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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婷伸出双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线颤抖而凄厉,“妈妈,我的眼睛怎么了?”
还没等我开口,楼下同样传来了温有才和付红梅的叫声。
“婷婷,你在哪啊宝贝,妈妈怎么看不见你了?”
“操,谁特么把电闸关了,吓死老子了,赶紧拿蜡烛去啊!”
温婷听到付红梅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我不是她妈妈,甩开我的手便往外跑。
可她的眼睛看不见,竟从二楼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扑通——”
我一脸惨不忍睹的望向龙冥渊,“他们这是怎么了?”
龙冥渊音调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丝毫温度,“达哈苏碎了自己的魂魄,一身戾气无处安放,自会寻找生前害他之人,附着在他的身体上,直至消亡。”
那温家人岂不是现成的活靶子!
我咽了下口水,“那他们被戾气附体后,会怎么样?”
“会先丧失五感,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戾气会把他们的耳鼻喉眼全部遮住,然后身体从外向内逐渐溃烂……总之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龙冥渊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寻思着,你那语气听上去可一点都不痛苦,还挺愉悦的……
温家人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在客厅中乱作一团。
“婷婷你怎么了啊?”付红梅眼睛也被戾气化成的手遮住,她在黑暗的视线里不停向前摸索。
结果却一脚踩到趴在地板上的温婷,被她绊倒,两人重重砸在了一起。
“啊,好痛……”遍体鳞伤的温婷发出微弱地声调。
温有才不停揉着眼睛,可他越用力,那只鬼手便捂得越紧,几乎要把他眼球都给挤了出来。
“艹,都别几把嚎了,电表箱在哪呢?”他嘴里骂骂咧咧的撞上了餐桌,婚宴几乎没动过几口的菜肴淋了他满身。
满地残羹碎渣,一片狼藉。
混乱中,龙冥渊不动声色的启唇,“走吧,一切都结束了。”
我点点头。
以前我始终不相信‘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现在温家人打破了我的观念,他们自食恶果,无药可救。
我拿着那份断绝协议书,与龙冥渊并肩离开温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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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
天际露出鱼肚白,远处重峦叠嶂的雪山上已有绿意冒头,大兴安岭终于迎来了它的春天。
昨晚我们回到守龙村的时候已是下半夜,我囫囵着睡了两小时便起床收拾行李,准备今天出发回省城。
龙冥渊见我里里外外的忙活,似是想不通女孩子的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多。
我询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他摇了摇头,“我的东西可以随身收纳,如果缺什么,阿念会想办法让水族给我送过来,你不必管我。”
“那好。”我埋头继续叠衣服。
忽然,塔娜送我的那本小说从行李箱里掉落出来。
我屏气敛息,想趁龙冥渊不注意尽快把它收起来。
可龙冥渊眼神太好,长指率先从地上将它捡起,用那醇如清酒的嗓音念道,“霸道总裁爱上我……你还喜欢看这个?”
我把脸埋进掌心里,装死!
他看到我的反应,眉梢微挑,随手打开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然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没收了。”
一道白光闪过,那本书从他手中凭空消失,被他收入随身储物的乾坤囊中。
“哎,别……”我伸出尔康手,想说那是塔娜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这就给收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龙冥渊却误以为我对那本书非常惋惜,声线又冷又厉,“少看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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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李后,我从卧室里走出来,期期艾艾地对他说道,“龙冥渊,我有几件事想跟你商量。”
龙冥渊又坐在院子里擦他的琴弦,抬眸凉凉的扫了我一眼,面容如冰川冻雪,显然还没从震碎三观的打击中缓过来。
不知他刚才是翻到了蜡烛play那一章,还是3p那一章,怎么火气这么大呢……
我没敢再抬头看他的脸色,讪讪一笑,“明天到了省城,我要先去租房子,接下来的日子里得麻烦你帮我照看下奶奶。
她很省心的……你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不用管她吃喝拉撒,只需隔三差五给她活动活动肢体,别让她关节坏死就行。”
龙冥渊拧眉,“你要去做什么?”
“我白天呢,要去上课。晚上老师抽查的时候需要回寝室,周末的话,还要去兼职打工。”我如实说道。
龙冥渊似是不解,“你为何还要打工?”
上次在龙宫里看到他那一屋子古琴,就知道他是个养尊处优,不会为钱发愁的太子爷,可我不一样啊!
于是我掰开手指给他算账,“你看啊,我一年学杂费七千块,寝室费八百块,还有吃饭买资料书等等……
现在又要租房子,在省城租一间离我们大学近的两室一厅,每个月起码要一千五百块。
啊……这么算下来,我感觉打一份工可能还不够,起码得打两份!”
龙冥渊闻言,眉头却拧得很紧,“你一直都自己打工赚钱吗?”
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奶奶身为一个吃低保的老人家,把我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光靠她卖山货那点儿钱是供不起我大学所需开销的。
我从高考后便一直在打工赚钱,除了寒假会回家看望奶奶,暑假基本都在外面干活。
有的时候去奶茶店卖奶茶,有的时候去咖啡厅当服务生。
赚的不多,但也能覆盖掉我的学杂费和日常开销,甚至过年时还能给奶奶买两套新衣服。
像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两年,早都习惯啦!”
龙冥渊被长睫覆盖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从口袋里拿出一粒鹌鹑蛋那么大的紫色珍珠,把它交给了我,“这个够你租房子了吗?”
我目瞪口呆的接过,放在掌心里颠了颠,“这都够我租二十年的房子了!”
龙冥渊没什么情绪的点点头,“那你便拿去卖掉,以后不要再打工了。”
“那不行,你是来我家做客的,哪有让客人掏钱的道理!”我连忙摆手。
龙冥渊听到我说他是‘客人’,清晰精致的下颌线比平时收得更紧,不愉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我十分不解,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又不承认我俩的婚姻关系,我也不是他要娶的那个人,没名没分的住在一起,哪好意思再花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