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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与乐率先睁开眼。
外面的天色仍然黑沉沉一片,显然现在的时间还很早,裴与乐动作极轻地拿起床头旁的手机,按亮屏幕看时间。
早上五点整。
他是第一次醒得这么早。
他看了眼时间后,把手机放好,完全没有往旁边床位看的意思,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用很轻很轻的猫步小心翼翼走出卧房。
平时他都是在卧房里浴室洗漱,因为怕吵醒人,他是特意出去卧房外面的公共浴室进行洗漱。
不知道是起得早还是昨晚闹得太晚,身体总有一种莫名的疲倦感,而且还很困,眼睛要很努力才能完全睁开,酸涩得很。
不过就算还很困,裴与乐已经完全不想睡了。
他拿起牙刷,想着把牙膏挤出来,无奈右手却又酸又软,挤了一会儿才把牙膏成功挤出来。他放下牙膏管,右手尝试了一下握拳。
软绵绵的,感觉没什么力气。
……大概是过度使用造成的。
裴与乐表情不太美妙。
他不得不换成左手刷牙,因为不习惯,动作有点别扭,左右十分不协调。
花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刷完牙,裴与乐抽出毛巾洗脸,惯用右手还是虚虚软软的,总觉得不得劲,仿佛还残留着什么滚烫的奇怪触感。他瞅去一眼,闷闷地换了只手,胡乱地沾湿毛巾使劲搓脸,搓走脸颊冒起的微热。
他觉得光看小说根本不能描述出实际情况的十分之一,总之自从昨晚后,他原本有些摇摇欲坠的想法变得不一样了,他坚定了一件事。
就是他和霍倦现在还小,根本还不是能做这种事的时候。
起码等他们两个都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再……
正在忖思间,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他,感觉整个背脊都被纳入一个结实的怀中,裴与乐放下捂在脸上的毛巾,透过镜子和来者对上视线。
一对上那双黑眸,裴与乐便莫名地觉得自己右手掌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撇开视线,用肩膀顶了顶,企图顶开霍倦,“放开我。”
霍倦把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慢吞吞地蹭了蹭,脸色恹恹的,语气还带着几分慵懒睡意,“为什么起来这么早。”
才五点半,床上已经没了裴与乐的身影,卧房浴室也不见人,他走出客厅一看,才发觉原来裴与乐待在大浴室里。
这个人平时没起这么早的。
更何况昨天明明那么累,还闹得很晚,根本没能睡几个小时。
“不困么?”他双手环住裴与乐,从镜子看到少年的眼下微微青黑,精神也有点萎靡不振。
裴与乐:“……”
当然要早起了,因为完全不想和你在床上对上啊!
谁知道他居然也这么早醒来,而且还找了过来。
裴与乐当然不会说出这些话,他顿了顿,无视今天看来莫名地比平时更加慵懒色气的Alpha,用非常冷静的语气道:“我觉得我的体质不太好,所以我决定每天都起来跑步一小时,好好改善一下。”
基因使然,就算再怎么努力,他也肯定比不上这个Alpha的体质和怪力,但他如果不努力一下,总觉得心里很慌。
他有预感,再不努力的话,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上面了。
如果是之前,对于上下他觉得是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算了,但经过了昨晚……他还是再争取一下吧。
“嗯……”霍倦微微挑眉,他沉吟一声,意味不明地道:“也好,你体力确实有点差。”
昨天才刚开始没多久,他就一脸捉狂想甩手不干了,要他跟上节奏,以他现在的体力来说着实有些难度。
裴与乐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呵呵笑了两声,搓了搓毛巾然后将之挂好,示意他放开自己,道:“你继续睡吧,我去跑步了。”
“去哪儿跑?”霍倦不放,低头看他,眸色晦暗不明,轻声道:“外面的天还很黑。”
这个人有时候心很大,似乎完全不会害怕危险。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就连男Beta也不是一定安全。
比起Omega的脆弱,有时候体力耐力更强的男Beta更容易引起别人的肆虐欲,类似的社会事件也不少,因为袭击Omega的刑罚很重,但对男Beta则没有那么严重。
这个人体力和耐力都没有,不过他长了一副让人想要揉捏的娃娃脸。
在很多人的眼中,也是一个香馍馍。
裴与乐老实回答:“就楼下的公园。”
这个小区环境幽静人口简单,楼下有一个面积非常大的主题公园,裴与乐平时也常常见到有人在附近运动,所以这才想着要去试试。
霍倦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也知道小区里还算安全。
他嗯了声,道:“等我会儿,我也去。”
“不不不,你继续睡吧,我回来给你带早餐。”
裴与乐摇头,不等霍倦反应过来,他把运动服拉链拉到最上方,用一副云淡风轻实际上有点落荒而逃的速度快步走出浴室。
然后他没有停顿,拉开大门走出去了。
外面还很黑,不过这样正好,可以完美地掩饰掉他脸上的不自在。
“……”
抱枕挣脱掉了,霍倦懒懒地靠着墙,目送裴与乐离开,不知道想些什么,眼神有几分迷离,过了会儿,才开始挤牙膏刷牙。
他动作看似不紧不慢,却十分有序不乱,十分钟后洗漱完毕,他也换上运动服,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气仍然很暗。
六点未到,许多人还沉溺在梦乡之中,霍倦来到楼下,便见公园里有个修长的身影在慢跑着,他的速度不快,迈动的脚步抬不太起来,轻易便让人发觉他不善运动。
这么半会功夫,也不知道他到底跑了多久,哪怕还隔着夜色,也看得出他已经气喘吁吁的,颇有几分喘不过气的感觉了。
万物俱静的晨色,喘息声仿佛被放大了,落入耳中引起昨夜热腾腾的旖旎回忆。
少年被抵在沙发的角落,无法轻易逃脱,一开始是有点懵懂好奇的,哄着他的时候还是尝试来弄了,后面就没办法继续淡定了,想逃也逃不掉,又不让他放开手,硬生生地逼得他无措极了。
霍倦感受着那种和他的手是完全截然不同的触感,而被困在沙发角落的人眼角变得潮红,吐露出来的气息炽热又难耐,仿佛被手指按压着的人是他。
结束了一次后,这人怎么样都不愿意再继续了,就连提出帮他舒缓一下也遭受拒绝,像刚刚那样落荒而逃。
霍倦确实满足了一次,但看着他落跑的背影,另一种渴求又起来了。
而这一种,怎样都……
无法满足。
霍倦眸色转深,迈步过去,跟在裴与乐的身后。
裴与乐还在跑,说是跑,他实际上的速度和走路差不多了。
好像是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看到自己,也不继续跑了,停下来弯腰用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怎么也来了,不睡了吗?”
“我想陪你一起,不可以吗?”
用这种反问方式,这让本想赶他回去的裴与乐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他揉揉鼻子,嘀咕:“也不是不可以……”
他是想增强下自己的体力,他跟着跑算什么,不是会越来越强嘛。
那他们之间的差距岂不是会更大,这样下去估计一直都追不上。
他还锻炼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裴与乐觉得霍倦是故意的,但看他脸色,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就是黏人一点而已。
有个太黏人的男朋友也是愁人。
想是这样想,裴与乐却不恼,一个人运动确实是挺无聊的,四周夜色森森,他胆子虽然不算小,但多个人陪着,还是感觉多了几分乐趣。
于是裴与乐便让霍倦也一起了,从五点半一直跑到六点半。
期间霍倦还教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运动前要先热身,也让他一开始别太急进,慢慢来。
裴与乐都一一听从了,不过他的弱鸡身体实在不争气,第二天起床时因为周身的肌肉酸痛,几乎走一步都呲牙咧嘴的难受,他不得不宣告放弃。
明明霍倦也同样运动了,却完全不痛不痒的样子,这让裴与乐十分羡慕,羡慕之下,又有点郁闷。
因为他越发感觉到自己在上面之路实在是希望渺茫。
无论从身高、还是体重、体力、耐力等方面来看……
他都远远比不上霍倦。
这真是一个杯具。
“唉……”
裴与乐趴在书桌上,深深地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好几天没来上课的徐宴西凑近过来,盯着裴与乐,饶有兴致地问,“倦哥才离开一会而已,这么就快想他了?”
霍倦被董事长叫走了,他原本是不想去的,不知道董事长用了什么理由,硬是把他传召去了。如果在霍倦面前,裴与乐才不会这样叹气,毕竟霍倦很敏感,说不定一下子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你小声点。”
裴与乐压低声音,“别让人家听见。”
他还想多过几日安生日子呢。
前几天经历了霍倦喝他的水事件,第二天他一直被人白眼,别提多纠结了。这让他确信自己瞒着众人是对的,不然霍倦的粉丝团指不定会把他拆了。
徐宴西失笑:“瞧你那怂样,别担心,就算被知道了也没什么。”因为霍倦不可能让其他人碰到裴与乐半根毛。
“你懂啥……”都是平时张扬惯的人,自然不用担心旁人侧目,但他不是啊。说起来,裴与乐瞄了眼几天不见,徐宴西变得更加肆意张扬的造型。
这泪痣小哥平时造型还算中规中矩,黑发黑眸,除了气场和吊儿郎当的态度像个不良少年,外形还是挺能唬人的,结果今天一来,裴与乐发觉他染了一头黄毛,还打了耳钉,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不良的气息。
比之前更引人注目了。
一中作为唯一一所ABO综合学校,校风虽然算是挺开放的,但染发的人还是很少,就算染也只是很淡的颜色。
他穿过来这么久,见到颜色染得最夸张的,就数眼前的人了。
发色黄得近乎发白,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一种透明感。
徐宴西察觉到他的目光,捏了下自己的发尾,问他:“很感兴趣?要不要也染一个?”
裴与乐还没来不及回答,又听见他盯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般回答:“算了,还是别了。倦哥肯定不让。”
裴与乐虽然长得不算顶精致漂亮,但那头毛茸茸的自然卷毛真的很让人心痒痒。染了色,说不定就没有这么软绵绵的样子了。
怕裴与乐真起了兴趣,他干脆转移话题,“你刚为什么叹息?和倦哥怎么样了么?”
“……”裴与乐并不想跟他说。
总觉得会被笑。
再说了他也无意跟人分享他和霍倦之间的事,便道:“没看出你那么八卦。”
徐宴西挑起眉,随手拿起一支笔,往他脖子处点了点,戏谑道:“谁让你把八卦摆在我的面前,我很好奇啊。”
“?”
裴与乐不明所以地捂住脖子,看到徐宴西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你这个红点更张扬,就这样大咧咧地露出来,没问题么?”
“……”裴与乐过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迅速地抓起围巾一圈圈围住自己的脖子,掩去那点红色痕迹,整张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
……这么一看,还真的挺可爱的,倦哥的眼光确实不错。
徐宴西扬扬眉,正要继续逗逗裴与乐,却感背脊一麻,危机感让他反应变得极其迅速。他收回想要扯开裴与乐围巾的手,佯装无事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摊开课本假装在学习。
霍倦回来了。
要是被他看到逗得他家小Beta满脸通红,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幸好他反应及时,倦哥应该没有注意到——
正这样想着,他的脑袋突然一疼,从外面回来的霍倦当然没有错过徐宴西的恶作剧,他用力敲了敲徐宴西的脑袋,道:“下不为例。”
随后拉开裴与乐旁边的位置坐下。
“……”语气真冷。
徐宴西摸摸脑袋,实在很怀疑,霍倦的态度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其他人真的没注意么?裴与乐不会真的以为他们的关系能瞒得住众人吧?
他怀疑地朝周围扫了一圈,发觉周围的人虽然看着霍倦,但那明显只见仰慕,也有人看向裴与乐,但与其说那是嫉妒,倒不如说更像是羡慕,这种目光一直都是有的,在裴与乐和霍倦一起同桌之后,基本上时不时就要面临几回这样的目光。
“……”
好吧。
徐宴西确信了,确实没有人注意到霍倦和裴与乐的关系。
大概是同学们都觉得霍倦是神,怎么可能被人拖下凡,除非他俩当众kiss,不然估计没有人想他们居然在交往。
霍倦也是由着裴与乐,他不乐意的话,根本不可能当众和他有什么亲密举止。
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徐宴西正忖思着,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扫,发觉书桌下面有动静,他定睛再一细看,清楚地看到霍倦在底下伸出手,扣住了裴与乐的手。
任由裴与乐挣了挣,都没有放开,甚至变本加厉地十指紧扣了。
“……”
徐宴西收回视线,明白了一件事。
霍倦并不在意别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对他来说,这大概只是一种情趣。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吃得死死的。
……大概两者都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夜班,下班迟,更新时间都会比较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