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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两人跟着袁崇焕上了青夜叉号,前后左右是虎鲸护卫舰,再外面是八艘海鲨驱逐舰,这十三艘都有烟囱,咕嘟嘟冒着浓烟,它们支撑起整支舰队的框架,其余三桅舰,蜈蚣船,车轮轲等环绕其中,扬帆起航,离开天津驶向大海深处!
现在卢象升已经从锦州出兵,在大辽河一代跟满清鏖战,由于东海舰队的建立,袁崇焕已经将渤海地区牢牢控制在手里,满清海军不敢进来,都在朝鲜那边,东海舰队横穿渤海直奔江华岛。
江华岛是个风景很美,土地肥沃的小岛,当年辽国攻打高句丽,高句丽被打的数次迁都江华岛,后来蒙古攻入朝鲜半岛,高丽国王又迁都来这里,前不久皇太极打过来,朝鲜国王也把妃子儿女都送来江华岛。满清吞并朝鲜之后,派多铎为朝鲜将军,多铎选中了江华岛,常住在这里。
却说多铎在江华岛,终日饮酒作乐,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快活无比,他今年二十岁,虽然贪图享乐,但作为太|祖子孙,马背上的民族,仍然期待着用弓箭证明自己的价值,听闻卢象升起兵攻打盛京,立即上书请战,连续数次,被皇太极勒令不许请动,因恐明朝水师袭扰朝鲜,让他严守朝鲜几处重要的产粮地,不许轻动。
多铎无奈,事实上他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年纪,始终坚信满清八旗军是世界上最强的陆军,野战无敌于天下,明军只是火器厉害,水师厉害,如果真敢在朝鲜登陆,他定然让对方有来无回!
等了几日,始终不见大明水师出现,他按耐不住,叫来孔有德,要他出动水师,去从海上攻击明军侧翼,他在地图上一划:“卢象升从锦州进攻沈阳,后方必定空虚,你可以从这里登陆,攻击他的后发。”
孔有德听完把一张脸皱成苦瓜相:“明朝水师厉害,如果在大海上相遇,恐怕有全军覆没之忧。”前阵子他跟袁崇焕打了两场,损失惨重,被打出心理阴影来了,“况且,皇上曾传信警告,要我们小心明朝水师来打朝鲜。”
“他来打我这里正是求之不得!”多铎说,“我这里不需要水师,让他们上岸来打,你不用在这里,立即按照我说的,攻击卢象升的后方,如果明朝水师尽出来朝鲜,你正好直接攻进天津港,从天津打向北京,若能成功,此战你定是首功!”
孔有德心里苦,但是没办法跟多铎说明白,虽然皇太极给他封赏不小,恭顺公加水师提督,但在满清汉人天生比满人低了一等,准确来说应该是低了两等,中间还夹着蒙古人,多铎贵为亲王,当今皇上的弟弟,随便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了。
拒绝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硬干,孔有德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哪怕把所有船都带上也打不过大明水师,只能跟对方在茫茫大海上捉迷藏,这样的话目标越小越好,于是他只带了五十六艘战船,最大的是一艘排水量大约五百吨的福船,其余都在两三百吨左右,组成一支船队出海,孔有德老奸巨猾,在海图上描了又描,推测明朝水师来攻打朝鲜会走哪条路线,他专门绕着走,避开明朝水师直取渤海西岸,到时再看情况,如果有机会干一炮,没机会随便找个沿海地方上岸随便砍些人头带回来也能交差了。
于是大明朝的东海舰队驶近江华岛的时候,孔有德率领主力舰队已经先行离开,从南边茫茫大海上绕了一个大圈,再折往登莱一带。
听说明朝水师来了,多铎立即披挂上马,磨刀霍霍,率军备战,要尽歼登陆明军。
李云崖跟朱由检坐在指挥室里,东海舰队十三艘主力战舰都有使用电力,利用汽轮转动,带动发电机组发电,供给使用,如从下层弹药室将炮弹吊上甲板,紧急排水时用的水泵,巨炮和火箭弹的点火装置,还有信息传递装置。
由于“电报”被发明出来,这种通信技术被应用到了船上,如指挥塔上的瞭望手发现了某种情况,立即在上面按电钮,指挥室里的电铃会立即响起来,一共五枚,被涂成各种样色,由于击锤大小跟铁铃本身的金属成分不同,发出来的声音也不同。
如遇到风暴,是象征着金土木的白铃、黄铃、青铃同时响,根据风暴的大小,急按次数也不同,次数越多,代表风暴浪潮越大。再比如遇到敌军来袭,则五枚铃同时响三秒,如东方来敌,则按青铃,北方来敌,则按黑铃,来的越多,次数越多,如此种种。
同样,袁崇焕也通过按铃,将命令传到指挥塔上,指挥塔挥舞旗帜将命令传给其他船舰。
这样的指挥台被成为天字台,上面只有五个电铃五个按钮,三个年轻官兵坐在前面操作。
地字台负责指挥青夜叉号本身各部门,如命令左舷下层三十六个炮口装弹备战,这里按动按钮,下面倒数第三层的炮手们所在地方会听见电铃声,只有三个电铃,如果是同时持续响起,代表敌人大局来袭,立即装上炮弹,向外瞄准,再连响三下,即代表三十六们大炮同时开火,同样,他们这里有什么情况,也可以立即通过电铃传输到控制室。
其余如何航行,何时转舵,何时升帆,何时转舵,何时靠岸等等,袁崇焕坐在指挥室里可以完全指挥,操使整条船如臂使指一般,只是电铃声此起彼伏,乱糟糟响成一团实在太吵,而且很容易听错音,于是共分出天地玄黄四个操作台,每个操作台被隔出一个小屋,三面封闭,最后一面墙连通在一起成为大厅,操作员坐在操作室里随时向袁崇焕汇报情况。
朱由检又开始晕船了,坐在沙发上面,两手紧紧攥着沙发面,面色惨白,身体紧绷,一动也不敢动,铃铃铃,铃铃铃,或是清脆或是沉闷,听得人心烦意燥,朱由检勉强支撑了一个多小时,开始觉得眼前乱冒金星,摇摇欲坠,李云崖劝他到休息室休息,他不肯,袁崇焕也来劝,被他厉声斥责:“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指挥这支舰队打仗,不必管我!”
最终朱由检还是没忍住呕吐出来,身体放空,四肢无力,满头虚汗,这会可没有太监宫女随行伺候,只有王征南率领国安局的三十名魁梧壮汉保护,李云崖喂他喝了些温水漱口,让人把痰盂拿出去倒掉,以免影响指挥室里人员的工作情绪,然后不由分说把朱由检给抱起来。
出了指挥室,他先带朱由检到甲板上来透透气,这时候海风溅起,波涛如怒,帆已经升起来了,鼓足了风力带着战舰劈波斩浪向前行进。
看着全神贯注,或是拖拽绳索,或是调整炮管的水手们,朱由检叹气:“你看人家在这上面走起来健步如飞,如履平地,我在这里坐着都不行,刚才我感觉自己要死了……”他抬头看了看指挥塔站着挥舞旗帜的少年,轻抚额头,“我果然如你所说,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
李云崖把他的手抓过来按摩合谷**:“术业有专攻,得道有早晚,他们的工作是这个,自然能做的好,你的工作是皇帝,不能跟他们比。”
“可是我做皇帝也没有做得好……”朱由检有些微微失神,“我不止一次想,也不止一次身临其境地梦到过,你没有出现,我还按照原来那样做着皇帝,虽然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大明朝依然千疮百孔,最终被满清杀进关内,我坐困愁城,自尽于景山上。云崖,我在做信王的时候,看着国家在先皇兄手里越来越糟,我很着急,我不止一次地幻想着,如果我做了皇帝我会如何让这个国家变好变强,但当我真正当上皇帝之后我才发现,无力回天啊无力回天!如果没有你,我仍然每年收三四百万两的田赋,给辽东的要五六百万两,这些年各地旱灾、洪水、蝗灾、地震、飓风,我都没有银子赈灾,灾民会越来越多,流寇也会越来越多……”
得到朱由检的认可,李云崖心里高兴,面上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劝道:“你也别那么说,现在不是挺好吗?等平定了北方,咱们挥师南下,先把被西班牙跟荷兰占去的台湾夺回来!”
不数日,来到朝鲜半岛西岸,江华岛外,清朝水师沿岸列队,他们共有七百多艘船,但作为主力的五十六艘战船全被孔有德带走了,剩下的最大只排水量也不到一百吨,李云崖跟朱由检用望远镜看过去,这些船在大明水师的面前,像是面对一群狮子的小土狗,随着海浪摇晃瑟瑟发抖。
因为皇上跟国师都在自己船上,袁崇焕打起十二倍的精神主持这场战事,先让四艘海鲨舰带领各自的编队排成一排向前压过去,剩余的在后方列阵逼近,炮弹全部上膛,准备开火。
对面的最大的船才一百吨,海鲨舰有六百吨,从对方船上往这边看,海鲨舰是个庞然大物了,后面的那艘两千吨的青夜叉更是仿佛整个世界……
袁崇焕让旗官劝降,当然不可能有结果,然后下令直接开火。
前面四支海鲨编队同时开炮,每艘海鲨舰都配备线膛炮,射程极远,炮弹飞出去弹道平滑,精准度较高,挂着月白色海鲨旗的月白鲨号,用船首炮第一炮击中了一艘二十多米长的蜈蚣船,火光响起,木屑纷飞,上面划橹的清兵纷纷惨叫着东倒西歪,满脸鲜血。
紧跟着海鲨舰尾部的火龙巢也开始发射万里起云烟,二级火箭射程极远,打出的数量又多,一道道数米长的火焰,带着钻天猴一样的尖啸,嗷嗷地划破天空落入敌阵,清军的战船一艘接一艘爆炸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