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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谣被唰唰打脸,贺景尧在这坐着,她也只能吃着哑巴亏,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了。
不一会,小宝和大树闻声下来,两个小家伙很久没见沈织意,对她是又抱又亲亲。
方谣眼底暗光闪烁,忽得起身,假模假样道,“你们两个快点过来,自己不吃饭,织意阿姨也要吃饭对不对?”
说着,朝贺景尧近了一些,亲自为他布菜,“阿尧,你也趁热吃,对了,这根青虾是我让王嫂特意做的,口感很鲜!”
沈织意笑用眼角睨着这一幕,心中发出呵呵。
这道行没个千年八百,还真就达不到这戏剧效果。
茶里茶气谁不会?
沈织意的表演开始了。
只见她纸巾一擦嘴,拉开椅子走了出来。
“啊呀!”找准时机,路过贺景尧时脚下一崴。
男人眼疾手快的用长臂接住她,后者顺势坐到前者腿上,手臂缠上对方脖子。
“有事没?”贺景尧紧张询问。
沈织意撅着小嘴,有些委屈的把头贴上他的胸膛,娇声娇气道,“有老公在,我怎么会有事呢?谢谢老公!”
贺景尧:“……”
其他人:“……”
方谣攥着筷子的手指关节逐渐发白,她强行挤笑,“阿尧,沈小姐应该是扭到了脚,要不我扶她上楼休息一下吧!”
她刚伸手,沈织意就跟见了恐怖野兽似的直往贺景尧怀里躲,“老公,你知道我很害羞的,你抱人家上去好不好?”
“好!”贺景尧把人打横一把抱起。
小宝欢呼,“哇!叔叔好帅!”
大树偷偷看向自己妈妈,发现她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小家伙便小心翼翼蹭到她身边,试图安慰她:“妈妈,其实爸爸和织织阿姨……”
“闭嘴,织织阿姨织织阿姨,你就知道织织阿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方谣气极,忍不住低吼,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仰头对上小宝和佣人们投过来的复杂眼神,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人设险些翻车。
忙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跟大树道歉,“对不起啊大树,妈妈刚才不是故意要冲你发脾气的,只是妈妈最近压力很大,所以才……”
大树躲开她伸过来的手,眼底噙类的后退两步后,转身跑了出去。
“大树,你等等我!”小宝瞪了一眼方谣,便跑去追大树。
最后在前庭的那棵樱花树下找到他。
“大树,你没事吧?”小宝坐他身边,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肩膀。
大树仰起伤心的小脸,眼底泪光闪烁,却没让它流出来。
“小宝,你说妈妈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啊,别人的妈妈都很温柔,都很爱自己的宝宝,可是妈妈很早就丢下我走了,对我也总是凶巴巴的,为什么?小宝,你说我是不是妈妈捡的孩子?”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对他好,他就觉得是爱,对他不好,他就很受伤。
大人随随便便一个行为,能让他开心到起飞,也能伤他彻底。
他的梦想,不过就是和别人有一个相同的,可以爱自己的妈妈。
大树难受,小宝也跟着难受,后者像个大姐姐一样,把肩膀借给大树依靠,小手轻拍着大树后背,学着大人的口气轻哄,“大树别哭,你不是捡来的孩子,就算你妈妈不爱你,你还有我,还有沈织意,还有你爸爸,这个世界爱你的人还有很多呀,你应该高兴才对,是不是?我们大树最坚强,最勇敢了!来,把眼泪抹了!”
大树抬起小脸,任由小宝不嫌弃的为他抹眼泪。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大树还在伤心难过,后一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倏地破涕而笑。
小宝指着他鼻涕吹起的大泡泡,也忍不住笑。
安静的前庭,顿时被这清脆的笑声渲染的格外生动……
房门刚关,沈织意笑容顿收,挣扎着就要下来。
贺景尧不肯,就着这个抱的姿势把人抵到墙上。
“过河就拆桥,贺太太这么没良心的吗?”
沈织意一顿,有种被他看透的心虚感,“你,你都知道了?”
贺景尧哼了一声,空出的一只手已经顺着她的衣摆边缘一路往上,“你太不敬业了,演戏可以,但要有始有终!”
沈织意扬眉的同时,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掌,“所以?”
“来个收尾吧,贺太太!”
一阵天旋地转,沈织意身上压上来一个人。
后来她终于明白,用贺先生做演员的成本太高,搞不好她自己都被搭进去。
贺景尧再下楼,已经是半小时后。
这半小时内贺先生和贺太太在房间里做什么,成年人谁猜不到?
方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倔强的在楼下等着。
终于把人等下来,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太过着急,身体晃了一下。
“阿尧,你……”
视线无意间瞥见他脖子上的红印,方谣心头猛地一刺,险些没站稳。
“有事吗?”贺景尧淡声问。
方谣已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她狠狠咬着嘴唇内侧,“没,没事!”
贺景尧嗯了一声,便绕过她离开。
主楼前,他弯着唇抹了下脖子上那枚明艳艳的红印。
是的,这红印子就是沈织意故意的,哪最明显她咬哪。
小狐狸,贼有心眼,可是他怎么就那么待见呢!
沈织意冲了个澡,一杯水没喝完,就听到有人敲门。
“方小姐?有事吗?”
“我们谈谈吧!”方谣也不管沈织意乐意不乐意,强行挤了进来。
沈织意哂笑了一声,转身,抱肩倚着沙发靠背额,“有事就说,刚才我老公用太大力,我现在累得很,想休息了,不然晚上更扛不住他!”
她眉眼带笑,语气慵懒,姿态娇软,俨然就像个没羞没躁的小媳妇儿。
三言两语,却杀伤力极强,杀得方谣脸色难看到极点,仿佛下一秒,那张美丽的面具就要随之崩裂。
忽然间,她怒极反笑,轻盈的迈着步子,指尖掠过所到之处。
“其实,我还蛮喜欢这间房间的,当初我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阿尧就真的按照我的想法去设计,无论是墙纸,吊灯,都是我最爱的感觉!”
她甩手一指,“瞧见那副向日葵油画了吗?我在一次国际画展上发现的,一眼看上,可惜画作主人不卖,结果第二天,阿尧就把这幅画送给了我,后来我才知道,他花了三倍价钱买下来的!”
话说到这,方谣目眺窗外,回忆勾起了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