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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晏飞云前半句话时,苏景月一阵心悸,差点就再一次施展燃血秘法拼命逃离了,当他听到晏飞云不在意姜合死活时,万千的思绪平息下来,思索晏飞云的目的。
苏景月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姜合?你的那个师弟?我可没杀他,那是他自己学艺不精,死在海兽口中,这可怨不得我,不只是我,当时的其他修士都可以作证。”
苏景月很自信,他在杀姜合时下手足够隐秘,晏飞云也不过是灵海境中期,以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发现。
晏飞云轻笑了一声,对苏景月的否认没有在意,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也确实,技不如人,怨不得谁。”
两人注视一番,苏景月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晏飞云平静地说道:“姜合的爷爷应该是你杀的吧,没必要否认,那枚剑符上有我留下的标记,在你毁掉剑符后,那烙印转到了你的身上。”
什么!
苏景月瞳孔猛地一缩,难怪晏飞云知道是他杀了陆合,原来他已经暴露了。
烙印吗,他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苏景月通过神魂烙印追踪姜老头并斩杀,而他自己也被晏飞云的标记给记上了,苏景月心里警惕起来,回去后一定要仔细检查。
苏景月有些摸不着晏飞云的意思,既然他知道是苏景月杀了姜合的爷爷,也猜到苏景月是要对姜合下杀手,那为何不阻止苏景月,任由姜合死亡。
他们不是同门吗?真的一点不在意,任由苏景月这个外人杀害同门?
苏景月等待着晏飞云的下文,现在的情况有些超乎苏景月的意料。
“道友不是北海人吧?”
虽是询问,但晏飞云的语气非常确定,苏景月现在的外貌依旧是那个北海散修的,不过在刚才的战斗中,苏景月的修为彻底暴露出来,这个身份已经没用了。
“确实不是,我是从南陵来的,一路游历,才来北海不久。”
苏景月猜测着晏飞云的意图,心里充满了警惕,敌强我弱,不得不小心谨慎。
“南陵?道友不必紧张,我不过是想与道友交一个朋友。”
朋友?
苏景月满脑的不信,心里不断地思考着如何脱身。
“晏公子言笑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散修,如何能入你这样的大派子弟法眼。”
晏飞云朗声笑道:“道友天赋不凡,年纪轻轻就修至灵海境中期,一身术法高超,比之我的金火玄光也毫不逊色,若你普通,那这世上就没几人敢称天骄了。”
苏景月心头一跳,难不成晏飞云看穿他的伪装了。
“道友的易容术确实是不凡,就连我都不能完全看穿,不过,我可以猜出你的骨龄估计是不足三十,能在这个年龄步入灵海境中期,就算是在我玄剑宗都很少见,道友本身修炼术法也不一般,想必道友不会是普通散修。”
“你说是吧,苏道友。”
苏景月表面上不露声色,好似他说的不是自己,但自己的底细被晏飞云说出来,让苏景月心里一颤。
“你调查过我?”
“对。”晏飞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苏景月对晏子云的调查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情报这么快就被调查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晏飞云知道多少。
“你不问问我知道了多少吗?”晏飞云本来还在等苏景月询问,见他不说话晏飞云自己问了起来。
“没兴趣。”
苏景月虽然有意隐藏身份,但有些方面他也不好隐藏,北海、沧州、南陵虽然都是说的一种语言,但各地的口音还是有些许的差异,这种细微之处,苏景月不可能时时顾及并且修改。
而且苏景月的身上还有晏飞云的标记,他的行踪晏飞云应该也有所了解。
有心之人通过调查,就可以猜测苏景月不是北海本地人,覆海的存在就是他身份暴露的一点。
苏景月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做,那他恐怕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望石岛上有些事情苏景月是交给覆海处理。
晏飞云作为玄剑宗首席大弟子,对沧州的事情估计也能打听到,毕竟苏景月的通缉令还在那里贴着,就是不知道晏飞云是怎么这么快就锁定了苏景月的身份。
那晏飞云独自一人追出了,是为了传言中他身上的机缘吗?
好似猜到了苏景月的想法,晏飞云哂笑一声:“修行之人谁没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对你所得的机缘也不感兴趣,我本身就是最大的机缘!”
听着晏飞云豪气冲天的话语,他给苏景月的印象又加深了不少,这是一个无比自信的人。
至少苏景月是没那么自信,虽然紫云宗实力不弱,也算是一流势力,但和玄剑宗相比差了许多,苏景月在紫云宗里待过一段时间,但还没有享受多久宗门的待遇就被迫离宗。
他现在所得大部分资源都是抢来的,苏景月知道别人有什么机缘第一反应肯定是去抢,不管能不能用上,反正先抢到手再说。
而晏飞云出自玄剑宗这样的顶级势力,身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各种宝物不绝,对大部分的外物不放在眼里。
“你的行为作风我甚是欣赏,若不半途陨落,将来定是一方强者,我便想和你交个朋友,并且合作。”
合作?这就是晏飞云的真正目的吗。
“所以说,你不在意你同门师弟的死?”苏景月很不理解,这么说的话,晏飞云是故意让苏景月把姜合杀死,来让苏景月安心?
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晏飞云的名声估计是烂了。
“姜合?”晏飞云歪了歪脑袋,眉角间笑意更盛,“他实力不济,陨于兽口,自是活该,我玄剑宗可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说出此话时,晏飞云虽然是面带笑容,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漠与蔑视,虽然他与那些人交谈时言辞中也是客气,但却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到与自己等同的位置上,就算是对自己的同门师弟也是一样,始终带着淡淡的疏远,有一股睥睨众生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