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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不甘失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衣公子向众人喊道:“谁敢,再翻十倍,十万倍的钱。”
咔嚓,十万倍,就插个草?
唏嘘,但最终,还是纷纷摇头。
纵然钱再多,那也比不上杀头呀,这万一插上草而惹出祸事,小命不保哟。
冷笑,纷纷冷笑,都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白衣公子。
……
大笑,不怒反笑。
白衣公子鄙夷道:“原以为北辰堡藏龙卧虎,没想到鼠辈之地。”
鼠辈?鼠辈!
众人怒了,黑剁头怒了,北辰映雪也怒了。
黑剁头虬髯乱颤,提刀一指,“你说什么,敢说我们鼠辈。”
“不是嘛,你们谁敢,不敢就是鼠辈。”白衣公子哈哈大笑。
大笑,没人敢接茬。
轰然,“我敢。”
到底是黑剁头,莽汉一个,说话都不带想的,就这样雄霸天下。
话一出口,就有亲近的族人悄悄拉他的衣角,提醒:“不可,别上这白衣人的当,这威武楼可从来没有插过端阳草,插草一定犯忌,有忌讳的,不吉利的,弄不好会咔嚓……”
说着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黑剁头大大咧咧,“我怕吗?不就是杀个头嘛。”虬髯狂颤,唾沫星子狂飞。
亲近的人赶紧避开,“别莽撞,端阳节端阳草,说不定这草与城楼真的有冲突,城楼,这可是宗族祭祀之地,犯忌必然杀头,你别上当。”
“上当,我好怕哟,”
黑剁头再次不在意下,“头砍了也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
“老子?屁大的年纪也敢称老子,用脚想想,值得吗。”
黑剁头头一偏,一想,也对,干嘛上当,也许这人真的有阴谋。
当下,乖乖地退去。
……
刚退回,白衣公子就耻笑,“怎么了,不敢了,哈哈,鼠辈、鼠辈。”
环顾四周,大放厥词:“没人敢了吧,北辰堡,不过如此,鼠辈。”
目光轻薄,口气狂妄,态度鄙夷。
沉默,沉默,众人沉默。
白衣公子索性拿起笔,袖子一抖,轰然……
一幅画,渲染在空中。
……
一幅画。
真的是画,就悬浮在空中,就悬浮在大家的头顶上。
画上,一把刀,陌刀,长长的陌刀,鲜血淋淋,御风而来,就挥在众人头顶上,噌噌的刀身发出阵阵低沉的龙吟,让人不寒而栗。
刀下,血在嘀嗒,如真的一样,冲入人鼻中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而空中飞舞的苍蝇则像发了疯一样,呼啦啦扑上去噬血。
血滴下,滴在一个女人面前。
那个女人可真骚呀,细*腰*翘**妓。
歌**部*/*显露着,显露处赫然三个字“北辰堡”。
北辰堡。
天啊,众人明白了,瞬间明白了。
明白了,也愤怒了,但无人敢……
敢怒不敢言。
沉默,沉默……
刀锋在颤动,龙吟在吼,强大的威压在显赫。
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到陌刀刀锋后面敌人的呼吸,如此之近。
骇然,无不惊悚。
女人北辰堡,北辰堡女人,太明白不过了。
只不过,可恨的是,那三个字……
画面还在渲染,天空骤然变红,血色一片。
……
清楚记得,三年前那场灭族之灾,漫天飞雪,冰刀冰锥如这刀锋降临,纷纷退却,胆战心惊。
怯敌,懦弱,一览无余。
懦弱在发酵,怯敌也在发酵。
“这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哪个家族?可千万别是安大帅家呀!”
安大帅,河西节度使,凉州都督,封印北辰映雪丹田的那个大人物。
“很有可能是安家,你没看那刀吗,陌刀,那是大唐军队的国之重器。”
陌刀,长丈余、三角两刃刀,刀柄除外,仅刀锋长七尺,一刀起,骑兵人马俱碎,是大唐军队反冲锋对付外族草原骑兵的强有力武器。
如此强悍,得力于它的材质,据传是用昆仑山寒谷里的镔铁打造,价值昂贵,再加上大唐著名的盔甲明光铠,一个装备齐全的陌刀手相当于大唐十个州官全年俸禄之和。
国之重器,造价如此之高,当然需要强大的财政支持,纵观历朝历代,也只有当今大唐国力才能做到。
“刀显现,看来这白衣公子十有八九来自于唐军,唐军、安家,安大帅……”
“若是安家,只有忍了。”
“安家,没人敢惹。”
……
系统望着满天血光,惊诧极了,天啊,这家伙太牛了吧,这画技,这天赋,这画意……
北辰映雪也佩服了,果然不按规矩出牌,果然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腹黑。
不过,我喜欢,就凭这点,我爱上他了。
“丫的,正狐疑你的笔怎么魂气饱满,这下就展示了。”
“机会,机会!”
激动,仇恨越大诅咒越多,香火力就越旺,我精神力就越强,我……夺了你的笔。
“叮,宿主不可乱来,先前你说利用对方同情心怜悯心进行重点打击,我觉得挺有道理,可现在对方被你惹毛了,杀心已起,不可瞎操作。”
“什么瞎操作,没看到他激我去作死?”
“别理他不就行了吗,你以为你这个残废就真的能胜了他,夺了他的笔,痴人说梦。”
“可我能咽下这口气?”
“有什么不能咽的,这么多人都咽下了,何乎一个你。”
“你娘个脚。”北辰映雪火冒三丈。
……
不及他动手,恍然身后一阵劲风,一个黑影打破了沉寂。
又是黑剁头,猛地从他身后窜出。
“黑剁头,不要,你不是他的对手。”北辰映雪赶紧去按。
可哪按住,太快了。
“先前还被冻成冰雕,难道这么快你就忘记了!”
黑剁头已起,人到刀到,长长的黑刀,带着血光。
一刀剁头,直剁白衣公子的头。
剁头,这是绝招,黑剁头的绝招,刽子手的绝招。
纵然先前败过,也绝不容许再败,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要当鳖吗!
纵然你是画神,我也绝不含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一招绝,二招衰,三招竭,一招之内准备让你死。
剁头、剁头,再剁头。
刀,降魔刀,猛、烈,疾、快、斩。
刀出了……
又掉了……
人也瞬间倒飞而出……
终究不是对手。
黑剁头怂了,众人也怂了,一个个垂头丧气。
白衣公子自始至终衣衫未动,只是手腕一翻,如同掀起千层浪,人仰马翻。
刀,陌刀,依然停留在空中,纹丝不动,嗡嗡作响。
“哈哈,有本事与我一战,却没人敢去插草,一帮可笑的猪。”
“可笑,可笑。”
“北辰堡无人呀,北辰堡无人。”
笔一点,那幅画又瞬间变大,升腾在空中。而那西域女人也跟着变得巨大,臀正对着威武楼,只是,臀上的三个字却让人羞愧难当。
北辰堡,女人。
女人,北辰堡。
无话可说,无人能敌。
画,画意,画风,画魂,无不令人骇然。
众族人纷纷倒下,没倒的也装作倒下,奴颜婢膝承受那画的屈辱。
陌刀在滴血,北辰映雪的心,也在滴血……
……
现在场上,只站着两个人:青衣,白衣。
青与白,仿佛世间早已注定他俩是对手,一个青,一个白。
白,白得一尘不染;青,那是脏不拉及,对比强烈。
这是对手吗?
强,强得到极致;弱,弱得到软帕帕。
这能是对手?
“不就是想引我出手吗,那好,我……不来。”
不来!不出手。——哈哈,北辰映雪大笑。
白衣公子懵逼,一脸的黑线线。
……
大笑?他这是干吗,系统也懵了。
不出手?
系统恼羞成怒:“叮,你刚才不是说要夺得那笔吗,不是说自己如何胆大包天吗,怎么此时怂了?和那些人一样,怂了?且怂的这么彻底,什么我不来我来的,你是来逗逼的吧?”
北辰映雪却道:“系统你丫的,我就是来逗逼的,怎么样?”
你,你先前可说是看上了人家的笔,想夺,还信誓旦旦?
我信誓旦旦你娘个脚,我虽然说要得到那笔,但没说我非要死在这里吧。
叮,这可是关乎荣耀哟。
荣耀值几个钱?没看我成了残废被人笑话时的惨象,谁可怜过我。
叮,这可是关乎你北辰堡所有人的荣耀哟。
所有人又怎样,没看所有人都笑话我吗。
叮,你,你欺软怕硬。
我就是欺软怕硬。
叮,你,你看二狗子好欺负,就撕了他,你看这家伙不好惹,就熊得像个狗。
是条狗又怎样,难道你让我死,我就得死,我才没那么傻呢。
叮,你,你真个丫蛋。
丫蛋就丫蛋,我北辰映雪不是你说几句就能上钩的,我不是傻子,我才不做那浑事。
叮,那三年前的浑事是谁做的?
那时的我不懂事,被女人的美貌迷住的,现在我懂事了,我知道死了,我怕怕哟。
叮,你真是不要脸。
狗鈤的,你是想坑我,你这狗系统,吃里爬外,你生怕我死不了,你看着舒服是吧。
叮,你你你,你个胆小鬼,你个说大话放大气,卑鄙无耻,下流死脸。
哼,我下流了吗,我将你怎的?哼,找抽。
“系统你不是性格内向的小姑娘吗,怎么此时反倒像个魔鬼老妖婆,蛊惑,挑唆,腹黑?”
叮……,系统半天无语,最终还是凶相毕露了,“叮,我是个老妖婆又怎的,我是故意装象又怎的,我吃定了你。”
“找打,找打。”北辰映雪抬了抬手,可发现,没处打啊,呵呵,这贼系统躲在他脑壳里,打不着啊。
晕晕晕,系统气坏了,大声道:“叮,我命令你,即刻上那威武楼,插这端阳草。”
你算老几,还命令我。
“叮,不听令,遭雷劈。”
哎哟,我怕哟,我怕怕哟。北辰映雪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叮,系统任务已发布,请宿主查收。”
哼,我才懒理你。北辰映雪嗤之以鼻。
“叮,第一道雷霆即将劈下,这是警告,不听系统话,死你全家。”
你嚓,还骂人。
北辰映雪这话还没说完,“噼啪”一声,虚空里一道雷霆劈下,正劈在他脚面前。
啪,地面窜起一片黑烟,霎时焦黑一片,空气仿佛骤然间被吞噬个光尽,令人窒息。
再看处,焦黑的地面上“滋滋”的电流声恐怖地流淌,两脚酥麻,电流上身,根根头发带电而竖立。
鹅的妈丫,这是什么事,这么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