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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沉,明月升起。
苏遮月醒来时,面前漆黑一片。
她昏昏沉沉地,撑着手想起身,却感觉到了不对,她好像在趴在一个男子身上,几乎是惊惧着将自己扯了开来。
发生了什么?
惊吓逼醒了神智,苏遮月意识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竟遭遇这样的事,心底顿时一片骇然,身体颤抖地不住向后退,到床沿时一个不稳,跌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在寂静的殿室中极为明显。
仿佛被她这一声响动,外间有红烛幽幽亮起,好似有人点了一盏烛火,缓步进来,
隔着黑沉沉的帘子,苏遮月根本看不清来的是谁,她害怕到了极点,想躲开去,却没的地方,床上的人,走进来的人,一定都是一伙的,他们强迫侮辱了她。
借着这越来越近的烛火,苏遮月望到了旁边的桌案。
上面有茶盏摆设。
她爬过去,将瓷盏猛地摔在地上,抓了锋利的瓷片,紧紧地捏在手心,竖起心神,防备着来人。
黑沉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妇人的脸。
竟是个老婆婆?
苏遮月愣了一愣,既而想到了浮云阁的朱妈妈,再次提起十万分的精神,坏人是无分年纪的,
老妇人看她手上攥着碎瓷片,都在流血了,忙道:“姑娘莫怕,我不会伤你。”
苏遮月身下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如何能相信她的话,
只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别过来!”
她虽不是黄花闺女,可一朝醒来,便发现自己被人……她咬住朱唇,将那股羞耻难当的心绪努力压了下去。
她还不想死。
谁知那老妇人“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
苏遮月一惊。
“没经过姑娘同意,便用姑娘的身子给我家主人治病,的确是我们的不是,老婆子我在这儿给姑娘磕头谢罪了。”
她说着真冲苏遮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嗑得苏遮月完全不知所措。
她惊异道:“治病?!”
什么样的病会用这种法子?!
那老妇人看她满脸惊骇,俯身诚恳道:“的确就是治病,一旦病治愈,姑娘便可离开,届时想要什么,银两,首饰,宅子,姑娘想要多少,我们都能给,只盼姑娘帮帮我家可怜的主人……”
苏遮月十分不可思议,她纵然不是黄花闺女,也不是这样糟践自己身子的人,也不相信这个老妇人的说辞,当即举着那瓷片摇头道:“你们现在放我走,我要离开。”
她也是慌了神智,只觉得这地方阴森可怕,都顾不得与这老媪虚与委蛇。
那老妇人见她说不动,便也站起了身来,面色恢复如常,
“这却是由不得姑娘了。”
苏遮月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朱色药瓶,递到自己面前,“这里头是一剂药,吃了之后会让人丧失心智,从此只能沦为如牲畜一样像男子求欢的人,如果姑娘不从,我便只能让姑娘吃下去了。”
春药?
苏遮月瞪大了眼眸,张手便把那药瓶打掉,“不,我不吃……”
那药瓶在地上滚了滚,毫发无损,又被老妇人捡起,
“姑娘还是乖乖的听话些,按我吩咐的做,每日服侍我家主人一次,待得三十日后,若是我家主人醒了,那姑娘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
“这世间女子能拥有的一切尊荣体面,姑娘讲的出来,都可以得到,便是我家主人不醒,我们也会重金赠予姑娘,以谢姑娘救助之恩。”
她说话客气又周到,但是苏遮月却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恐惧,看着她逼近,连连后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惊慌中,她忽地撞到了墙上,不由伸手一抓。
墙上正挂着的画卷被她一手扯落,摊到了地上,苏遮月余光瞥见,忽然停下了动作。
这里怎么会有这幅画?
与她在北辰宫里所见的一模一样。
那幅画不该在虞戟手上吗?
那老妇人过来,将地上摊开的画卷捡起,见她望着画中人愣神,满脸皱纹地笑起来:“这便是我家主人,姑娘服侍他,并不吃亏。”
自来女子爱俏,老妇人见苏遮月这般吃惊,想是被主人的长相所吸引了。
苏遮月看着画,又看了看她,猛然回过神来,匆匆跑到那床帐边上,
乌沉的帐帘掀开,她瞳孔剧震。
姬离,真的是姬离。
老妇人见她这般表现,更是笑了,走上前挪了红烛与她仔细照去,
幽幽红光映着锦床上一张男子的面容,完全是苏遮月梦里的模样。
“姑娘想看,往后三十日内每日每个时辰,都可以看。”
苏遮月听着她的声音,愣愣回神,“这是,北宁王?”
老妇人倒是有些意外,这世上能认出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笑道:
“正是。”
苏遮月这时缓缓地冷静了下来,望着和床上姬离一模一样长相的人,脑中思绪繁杂……
他是姬离吗?还是会和姬逐一样,只是能幻化出一张肖似无比的面目来?
苏遮月目光下移,看向男子的手,猛一回神。
不对,他是人。
虽是常人中少见的修长,但却不似她梦中所见的奇诡,依旧是人的手。
不是魑族。
所以,只是生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苏遮月急跳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再度望向那张脸,阖目沉睡,平静安然,的确和姬离的神态殊异,
姬离便是石像雕塑,都会令人生畏,不敢靠近。
“用那样……”苏遮月方开口,再度咬了咬唇,努力撇去心中那抹羞耻,深吸一口气,方才能继续道,“只能用那样的办法,才能让他醒过来吗?”
这个人虽然不是姬离,但是生了这样一张脸,也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躺在这幽暗宫室内昏迷不醒,苏遮月也做不到坐视不管。
老妇人见她意动了,自然是欢喜不过,但却还是叹气道:“我们也只是试试,这世上能用能使的方子都用遍了,眼下只有从古书里得来的这个异术,也知这与世俗礼教不容,有伤姑娘名节,但还是希望姑娘能愿意帮帮我们,让主人早日醒来。”
苏遮月听着她的话,望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攥紧脖颈上的铃铛,犹豫许久,终是点了下头。
老妇人登时大喜,几乎要向苏遮月跪拜下来,
“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