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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堡双臂筋线暴起,脸色涨起一种异样的红,‘刷’的一声,黑发飞舞,身形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蒋枝心中一惊,立即快步退出数米,不用想也知道田堡在向他冲来。
呼!
指虎尖刺的呼啸声刺破空气,在蒋枝耳边响起。
蒋枝再爆血气,保证身体机能处于极限,随即横起铁木剑向前格挡。
啪!
木屑飞扬,铁木剑被一记重拳砸的粉碎……蒋枝这柄铁木剑本就遭创,再遇8吨强者的全力一击,能承受住就怪了。
重拳击出,田堡的身形才被肉眼捕捉。
力炼是比较特殊的表炼体,其武术一般没有招式,倒像是里炼体一般,开启后仅强化身体素质,田堡的速度之所以快这么多,便是与此相关。
田堡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如同幽灵一般,击碎木剑半息后,其手臂化作残影缩回,又是一拳闪电般击下。
砰!
重拳穿过折开的木剑,笔直砸至蒋枝胸膛。
蒋枝如一只破袋般向后倒飞,在乱石中滚出数米,直至撞在了木柱上,气息一阵虚浮……他也不是神,终归也会受伤。
场面顿时一阵嘈杂,有轻笑之声,也有惊呼之声,不过好在这些话语很快便凝滞。
下一秒,蒋枝一个鲤鱼打挺,便又站了起来。
胸前单衣已被指虎划破,露出了衣襟内的藤甲,是藤甲救了蒋枝一命,这件防装打造不凡,即便面对8吨的全力一击,别说将其击穿了,就是力道也要被卸三分。
蒋枝面色同样涨红,不过他这是虚弱所致。
站起身后,蒋枝朝田堡轻轻点头,却是感谢道:“田堡,你手下留情了,那拳要是落在我脸上,恐怕我就真的躺下了。”
田堡面无表情,双手抱胸道:“不用客气,我这拳曾打死过7吨妖兽,威力无法控制,你即便不是蒋芽他哥,大家也都是同僚,犯不上赶尽杀绝。”
“倒是你武器碎了,人也受伤了,仍站起来,是还想与我一战吗?”
蒋枝沉默了一会,随即摇头道:“你那木剑也碎了,不是还有别的可以用吗,我也一样。”
田堡微微皱眉,却见蒋枝弯下腰去,将地上的铁木柱抱了起来。
见状,他哭笑不得,哂笑着道:“就凭你这身板,也想抡动这木柱,你知道我这木柱多重吗,你能用它使出武术吗?”
蒋枝一言不发,腰粗木柱在其手中缓缓舞动了起来,很快便发出阵阵厉啸。
田堡轻轻颔首,“既然这样,那就送你下山。”
‘唰’的一声,黑发飞舞,他如鬼魅般再度消失,细看之下,他正如一头猫豹般俯身冲刺,朝蒋枝迅疾近身……不仅蒋枝知道钝器弱点在于近身,他一样知道。
田堡不想再轻敌了,蒋枝这家伙怪招频出,一个7吨拖他这么久,已经够匪夷所思了,他可不想在这阴沟里翻船。
蒋枝舞动木柱,木柱在其手中更为灵巧,竟是赶上了田堡速度,带着死神厉啸,朝后者点头砸去。
田堡一惊,立即弹步后退。
“这小子,用上木柱后速度怎么反而快了。”
疑惑的喃喃一声,田堡怪异的看着下砸的木柱,随即目光一凝,身形故意露出破绽,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果不其然,木柱听话的斜挥而来,田堡猛然闪身,准备借势滑铲近身……钝器变道后,攻速断然受限,这是蒋枝教他的。
然而田堡心中得意时,却没发现蒋枝露出一抹笑,嘴中吐出了两字,“快境!”
木柱以不符合惯性的速度猛然加快,竟是化作一道残影,朝田堡当头击去。
当!
田堡脸上的骇然凝固,随即双腿一软,身体噗通一身倒在了地上。
木柱极为沉重,配合上蒋枝快境的速度,威力显而易见,饶是8吨的田堡,被砸到脑门后一样倒地昏迷,不躺一两天是醒不了了。
田堡手下留情蒋枝固然感谢,却也不会妇人之仁的给机会,蒋枝不想输,也没实力输两次。
“赢了。”
附近的乱石之上,柳凌目光颤动,惊愕的注视着蒋枝。
越阶之下,真让他赢了?!
柳凌皱眉,这小子木柱的速度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武术?
“真是个怪胎啊……”
柳凌喃喃感慨,对于柳家而言,蒋枝这种怪胎的出现自然是好事,但对于他们二脉而言,却是……
除了柳凌外,众人一时也难以接受这般结果。
田堡明明还占据着上风,怎么转眼间便画风一转,便是落败下去?
蒋枝喘着粗气,他没空解释他是怎么赢得的胜利,他俯身了下去,随即田堡身上搜出了队牌。
站起身来后,他又朝山地上的蒋芽道:“小芽,你也将队牌交给我,然后立即下山。”
山地之上,看了看面色凝固的葛阳毅,蒋芽上前便欲将队牌交给他哥,却不想,葛阳毅一把伸手,将他拉住了。
众人的目光聚焦而来,葛阳毅面露复杂,他看了看蒋枝,又看了看柳凌,终究是重重叹息一声,放开了手。
多说无益,上前又一把拉住了蒋芽,他将身上仅有的一枚队牌交给蒋芽,示意一齐交给蒋枝。
看着蒋芽走下山地,葛阳毅无奈咬牙,在田堡倒下的那一刻,他们小队便已宣告输了。
走下山地,和蒋芽搀扶起田堡,葛阳毅三人便走出乱石地,朝山麓之下的山门而去。
田堡组,败!
收回目光,蒋枝看着手中六枚队牌,随即扔掉了木柱,走上山地,拾起了蒋芽的铁木剑……木柱过于消耗体力,并不适合长期携带,倒不如一柄铁木剑实在。
看着走上山地的蒋枝,温霞当即跟了上去,她对战斗没太多概念,倒没像柳凌般陷入呆滞,只觉蒋枝总是藏拙,更为的捉摸不透。
见得队友离去,柳凌缓过神来,也紧随其后……打败田堡后,蒋枝虽俨然成第一战力,但比起经验,他仍旧有着‘带路’话权。
同时,他们队牌数量也到了十组。
一天后。
午后,烈日当头。
进入山麓之上,遇到的队伍越来越强,其中不乏老牌强队,但蒋枝愈战愈勇,仅凭他一人,竟接连再败两支第二梯队,
同时,他们手中队牌也接近了六十枚,而除了这些战利品外,其队伍的名气,也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柳家。
“北务部一新人,血气仅7吨,便横扫了柳战小队。
“惊人啊,柳战所在小队历年稳居第二梯队,今年竟落败了,还有王哲,田堡,他们可都是核心产业精英啊,竟为一人落败。”
“7吨便有如此战力,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
后山之中,无论山麓上下,都有这样的言论纷飞。
也是因蒋枝彪炳战绩,三人被不少人划为了准第一梯队,与陈牧、林丘淑小队相提并论。
对于蒋枝三人而言,这是一种威慑力,当然,这或许也会吸引第一梯队关注,进而对三人造成威胁。
总而言之,三人站在了春狩的风口浪尖。
不过无论如何,即便三人最终淘汰,家主府定然也会重新考量三人价值。
……
与此同时,炼体石塔。
春狩为期三天,到此已过去一日,已有近六成柳卫从后山落败。
这预示着春狩已过初步的淘汰赛,正开始属于精英们的角逐。
石塔五层之上,能够一揽全城之貌,包括后山。
一众血气深厚的人影在此站立,为首的是三名气质威严的中年男女。
三人遥望后山,血气吨数代表着生命层次,以他们的视野,对于开阔的山麓上,大部分已是能够一目了然。
这三道身影中,其一便是柳正淳,紧接着是一身材婀娜的美妇人,还有一名眼窝深陷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这后两人,正是韩家家主韩次霜及吴家家主吴狂雷。
在三人身后,是一众三族嫡系,当然大部分还是柳家二三脉的叔伯。
韩次霜雍容华美,姣好面容笑吟道:“真是可贺,柳家出了此等人杰,未来或许能入剿妖军,为你们柳家挣些功勋。”
她昨夜听到了关于蒋枝的传言,身为韩家家主,她也是见惯了天才……但以7吨常胜8吨的,倒真是少见。
吴狂雷冷哼一声,与其儒雅气质相反,其言却尖酸刻薄。
“又有何用,异姓人杰培养再强,最终还是会起反意,柳兄,还是要注重培养本家子弟,最后送往剿妖军为家族赚取功勋,这才是硬实力。”
吴家主言罢,身后柳家一方面色微变,尤其是三脉。
吴狂雷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叛变的孙狩,而孙狩是北务部的理事,是三脉培养之人。
二脉中,一名光头浓眉中年冷嘲道:“三脉可真将我柳家脸都丢尽,花费这些资源培养人才,却还不如喂狗实在。”
此人名为柳相轩,也是柳飞南之父,在柳家地位非同一般,乃是柳家四名剿妖军队长之一。
即便对柳家这等巨无霸而言,实力跨入一阶,在剿妖军中任职队长者也不过四人,除了他柳相轩之外,便是柳盈盈之父柳弘,以及两名外支。
三脉中,柳弘有些听不下去了,一板一眼道:“相轩,那孙狩已经被你斩了,人死灯灭,何必再说太多。”
孙狩的叛变事关重大,柳弘柳相轩为此事,专程从剿妖军跑回紫源城,最终合力平定此事。
两人也不愧久经沙场之能人,此次边境行动秋风扫落叶,甚至联手诛杀了一名一阶强者。
“呵呵。”
柳正治轻笑一声,扫了一眼三脉诸员,“大哥宽厚,不与你三脉计较此事,待得日后家主之位落在我二脉,若是再出此档事,恐怕你们便没这么好受了。”
闻言,二脉处响起一阵自得。
三脉当然不甘示弱,当即冷笑连连,互相阴阳怪气的看动着。
……
队伍前方,柳正淳微微皱眉。
听得身后喧哗,他有些不悦,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吴家与韩家的人虽面无表情,心中却也多少看低了柳家。
柳正淳轻咳一声,对吴狂雷道:“吴家主,传闻支持孙狩袭击边境的的势力中,似乎有你们吴家的影子,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话题敏感,场中立即寂静了下来。
韩次霜站在两人身旁,狭长的丹凤眼扫了一眼吴狂雷。
吴狂雷面无表情,心中却一痛。
边境一役损兵折将,乃是他执掌家主以来败得最惨一次!
他如何不恨,他如何不恼,但无论如何,他面上仍是风平浪静,好似一切与自己无关。
“你那点破矿我可没功工夫惦记,此次武叶城又批了五十万亩种植指标,予我吴家,不知你柳家是多少?”
吴狂雷缓缓道,斜目一看,见得柳正淳脸黑了下去,他心中当即好受了不少。
“北方兽灾短时间平定不了,宗门对出口联盟的种植指标又无缩减,山南地诸族可都增了不少指标呢,嘿,你们柳家功勋还是太低了啊,似乎批了不到三十万亩吧?”
柳正淳被戳到了痛点,冷哼一声,“吴家在役队长是六人,我和我二弟三弟早早退役,队长都只有四人,如何比的过你们呢?”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吴狂雷沉默了下去。
呆呆的凝视着后山,吴狂雷牙齿都咬断了,他在心中语重心长道:“爽儿,你得为你五叔报仇,逮住机会,将那两个柳家崽子杀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