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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长忧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在蛇怪最大的头颅内,苏景月感受到了璃长忧的魂体。
不过,璃长忧并没有控制蛇怪,而是任由蛇怪凭本能行动。
而且苏景月还发现这头蛇怪居然在反过来吸收仙胎内的力量,这种举动,绝对和璃长忧脱不了关系。苏景月怎么可以忍受这种事情,他便开始控制仙胎,主动和蛇怪争夺。
蛇怪的动作一滞,三十多个头颅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有几个头颅显然是非常的愤怒,晃动脖子一口咬在了旁边的头颅的脖颈处,鲜血如同涌泉般喷了出来。
常甲听到了蛇怪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那头庞大的怪物自己打起来了,三十余个头颅齐齐晃动,在愤怒地攻击自己的同伴。
常甲心里非常的疑惑,难不成这怪物不是共用一个思想,而是每个脑袋都可以独立的意识。
不过很快,这头蛇怪就反应过来了,他们睁大着血红凶戾的眼睛看向常甲,好似要把愤怒发泄在常甲身上一样,摆动着身子不顾一切地向他冲过去,速度更快了几分。
常甲不敢停下脚步,不过心里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害怕,他发现,那个蛇怪强是强,但智力太低了,但凡这蛇怪聪明一点,他早就死了。
蛇怪完全被本能驱使,完全不会思考,这正好给了常甲操作的地方,他在这个地窟里不断绕道,专门找一些小洞口或者障碍物。
也就和常甲所意料的一样,这个蛇怪完全不会变通,就是一路撞过去,好几次陷入地坑,还有一块块巨石落下来,蛇怪同样是不躲不闪,虽然没有给它造成多少伤害,但好在拖慢了它的一点速度。
“就快到了!”
常甲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已经可以看到出口了。
不过那个蛇怪也离他不远了,常甲紧咬牙关,掏出几张引爆符,往石壁上扔去,这些石壁本来就布满了裂痕,即将崩塌,在引爆符的影响下,直接发生了塌陷,无数落石滚了下来,本就支离破碎的地窟直接崩塌。
“咳咳咳。”常甲剧烈的咳嗽,他此时灰头土脸的,显得非常的狼狈。
“好险,差一点要和那头怪物陪葬了。”常甲面色疲惫,浑身上下就像是散架了一样,在地窟崩塌的前一瞬间,好在他及时出来了。
常甲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艰难地向前踏出一步,没有一点留念地一步步离开。
在他的背后,是一处巨大的地坑,其中有无数土石堆积,而那头蛇怪就被那些碎石压住了。
这蛇怪再厉害又怎么样,被这么多的巨石压住了,难不成还可以顶住那股压力,就算蛇怪侥幸没死,但一时半会肯定是出不来了。
常甲没有胆量去检查蛇怪的死活,他现在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个时间,家族也快要得到消息,估计就要派人过来检查了,那么常甲做的这些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
如果死的只有常乐的话,常甲还可以找个借口混过去,不过为了浇灌那颗宝药,常甲骗了不是修士过来,这种事情只要一查就能查到。
虽然常甲修为突破,但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对抗一个家族,常家内可是有灵海境的强者,捏死一只像他这样的蝼蚁简直是轻而易举。
“倒是可惜,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宝药是假的。”常甲一边叹气一边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藤蔓居然会变成一头大蛇,但宝药肯定是假的,估计就是用来迷惑他的。
杀了那么多人,结果却唤醒了一头怪物,常甲不去想那个蛇怪,等到常家的人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还有心魔……现在静下来想,常甲感觉很不对劲,他一个食气境修士何德何能可以引心魔入体。
常甲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普普通通的过了几十年,真要有什么天分早发现了。
但今天的经历却足够他吹一辈子了,堂堂心魔难,居然让他一个食气境的小辈度过了!
好像,就是在他来到这个地方时,他就与原本的平凡告别了。
“嗯?怎么回事!”常甲意识到不对,他感觉脚下的地面好似在颤抖,地上的几颗沙砾现在也在弹跳起来。
“砰!”
常甲脚下的土地突然间崩碎,一张血盆大口破土而出将常甲咬住,浓密的尖牙上下一合,大口中只散出一点血雾。
只见这张血口微微上扬,嘴里的血水直接流入腹中。
“不错不错,只有这种顽强的意志,才有资格充当成为血蛇外魂的躯壳。”
璃长忧两眼放光,他伸手向前一揽,一个透明微弱的魂体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看这个魂体的面容,正是常甲。
常甲睁开迷茫的眼睛,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好像在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常甲还没发现自己只剩灵魂了,他看到自己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白色人影,这个人影看不清面容,但给了他一股巨大的压抑感。
这个人好像在说着什么话,但常甲感觉浑身上下都传来撕裂的剧透,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璃长忧没有理会常甲眼中的迷茫,一根手指在常甲的额头上轻轻地划过。
常甲看到那个朝他而来的巨大手指,下意识闪开,但他完全不能动弹,他被抓住了。
常甲向抓着他的大手看去,却发现,他的身体居然是透明的。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
常甲感觉头脑发痛,感觉就像是要炸开,一些零落的片段又重现在了他的眼前。
有一张比他身体还要大的血口,在血口中密密麻麻的可怕的尖牙,还有一根如同鞭子般的蛇信,那是蛇怪的嘴!
常甲想起来了,他被蛇怪投降了,那张血口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只在一瞬间,他就被那密布着的尖牙咬成碎片,然后就被吞下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灵魂状态吗?”
常甲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整个人都变得消沉起来,他生前修为太低,肉身被毁,剩下的这个灵魂就连夺舍都做不到。
而且,面前的这个白色人影和蛇怪是一伙的,也不像是会放他离开的样子。
死了也不安稳,这个人看起来是拿他做什么“躯壳”,虽然常甲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本能地感受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出了那么多,只得到了一个这样可笑的结局吗?什么都没有了。
璃长忧的手指将常甲的魂体划出了一个开口,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个开口进入到了常甲的灵魂之中。
璃长忧注意到常甲的灵魂突然间变得黯淡起来,身形越加的虚幻,气息越来越微弱。
看来,常甲知道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他现在没有消散,不过是他现在还有什么价值罢了,估计是要拿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常甲不想让自己这个害他死亡的罪魁祸首利用自己得到什么好处、压榨出他剩余的价值,他心存死志,主动让自己的魂体消散。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璃长忧笑了一声,他的手里出现了几根白线,白线的一端主动向常甲飘去。
常甲看着向他飞来的白线,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目眩,昏昏沉沉想要睡上一觉,但来自本能的反抗让他清醒过来,巨大的恐惧冲向他的心头。
“绝对不能被那白线缠上!”
常甲不知道这个白线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一旦被缠上他很有可能就生死不由己了。
可现在的常甲太孱弱了,他怎么可能挣脱来璃长忧的控制,不管他怎么样挣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璃长忧手心飞出的白线缠绕在他手脚身体上。
璃长忧轻轻的拨动白线,像是操纵着一个木偶,常甲心头一空,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不要反抗,老实地和血蛇外魂建立连接,不要做其他事情”
说完,璃长忧也不管常甲,直接把他往身旁一扔,便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常甲重获了自由,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见他乖乖地靠近了璃长忧所说的血蛇外魂。
不是常甲不想逃、不想反抗,他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是逃离这里,远离这个恐怖的白色人影,但他完全不能付诸以行动。
明明他现在没有被束缚,思想也还是自己的,逃离的念头不断大喊,但常甲却只能老老实实根据璃长忧所说的做,心里反抗喊得再大声,但他的行为却截然相反。
他的魂体没有受到控制,但常甲感觉自己像是被割裂开了,一个他在思考反抗逃离,另一个他在乖乖做事,就连寻死都做不到。
常甲感觉毛骨悚然,他想起来刚才缠绕在他身上的白线,他现在的异状绝对是那些白线所导致的。
“这究竟是什么手段!”
常甲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恐怖了,就像是在注视着一道漆黑的天渊,深邃,压抑,看不到一点光芒。
常甲放弃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既然反抗无用,那就只能接受。
璃长忧所说的血蛇外魂就在常甲身侧,看起来就像是一团黏糊糊的没有发育完全的蛇胎,这个血蛇外魂看起来像是实体,但他和常甲一样,都只是魂魄。
血蛇外魂转动着两只泛白的眼珠子,这两个眼珠子和血蛇外魂一样,都是一团烂,感觉像是一堆碎肉堆积起来的,随时都会倒塌。
这个血蛇外魂不仅长得丑,而且还感受不到一点灵智,在常甲来到他的身边的时候,血蛇外魂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在自己和自己玩一样转眼珠子,一直在重复,没有其他动作。
“估计那个蛇怪就是这个东西在控制,难怪那蛇怪灵智低下,它的灵魂就没有多少智力。”
而常甲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坨血蛇外魂收入他自己的灵魂之中,那用自己的意念去引导。
这个过程可不好受,常甲刚把血蛇外魂挪到了自己体内,他就感觉自己的思想一片空白,什么事情也不想去思考。
常甲本来就不想用心做,他打算的是故意失败,让这个害他死亡的蛇怪和他一起死去,就算这个血蛇外魂死不掉,至少也能给他带来重创。
可常甲身不由己啊,那缠绕在他身上的白线又起作用了,让常甲的算盘落空了,他只能用心去做,拿命去做。
怎么去引导血蛇外魂,这种事情常甲从来没做过,就连听都没听过,但他此时很自然地就懂了。
常甲把自己的思想凝聚成一根针线,在血蛇外魂上缝缝补补,拿自己的思想去填补血蛇外魂的缺口。
这完完全全就是在损己利它,这种事情在海上,就算是亲生父母对自己的子女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但常甲却要给杀死他的凶手做这些,每一针、每一线下去,对常甲来说都是煎熬。
智慧是每个生灵身上最大的财富之一,是修士闻道前行的基石,没有智慧,一切都只是浮云。
但常甲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自己灵智逐渐丧失的过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个过程更是对心灵、对意志的折磨,若是意志软弱之人恐怕刚下手就撑不住要昏迷晕死了,而常甲硬生生地坚持住了,但他宁愿失败,宁愿就此死去。
可他做不到,这个过程对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无法反抗,无法暂停,常甲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灵智丧失过程中的每一处细节,他的思想中开始出现了呆傻之意,过往的记忆开始模糊,在逐渐地淡去。
好像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堆蛆虫,这些蛆虫在不断的蚕食着他的思绪念头,虽然这些蛆虫啃食的速度比较慢,但正是因为慢,常甲可以感受到蛆虫每咬下一口时的那股刺激感。
蛆虫经过的路上留下了一片片粘稠如同油脂的液体,这些液体会沾住他的记忆,将记忆片段缓缓的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