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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尖一颤,老脸顿时滚烫!
“你、这种时候还不正经……”
他大手猛地往我后腰上一捞一按,将我收进了热意萦萦的怀抱里。
暧昧低头,含住我的指尖。
他握着我的腰,在我快要陷进去时,倏然停下。
低头抵着我的额,深眸含笑:“这就受不住了?”
我被他这么一闹,丝丝缕缕刚陷入的思绪瞬间抽身归位……
情意正浓时被人打断的感觉,很不好。
他瞧出我的不高兴,搂着我轻笑打趣:“怎么了小漓儿,现在,天色还早,不可贪欢。”
他说这话我可就不服气了,明明是他先下手的!
现在反而脸不红耳不赤地来诬赖我……
敢情被打扰兴致的不是他。
我气不顺地深呼两口气,视线落在他锁骨处一道浅浅划伤上……
突然报复心大起,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我欺身凑上去,动作极轻地吻住那抹血痕。
血色被我卷进口中,他咕咚咽了口热气,束在我腰上的手臂不自觉收紧,闷声唤我:
“媳妇,不要闹……”
我恶作剧似的往他伤痕处小心咬了下,执拗道:“不,偏要闹。”
“漓儿……”他手上轻颤,唤我的声音也有几分飘晃。
我不管他,忽地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扑上去。
双手扣住他的手,十指交握。
任性亲吻他雪白如美玉的胸膛……
“漓儿……”他脊背一僵,克制不住地吞了口口水,服软请求:“乖,别闹了,你身子虚,现在不能……”
再放开时,我主动亲住他,捧住他俊逸的脸庞,贪心要求:“过来。”
他扯掉我衣物的动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利索快速……肌肤相亲。
他本就俊美无双的面容此刻沾染了无边情欲倒显得格外妖冶勾人,眼眸里仿佛藏匿着摄人神魂的魔力……
我缓口气,压下身亲他。
他按住我的后脑勺,好笑的哑声挑弄:“刚开始,就不行了?”
我哽了哽,娇羞的咬他一口,死不承认:“你才不行了呢……谁让你,太心急。”
他听罢,脸红的更厉害了。
灵魂深处的情欲,也更加压制不住,浑身的热息都在叫嚣着要吞掉我,融化我——
“小漓儿。”他亲了亲我,臂上水津津:“我们继续。”
我不服输的反啄回去,但下一秒,突然从他身上撑起来,翻身捞过自己的衣服,扭头就披上走人。
他愣住,一把拉住我,委屈拧眉:“怎么了?”
我一边穿好长袖方格长裙,整理头发,一边气死他不偿命的嘚瑟道:“没怎么,我开心了,你自己解决。”
他:“……”
我拍开他的手,跳下床,回头瞧了眼他半撑起身子,墨发披肩的委屈样,心满意足的开心道:“让你刚才欺负我!报应!”
他哽了哽,下一瞬却明了清晰,反应过来我是在和他算哪件事的账。
无奈穿上玄色衣袍,他强忍住心底欲念,弯唇笑出声:“真是个记仇的小东西。”
我先走一步奔向门口:“我去看看月红姐她们,你身上有伤,在屋里歇着。”
“嗯。”
难得啊,今天这么老实。
我跑上三楼,发现面色苍白的狐天明竟然也在。
三楼房间的门是从里反锁着的。
不过,窗帘却是收着的。
透过玻璃窗仍能看见……白君穿着一袭染血的银袍,银发凌乱,憔悴疲惫地坐在月红姐床边。
月红姐安静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奄奄一息。
白君双手握住月红姐的手,低头,抵住自己的额,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恍若一尊已然石化的雕塑。
狐三哥说,白君一直在月红姐床边守着,谁也不理。
想来是月红姐生死未卜,他心里也痛苦难受,不是滋味吧。
不过看狐天明的模样,他重伤刚包扎好就上来吹冷风,情况也没比白君好到哪里去……
“天明大哥。”我看完白君和月红姐,转身走近他。
他目光涣散地回首看我,精神力有点无法集中,哽咽着哑声问了我一句:“你醒了?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肯定没事,天明大哥你……”
他牵强笑笑,苦涩道:“去旁边吧,别吵到他们。”
“好。”
我跟着他来到屋顶边角的风口处,他双手背后,迎着冷风叹气,眼角湿润,沉声问我:“我现在,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我怔住,昂头不解的看他。
他深呼吸,唇畔还挂着凄苦的笑:“白君,确实比我更在乎她,更能保护她……他比我有资格,陪月红一辈子。”
我站在风口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虽然这样对他,有些残忍。
但早点认清现实,总比蒙在鼓里一叶障目好。
“白君,的确比你更适合月红姐,至少他会无条件地信任选择月红姐,而天明大哥你……对月红姐或许有喜欢,但算不上深爱。天明大哥,你喜欢莲芯吗?”
他像是听到了一件极荒唐的事,明明在笑,却双眼含着泪。
昂头看天,目光悲凉:
“我是狐妖,在成为狐妖之前,我只是只山野为家的小狐狸。
我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
没有开智的动物是没有伦理耻辱观的,所以我虽然兄弟姐妹众多,但同父同母的,只有一条小花狐。
我一岁那年,昏君当政,朝廷下旨大肆猎杀狐狸剥皮供昏君做狐裘,我的一众兄弟姐妹们,还有我的母亲都在那年冬天被朝廷的官兵猎杀剥了皮,我运气好,侥幸带着花狐妹妹逃了出去。
自那以后我和花狐妹妹兄妹两个便相依为命,生活在另一片无人打扰的森林里。
我的花狐妹妹很懂事,饥荒之年饿殍千里,连人都被逼得只能啃树皮吃观音土,动物瘦弱腐烂的尸体遍地都是,我又恰好得了病,无法出去觅食,是花狐妹妹,一边躲着人类的弓箭,一边入夜跑去人类的乱葬岗捉老鼠,带回来给我吃,这才救下我一命。
打那以后我就无比疼爱花狐妹妹,将花狐妹妹视为命根子。我们一起修炼,一起历雷劫,一起幻化成人形,成了狐妖……
原本我是想,花狐妹妹长大了,我也该给她寻一门好亲事了,我对未来妹夫的要求不高,只要疼我妹妹,比我妹妹能力强,可以保护我妹妹就行。
但谁知,花狐妹妹后来竟爱上了一个凡人,虽然那个凡人在人间大小是个五品官,可我仍旧不敢将妹妹交给他。
尤其是在看见他被仇家追杀,手无缚鸡之力还要我妹妹现身保护他,害我妹妹被凡人的弓箭射伤时,我更加坚定了要拆散他们的想法!”
话说至此,他悲伤地抬手抹了把眼泪,无助地低声解释:
“不是我这个妖思想顽固,也强烈反对人妖结合,其实最开始我妹妹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我是心软过的,假如没有那一出,我撑不了多久就会成全我妹妹和那个凡人。
但,我的母亲兄弟姐妹都是死在弓箭下,我妹妹被弓箭刺穿身体的时候,我总觉得,是幼年的噩梦又重现眼前了。
我害怕我妹妹跟着他,他不但没能力保护我妹妹,还会连累我妹妹为他而死,我是怕我妹妹的一条命搭进他手里!”
他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俨然已没了往日的冷静稳重。
我拿出纸巾递给他,心情也蛮压抑,“天明大哥,擦擦眼泪吧。”
他接了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不顾形象痛哭涕零地说下去:
“之后,我把我妹妹强行带回了狐狸窝,将我妹妹锁在家里不许他们再见面,我原想,趁此机会去逼迫恐吓那个凡人,逼他放过我妹妹的。
但谁知道我妹妹到了叛逆的年岁,趁我不注意悄悄破开封印跑了,我晚上去给她送饭才发现她不见了。
我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又去找了那个凡人,我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兴师问罪,不成想……见到的却是我妹妹的狐狸尸体。”
我惊住,着急问:“花狐怎么了?”
他抽泣着捂面说:
“据那个凡人讲,花狐妹妹是去找他私奔的,但两人相会的时候却撞上了一个很厉害的妖物,那个妖物没有人形,只有一团黑雾,妖物打伤了我妹妹,夺走了我妹妹的内丹,还想吞噬掉那个凡人,我妹妹濒死之际,为了救那个凡人,被黑雾打死了。”
“黑雾?”
他颤着嗓音说下去:
“我很后悔,我真的悔了,我当初就不该关她,不该阻止她和那个凡人在一起,我不关她,她就不会偷偷溜出去和那个凡人私奔。
我不横插一脚,她就不会死,她爱的那个人,就不会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变成一个痴傻的疯子。
这些年来,我每一日,都在后悔,都在想念我妹妹,我也调查过杀害我妹妹的真凶,但我找了几百年,都没有一丁点线索!
余生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千刀万剐万劫不复!直到,遇见莲芯。”
我试探着问:“莲芯……和你妹妹长得一样?”
他抹着眼泪摇头否定:“不,她不是长相和我妹妹相似,而是身上的气息,与我妹妹相同。我问过她的年龄,发现她的岁数,和我妹妹的冥寿一样。
我怀疑,她是我妹妹的转世,我妹妹曾说过,如果她不幸早一步离开我,让我不要伤心,她下辈子,还来我身边,做我的妹妹……
她身上的气息,就是我妹妹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了!我感觉,她就是我妹妹!”
我犹豫片刻,“那,事实呢?”
直觉告诉我,莲芯绝不可能是他妹妹……
他闻言,悲痛到又哭又笑,扶着栏杆咬牙恨道:“莲芯骗了我,她根本不是我妹妹!她身上有我妹妹的气息,也是因为,她就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这些年来她与我兄妹情深,都是在欺骗我!”
莲芯竟然是杀害狐天明妹妹的凶手?
“想不到吧,这十多年来,我悉心护着的人,竟是我找了数百年的杀妹仇人!我把对妹妹的思念、愧疚,都弥补在了她的身上。
为了她,我宁可舍弃月红……至今日我方知,我无条件的信任,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谋划,我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她不过是利用我妹妹,引我入局。”
我同情地看着他,小心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双手用力攥住上了绣的铁栏杆,自嘲地大笑:
“怎么发现的?当年我妹妹的尸体旁,也散落着一片黑色鸦羽。今天、不,是昨天。昨天我们在阴阳交界处交手,我虽知,她心狠手辣,来路不凡,不能留了。
但我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她是我妹妹,她若真是我妹妹,我拼死也要将她引入正途。
我想,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试一试,不能真让她死了,我想念我妹妹,想念了很多年。
我想先劝莲芯弃暗投明,等莲芯回心转意了,我再继续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花狐……
结果,诚然是我白日做梦了。
那种时候,她甚至还想利用我杀九爷!
我狐天明虽然浑蛋,但我分得清正邪,从前亏待月红,不过是我有心偏袒莲芯罢了,我眼没瞎脑子没坏,我都知道!
便如你所说……我确实,没有白君在意月红。
但九爷不一样,九爷是我狐天明的伯乐,没有九爷,我早就死在了千年雷劫之下,没有九爷我即便如今侥幸还活着,也仍是个人人喊打的妖孽。
我跟在九爷身边二十年,九爷对我们这些兄弟,从不曾亏待半分,是九爷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可以做一个有尊严的妖,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轻易听信他人挑拨,反过来伤害九爷!
哪怕,是我妹妹的要求,也不行。我没有被她的魔功蛊惑到,气急之下提刀刺向了她,她本能地反抗,正好用鸦羽做凶器要杀我。
我一眼就认出那鸦羽是当年害死我妹妹的凶器,许是那会子我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吧,我拿着鸦羽逼问她,当年是不是她杀了花狐,她承认了。
她说她当年原是一缕游魂,尚未找到合适宿主占据躯壳,原本是看中了我妹妹,谁知道我妹妹身边的那个凡人是天界司法神转世,导致她轻易不敢对我妹妹下手。
她盯了我妹妹的身体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趁着十五月食之日,阳界阴气最重,转世的神明神息最弱之时,准备下手夺舍。
谁知我妹妹看破她的意图,拼死不愿把自己身体给她,又加上有那个凡人以命相护,她恼羞成怒,便掏了我妹妹的内丹,打死了我妹妹,放弃再夺我妹妹身体,另觅其他宿体了。
而真正的莲芯早就被她吞噬了,她借着莲芯的身体光明正大出现在人世间,之所以身上有我妹妹的气息,是因为,她吞噬了我妹妹的魂魄。
彼时是那位凡人死命护着我妹妹,她才迫不得已把我妹妹的壳子丢下,没能占据我妹妹的身体为非作歹。
她早就知道我是花狐哥哥,所以这些年来,她才故意利用我妹妹的气息,引导我,往她是我妹妹转世的方向想。
她利用我妹妹引我入局,令我心甘情愿做她的棋子,替她遮风挡雨,做她手里杀人的刀,对付月红,对付你……”
“天明大哥。”
我不忍心地伸手拍拍他后背,看着他掩面痛哭生不如死的模样,安慰道:
“好歹你在关键时刻并没有被莲芯蛊惑到,及时收手,回头还是岸!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你也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才乱了理智。
你是位好哥哥,花狐若是在天有灵,见到你因为她而被歹人利用这么多年,肯定会心疼死的。
天明大哥,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
“但我,却也因着自己的愚蠢,伤害了无辜的月红。”
他恼恨地用力握拳砸栏杆,泪如雨下:
“花狐死在她的手里,月红也差点死在她手里……小漓,你说我这种人,是不是该死,月红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珍惜她,遇见事了,也从未给过她半分信任。
是,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也许并没有那样在乎月红,可当我看见月红不顾自己安危,冲上去替白君挡那致命一击时……我又控制不住的想,曾几何时,她也这样为我挡过……
然而我又是如何做的呢,她替我挡刀被刺伤,我也仅仅是送了她一瓶创伤药。
我忘不掉她接过创伤药时,那如获至宝的欢喜神情,多年后,那药都被用完了,药瓶还被她宝贝地收藏着,舍不得丢弃。
从前,我竟还觉得她幼稚。
而现在,我看见白君为了她,也不顾自己的性命,负伤冒险前去刺穿莲芯的身体,看见她内丹被震碎,元神险些溃散,是白君搂着她,哭着不断用自己的仙术去替她稳固元神。
看见,白君分明自己已经劳累过度,属强弩之末了,还不放心地守在她床前,陪着她……
我才知道,原来月红也是有人爱的,才发现,当初自己有多混账自私。
但我又怕,怕月红真被白君抢走了,此时此刻我才恍然醒悟,原来当初的自以为不在乎,其实只是过于自信,是她给的安全感太足,才会给我一种无论我怎么伤她,她都不会离开我的错误认知……
是我浑蛋,没想过,心受伤的次数多了,是会死的。”
“天明大哥……”
“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她在身边,她对我,很重要。”
我皱眉:“天明大哥你……”
“我喜欢月红,是真的爱她。”
我开始烦躁了,忍无可忍地直白打断他:“你现在这种想法也挺浑蛋的!”
他僵住,一脸泪痕斑驳,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我没有耐心地说破:
“月红姐对你好的时候,你不珍惜,还消耗月红姐对你的爱意,月红姐不爱你了,有别人好好爱月红姐了,你又发现月红姐的好了。
我算是发现了,你永远都是索取型人格,你只想着向月红姐索要她待你的好,索要她的付出,而你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回报,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月红姐为了白君可以不要命,白君为了月红姐可以不顾一切,爱情这种事,唯有双向奔赴才有意义,单独逮着一方薅,偏要一方付出,等那一方熬干了心血,你也就彻底死在她心底了!
你现在发现月红姐对你重要了,是因为你看见月红姐不再对你付出,改为向白君付出,你在月红姐身上索取不到任何感情营养了,没有人再像从前的月红姐那样,对你付出了,你才会觉得失望难受,心里空落落。
你这不是爱月红姐,你这是自私,也许月红姐某天如果真的再回到你身边了,你还是会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月红姐对你的所有好,享受她的付出,仗着她给你的安全感,肆无忌惮地挑战她的底线。
你这是缺爱,但你不想爱人,你想要,却不想给。
真正的爱是舍不得看她受一丁点委屈,是舍不得见她皱一下眉头,流一滴眼泪,甚至舍不得让她付出,是看着她,就觉得她全身都是闪光点,哪怕她真的幼稚,你也会觉得她天真无邪,赤子之心难得可贵。
而不是,反其道而行……天明大哥,等你什么时候学会爱一个人了,再谈风月吧。”
我说完,转身先一步下了楼。
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谁规定的后悔就要被原谅,明眼人都能看出月红姐在白君身边最开心,就算从现在开始狐天明改头换面做条好狐,那也比不过白君。
人家好歹知道陪自己心爱的姑娘疗伤,好歹知道有人欺负自己的小红红,毫不犹豫地当场打回去。
他知道什么,他知道嫌弃人家幼稚。
辜负真心的人,终究会失去真心!
“不错哎漓漓,嘴皮子真厉害,才跟了九爷几个月,就这么毒舌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下楼时才发现赵青阳那家伙正吊儿郎当地靠在楼梯间听墙角。
我停了一步,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放心:“你没事吧?”
赵青阳没心没肺地站直,双臂环胸:
“我能有什么事,动手之前师父和九爷再三叮嘱过,要我悠着点,毕竟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凡人,我的法力对付一些小鬼还成,对付鬼母和五猖兵马,简直是以卵击石。
九爷让我什么都不要管,唯一的任务就是护好自己,这不,我做到了。
也就挨了几刀,没大碍,全是皮外伤。
原本我师父是不打算带我去的,他嫌我拖后腿,但九爷说,要带我去见见世面,这场世面,着实是千载难逢的惊险刺激,我这辈子,可能也就只有这一次大开眼界的机会了。”
我低头,和他一起慢悠悠下楼:“你们都担心死我了。”
赵青阳见我一脸惆怅,噗嗤笑出声来,抬手拍拍我肩膀,赞许道:
“我们的小漓漓长大了,沉稳了。
原本我还担心你会跟着月红摸过去,你的那些三脚猫功夫啊,玩玩还行,你自己没有控制法力的能力,你的灵力,受不可控因素影响太多了,你过去,我们自顾不暇,再分神保护你,简直是地狱难度!
但,你竟然乖乖回来了,真是一点也不让我们操心,九爷昨晚还不停夸你听话,从不给任何人惹麻烦呢!”
“我也担心你们,也想跟着月红姐一起去找你们……但我清楚我自己的本事,我的那些法术是怎么来的,连阿九都解释得模棱两可。
你说得对,自己偶尔玩玩还行,办正事,我会搞砸,我知道自己一无是处,对你们神仙而言,我就是一点忙都帮不到的废物,与其过去给你们添麻烦,不如藏好自己,不让自己成为你们的后顾之忧。
帮你们打架我做不到,但我可以尽量不拖累你们。”
“傻姑娘,你不会成为我们的拖累。”赵青阳仗义地握住我肩膀,眼神坚定道:“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喜欢的妹妹。小漓漓,你救了我们一命。”
“啊?”
我脑子要宕机了,什么叫做,救了他们一命?
难道是……我不过去给他们添麻烦,就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好像也对哎。
我顿觉尴尬地拍掉他爪子,又气又无奈:“边去!”
他没忍住偷笑出声,“小傻子。”
然而,他话音刚落,院子外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敲门声——
紧接着就是快递小哥熟悉的吆喝声:“祝小姐,外卖,你的花!”
花?我没定花啊!
我迷茫用眼神询问赵青阳,赵青阳也一头雾水,怀疑道:“难道是九爷?可九爷要是给你订花,还需要叫外卖吗?”
我也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快步下楼去院子里开门了。
大门打开,外卖小哥熟悉的面孔映入视线,热情捧着一束白茉莉送给我,熟络道:“祝小姐,你的花,麻烦签个字!”
花塞进我怀里,他将一张签收单递给了我,我好奇拿起单子一看,上面打印的花店名,是省城最有名的网红高端定制花店……
这一束国风茉莉花,要三千?!
我差点被呛咳住,虽然不晓得究竟是谁送的,但还是配合地在单子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外卖小哥和我道完别骑上电瓶车离开后,赵青阳才凑上来,眼神极好地抽出了花束包装纸夹层的一张卡片,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会儿,面色凝重道:
“又是那个该死的沈鹤鸣。他是盯上你没完了对吧!”
沈鹤鸣……
他上一秒说完,下一秒背后就响起了某人不悦的呼唤声:“漓儿,过来喝鸡汤!”
我陡然一惊,迅速把花胡乱推进赵青阳怀里,心虚地应了个:“好嘞这就来!”
随后拉住赵青阳胳膊就嘱咐:“等会九爷问起来,就说这花是沈乐颜送你的。”
他嘴角一抽:“啊?”
我手忙脚乱:“九爷醋性超级大,要是被他知道沈鹤鸣又给我送花,我今晚就活不下去了!”
赵青阳懵住:“啊?可是我……”
我来不及说更多就匆匆往客厅跑,“大哥,我的小命就攥在你手里了!”
赵青阳:“……九爷,有那么爱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