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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过来帮忙!”秦恩下意识的回头叫瓦西里,却看到瓦西里同样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他的脑袋顶在地上,牙关紧咬,俨然与约瑟的症状别无二致。
“该死的。”秦恩暗骂了一句,转头看向陈阿根。
陈阿根心里慌得一批,怎么吃完东西两个人都开始肚子疼起来了,不会真的是饼干里有毒吧,一想到这,陈阿根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就在陈阿根六神无主之际,他突然听到了秦恩的声音。
“陈阿根!赶紧过来!”
“哎,哎,秦恩,这饼干是不是有毒啊,我们不会都要死在这了吧。”说着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都怪我,都怪我,我这嘴就是馋,要不是我嘴馋他们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我该死,我该死。”他就这么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自己的脸上。
秦恩看着不断抽打着自己嘴巴子的陈阿根直皱眉头,不知道他突然愁什么风,只能赶忙劝说道:
“好了好了,被抽了,赶紧过来帮忙把他嘴掰开。”同时地下身子,在约瑟的耳朵边喊道:“约瑟!约瑟你吃的太多了,不吐出来点是要被撑死的,我不开玩笑,你都饿了这么久,一下子吃那么多你的肚子是要被撑爆的,赶紧张嘴,扣嗓子催吐。”
“还有你瓦西里,你也是吃的太多了,赶紧自己扣嗓子,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
由于这几个月里两人都学了一些西班牙语,像是这种简单的对话秦恩都用的西班牙语交流,但秦恩又担心他们个别词听不懂,于是又用他们自个的母语又讲了一遍。
“你刚才说,他们是吃了太多所以才这样的?”在一旁的陈阿根忍不住问道。
秦恩到是没想到陈阿根竟然也能听懂自己刚才讲的那几种语言,于是点了点头。
“简单的说就是饿的时间太长了,胃变小了,一下子吃那么多,胃装不下就会被撑坏,更何况你们刚才吃的还是压缩饼干,这回懂了吧。”看到陈阿根点头,秦恩刚忙让他去瓦西里那里,扣他的嗓子眼,让他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
约瑟当然听得见秦恩刚才在说什么,如果是以前,约瑟肯定是会遵循医生的医嘱,但这一次,约瑟却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让秦恩扣自己的嗓子眼。
倒不是什么嗓子有问题,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刚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就这么吐出去,饼干散发的奶香味,吃进嘴里虽然有些干涩,但很快就会被口水所湿润,最后变得甘甜,咽下去后将肚子填的满满的,就连饱嗝都是一嘴的奶香味。
自己已经多久都没有尝到过这种味道了,约瑟都快要忘了自己最后一次吃到饼干是什么时候。
哦对了,那是女儿凯瑟琳过生日的时候自己送的生日礼物——一盒饼干。和自己刚才吃的不一样,自己送的可是烘培店里新鲜出炉的,上面还撒着一粒粒的糖霜,自己还同样在店里订了一份蛋糕,买了五根蜡烛,蛋糕上让面点师特意做了一个雪人,下面写着‘祝凯瑟琳生日快乐,主保佑你幸福一生’。
那个生日派对虽然人不是很多,都是自己的家人,但是着实很热闹,约瑟还记得当时自己喝多了酒,想要找点什么东西下酒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自己送给凯瑟琳的饼干给吃了一大半。
第二天凯瑟琳发现自己饼干被偷吃了以后气炸了,她把昨天剩下没吃完的蛋糕一股脑的丢在了醉酒熟睡的约瑟头上。
至于为什么她这么肯定是约瑟做的,因为约瑟之前也干过一模一样的事,事后被凯瑟琳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无论集中营里的生活有多么艰苦,干活的时候有多么疲惫,挨饿的时候肚子如同绞在一起抽痛有多么难受,他都没有因此都流过一滴眼泪,即便无数次梦到自己回到了女儿的生日那天,吃着丰盛的晚餐,喝着爽口的啤酒,看着自己的妻女玩闹,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他都始终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和她们重聚。
但这一刻,约瑟扛不住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他想念凯瑟琳的调皮捣蛋,想念每次回到家里妻子温暖的拥抱和亲吻,想念.......想念一切从前的生活。
他现在隐隐有些后悔当初抛下他们孤身来到这里,有些记不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来。
哦对了,是听了一个西班牙人来这里讲述自己的祖国所遭受的苦难,希望志同道合的人能支援自己的祖国,为了对抗fxs的入侵。
隐约间约瑟似乎听到了秦恩的呼喊。
“约瑟!约瑟醒醒!赶紧张嘴,把那该死的饼干吐出来,我们还有很多,足够你再吃好几顿。”
愿上帝宽恕我的罪行,愿上帝赐予我平静,愿上帝......
“约瑟!想想你的家人,你不想回家了吗,你想死在这里吗?你忍心看到你的家人只能对着一块连遗物都没有的墓碑哭泣吗?”
家人......回家......对了我还要回家,家里还有人等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回家。
终于,约瑟缓缓地张开了嘴巴,秦恩见状连忙将刚刚找到的木棍塞到他的嘴里,同时迅速将手指头戳进他的喉咙。
呕~
一摊黄红相间的呕吐物陡然从约瑟的嘴巴里涌了出来,这让他感觉好受了不少,不远处那个苏联人的面前和自己同样躺在地上,面前也是一摊呕吐物,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
“约瑟你真是吓死我了。”秦恩如释重负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还好呕吐物里的血丝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这意味着约瑟的消化道已经在这次摧残中受到了损伤,只是损伤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秦恩还打开了【扫描】观察了一番,确定万无一失后,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以后喝水你们随便喝,但这段时间吃饭事情还是让我和陈阿根负责吧。”
约瑟和瓦西里低垂着头,看着地上的两摊呕吐物中的丝丝血迹点了点头。
“嗨,做饭这事我擅长,我可是在船上当过好几个月的帮厨呢。”陈阿根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