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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怒火与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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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言,在诡异的沉默中回到鼎阳小区,却看到了一条瘦麻杆在小区门口胡搅蛮缠。

    因为这个纤细的背影有点熟悉,童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错身而过的时候,正对上瘦麻杆焦躁愤怒的双眼。

    “小童!快停车!停车!”瘦麻杆pia的一下扑到了车门上,脸在侧边窗上挤变了形。

    突然一个黑影罩上来,童玥反射般往驾驶座那边躲了一下,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穿透车窗,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嫌命长了?”

    童玥尚未做出回应,旁边的大爷已经炸了。见他打开车门直奔对面而去,一副要砍人的样子,童玥想下车劝阻,结果门被从外边pia着推不动。

    这么一耽搁,顾洺泽已经到了对面,单手揪着瘦麻杆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扔垃圾似的就给扔了出去。

    瘦麻杆:“哎呦哎呦打人了,救命啊——”

    目睹这一切的保安大哥:“……”

    “要死也别碰劳资的瓷!”猝然撞上这么个玩意儿,还好临进门车速不快,没有造成伤亡,但顾爷依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感觉他有上去补几脚的意思,童玥赶紧下车,用力把顾洺泽拉住了:“别冲动,顾·大气·爷消消气。他瞅着营养不良怪可怜的,你一只手都能把人撅折了,顾爷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次。”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力道,低头看她紧张兮兮地抱着自己,仰着小脸满眼讨好,顾洺泽满腔怒气奇异地被这轻飘飘的力道拨散了,啧了一声说:“怕什么,我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

    童玥嘴角抽搐:不出人命,这个限定并不能让人放心好吗?

    保安大哥望天:我什么都没听到。

    瘦麻杆被这人满身的戾气吓得一哆嗦,嚎叫声硬生生咽了回去。本来童玥的资料全删掉了,可为了那一单单的合作,他又找技术员把资料恢复了。

    为了钱经理也算能屈能伸,担心别人来不够诚意就亲自来,又怕见着人后自己姿态放的太低影响形象,便坚决不许别人跟随。

    可气的是这小区门禁太严,他又拨不通童玥的电话,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能和没眼力见的看门狗在这儿浪费时间。老天开眼好不容易见着童玥了,万万没想到会附赠个煞星!

    经理简直要委屈哭了。

    童玥把顾洺泽按回车里,转身对摊在地上的人说:“经理,起来说话吧。”

    闻言,经理立即爬了起来,并且好了伤疤忘了疼,叉腰指着车里的男人就要开骂。

    顾洺泽目光灼灼地盯着伸到跟前的指头,考虑着要不要把它撅折了。

    触及他凶残的眼神,经理喉咙一噎,手指被烫着了似的,嗖的一下就缩回了背后。顿了顿,大概是终于认识到自己没可能在这男人这儿占到便宜,转头就去挑软柿子捏。

    恼羞成怒的经理瞪着童玥吼道:“小童,这是你的男朋友?他大庭广众之下施暴,我要告他故意伤害!”

    面对他的威胁,童玥平静地说:“顾先生只是我的邻居,你如果要告他就先去验伤。”

    被队友卖了的顾洺泽:“……”

    “噗!”对上经理愤怒的视线,保安大哥瞬间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说:“咳,感冒了嗓子痒,你们继续。”

    懒得搭理没教养的看门狗,经理一脸的看穿一切的深情,对着童玥大发慈悲道:

    “小童啊,都是老熟人了,你那点小心思我会看不出来?撇清关系不就是怕我追究你男朋友的责任吗?要说不追究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给公司义务工作五天就揭过这事,就五天,怎么样,划算吧?”

    哼,五天时间足够其他员工接手童玥的大客户了,到时候就让她滚蛋!而且那时候跟各公司的合同都签了,有没有这穷丫头都一样合作!

    童玥忍俊不禁:“不,经理,他跟我真没关系,你还是追究他的责任吧。”

    被她眼中的嘲讽刺激到,经理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你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用你是看得起你,不就是个被包养的……”

    刺耳的叫骂让顾洺泽骤然阴沉了脸色,脚下发力爆射而出,瞬间就绕开了车门前的童玥,凶狠的一脚正中经理胸口。

    扑通一声,不甚健壮的男人倒飞出去砸在地上,捂着胸口又咳又呕,几乎要背过气去,却被痛感生生拽回。

    顾洺泽站在童玥身前,周身气势凛冽慑人,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一双星眸戾气暴增,犹如实质的杀意激射而出,紧紧锁定了经理。

    保安大哥被这一变故惊呆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同样呆住的还有被维护的童玥。她怔怔地仰望着眼前高大的背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不能理解又似乎似曾相识,现实与记忆渐渐重合……

    不合时宜的,这背影动了,光影变幻晃醒了出神的童玥。她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依恋地张嘴唤道:“……”

    唤,什么呢?唤,谁呢?

    她忘了。

    被身后极轻极轻的力度惊醒,精神略微失控还想上去补刀的顾洺泽动作一顿,懊恼地按了按眉心,回过头叹息道:“没事了,别怕。”

    别怕。

    记忆中有谁这样说过,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已经涌到了嘴边却始终不曾清晰。

    “……”童玥半张着嘴唤不出声,突兀的,有一滴眼泪顺着她眼角坠落。

    心脏募地被这一滴泪砸疼了,顾洺泽小心翼翼地捧着童玥的脸,怜爱而笨拙地拭去她的眼泪,疼惜地安抚她突如其来的伤痛:“美妞,乖,不哭不哭,不打人了,美妞不怕,美妞不哭了。”

    ……妞乖,不哭,不怕……妞乖乖的……

    “……?”童玥惶惑地瞪大了双眼,泪珠落得越发的急。

    顾洺泽被她哭的心都碎了,拦腰抱起小人儿塞进车里,疾驰而去。彻底忘记了还在地上打滚撒泼的经理。

    匆匆忙忙赶回家,把哭得无声无息的人儿放在沙发上,顾洺泽蹲在她腿边,抓狂又无奈地一遍遍安慰道:

    “美妞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乖,不怕,不哭了。不打人了好不好?乖,告诉我,是不是害怕?美妞,说话好不好?”

    一点效果都没有,顾洺泽哄不来女孩子,只能忍着焦灼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而童玥却像失了魂一样,呆呆地流泪。许久,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如梦初醒,汹涌的泪水不再泛滥,那些许伤痛也像是随着眼泪流尽了,刹那间只余留片片迷茫。

    童玥摸了摸潮湿的脸颊,歪着脑袋满眼纯澈地问:“我哭了?”

    “嘶——”被问话的人倒抽一口冷气,忽然觉得她这样的眼神太过可怕。明明最初的记忆里只有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直清晰不变,此刻竟觉得它明亮得让人发毛。

    顾洺泽心下微沉,定了定神反问:“你不记得了?”

    “啊。”童玥恍然轻叹,“或许是记得的,我哭了,却忘了是为什么哭了。”

    “因为看到我下狠手打人被吓到了?”顾洺泽试探地提醒到。

    童玥浅笑安然,摇头否认:“不不不,不是被你吓到了,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

    见她神态宁和,顾洺泽知道她是彻底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来了。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温柔地揉了揉童玥的脑袋,仰头直视着她的双眼叮嘱:“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嗯?”

    童玥噗嗤一声笑了,语气娇俏灵动:“顾爷,你怎么变换风格了?温柔的不像你。”

    又被这胆大的妞调笑了,顾洺泽气闷地赏她一个脑瓜崩儿,反嘲道:“爷这不是被你哭怕了吗?哪还敢说话大小声,怕死了你水漫金山。”

    童玥掩着唇吃吃的笑,并不在乎他的调侃。

    顾洺泽起身拧了湿毛巾给她:“哭得可怜死了,擦擦脸。”

    童玥嫌弃地望着他的毛巾:这毛巾有没有擦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顾洺泽瞪着眼威胁:“信不信爷给你吃了!”

    静……

    “噗哈哈哈……”童玥前合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信不信爷让你吃了……”顾洺泽气势平平地重说了一遍,然后也被自己给逗笑了,一边笑一边强行把那没心没肺的妞扯过来抹了一把脸。

    顾洺泽放毛巾回来的时候,童玥总算笑完了,好奇地问:“你今天好凶啊,下了车就要揍人的样子,之前我做错事你都是说教,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

    “你是个美妞,发脾气当然得收着点,对着个丑男难不成还要手下留情?”顾洺泽避重就轻地回。

    “感觉不仅仅是性别问题。”童玥犹疑。

    小孩儿还挺敏感,顾洺泽无奈。

    总不能告诉她,之前试探她的态度,虽然当时糊弄过去了,实则心里对她的冷淡还是有些不满意的,以至于一被挑起怒火就差点压制不住心底的戾气。说到底,只怪他不如自己想象中有耐心。

    没得到他的解释,童玥也不深究,转而问:“话说他为什么找过来?太奇怪了。”

    顾洺泽邪气地勾了勾唇角:“那天你不是告状说经理克扣你工资吗,美妞都委屈巴巴地回来告状了,不帮你出气怎么说得过去?”

    “你做了什么?”

    “给他介绍了一堆大客户,但没你不合作。”

    “你果然好幼稚啊。”童玥调皮的眨了眨眼,“但是真的好解气。”

    经理那种爱钱如命的人,大把的钱看到摸不到才最要命,怪不得他会在大门口等着。

    顾洺泽在距离她一臂远的地方坐下,笑问:“那美妞要怎么感谢爷?”

    童玥下意识地想挪远一点,又觉得这个距离不过分,便只是撇嘴道:“说好的做好事不留名呢?说好的不求回报呢?”

    顾洺泽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爷像那么善良的人吗?”白白放过在未来媳妇儿跟前刷好感的机会,开什么玩笑?

    “请你吃饭?”

    顾洺泽眼中精光一闪,非常嫌弃地说:“爷讨厌外边的地沟油。”

    “我下厨。”

    “可以有。”顾洺泽志得意满地笑了。

    “那你想什么时候吃,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我好做准备。”也没别的事情了,童玥起身道,“今天谢谢你,我回去了。”

    “回吧。”顾洺泽坐在沙发上状态随意地挥了挥手。

    走了几步,童玥又说:“经理那边别让你的朋友打电话了,为他浪费人情不值得。”

    “好,听你的。”

    顾洺泽表面上很好说话,心里却早就打定主意要给那满嘴喷粪的瘦麻杆套麻袋了。

    本不是大矛盾,就像家里小孩儿受了欺负,给罪魁祸首一点气受就可以了,没想到他居然学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