之后告诉他的那些内容一个个说了出来。
“小鱼儿是在第三层大战魅魔魂体的时候强行破镜才能击散它的,”容与目光尽是沉痛,“我记得学府手札中有记载,魅魔魂体在散去之前,有一定几率会入侵神识最虚弱的人。”
容修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颔首回应,“小鱼儿当时血脉之力、灵力耗尽,神识不稳,的确是最有可能被魅魔魂体入侵的那个人。”
连培而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小鱼儿的那些梦境……”他有些不敢说下去。
和晴晴素来温和甜美的笑自脸上消失,她接口,“那些梦境都是属于九连姮的幻境。”
魅魔魂体不会凭空织就幻境,幻境里发生的一切要么是真实存在过的,要么就是被困幻境中的人神识产生过的念头。
所以这才是容与至今对他的幻境中发生的一切难以释怀的原因。
而梦魔魂体,最好对付和最难对付的是同一点,那就是只要入睡的人,都逃不过它的梦境,但是对于没见过的人和场景,不会被编织入梦境中。
是以它对桑榆施展的梦境,只能是它自己编织的,人物最多只包含进入第四层那些人。
在第四层的时候,入睡的只有桑榆一人,梦魔魂体是不认识容修文、桑一廷和九秩这些人的,更不知道地仙学府的事情。
所以这些梦境一定是存在桑榆神识中的,来自魅魔魂体入侵时灌输进去的幻境。
容与慢慢开口,“九程越师叔送给九连姮的灵镯里边那道魅惑之力,肯定知道幻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看向他父亲,“若是证实九连姮神魂无异,我认罚。”
在场的人一点就通。
的确是,九程越可以不动声色地替换留在九连姮灵镯里的那道魅惑之力,再请程时琇回溯,九连姮清白与否,都能不惊动其余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掌门容修文身上,等他做决定。
容修文叹了口气,在殷切的目光中,点开了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