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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各自的准备了。
苏杨氏一听说二儿子要去府城求学,当下便有些急了,又是让人帮着准备衣衫,又是让人做鞋子的。
好在苏家现在也有下人了,倒不是非得指着她来亲手做。
“阿娘,妹妹给二郎做了两双鞋子,在柳家试过了,穿着正合适。这是给您做的斗篷,让我一并带回来。”
杨氏一想到了绣姐儿,这心里头就热乎乎的。
女儿孝顺,而且女婿也好,这真地是让她再满意不过了。
“四郎说了,府学明年是正月二十一正式开学。到时候让二郎跟他们一起走便好。”
“嗯,可我还是不放心,大郎,要不你亲自带着人去送他们一趟吧,都是几个文弱书生,这路上再遇到什么事,怕也是没个主意的。”
“阿娘放心,四郎那里也有安排的。”
一家人倒是高高兴兴的。
四郎这里则是有些不放心,他不在家,最担心的就是有人上门闹事。
如今家中虽然是多了一些人手,可若是阿爷阿奶寻上门来,也不好应对。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若是一些小钱儿,我就给了。就当是咱们花钱买个消停。”
柳承恩也知道自己的小媳妇有本事,便不再多言,只是私底下又找了母亲方氏,劝她平时多在父亲那里吹一吹耳旁风,莫要再让人哄骗了。
而柳家村里,铁蛋塞了一块糖给柳家的大宝儿之后,便悄摸地走了。
柳承恩听到了铁蛋带回来的消息,只觉得有些头疼。
怎么就有这么拖后腿的亲人呢!
“你可打听清楚了?”
“阿叔,错不了的,我原本听六郎无意中抱怨了两句,后来又将大宝儿给哄出来问过了,您大堂兄一家子正商量着跟方家的二爷搭关系呢。”
方家二爷,不过就是铁蛋的一个尊称。
其实,指的就是方氏的娘家二哥。
这是一个混不吝的。
这么多年,也就是靠着家里头的几亩薄田养活着,平时啥力气活也不干。地里没活的时候,就挺着腿儿在家里头歇着。
为这个,方家人没少训他。
可是没用,人家自己也不嫌吃的东西都是粗粮,别人还能怎么办?
“这是想着从二舅那里入手,不想让我去府城呢。”
柳承恩到底是经历过了两次被人阻拦的事情,这一次,十有八九,又是那幕后黑手故意的。
“你确定这主意是大郎出的?”
铁蛋重重点头:“错不了,连大宝都说是他阿爹想出来的好主意呢。”
“行,你先回吧。这件事跟谁也不要提,就当不知道。”
“知道了,阿叔。”
柳承恩在书房里沉思了半晌,愈发肯定了背后的那个人应该是宋秀才。
看来,自己要么现在就把问题解决了,要么就只能是先谨慎一些,待他日自己中了举人之后,再来反击了。
毕竟,宋家在镇子上还是有些威名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着如何让方二舅安分一些,莫要掺和进来。
柳承恩又差人给安崇明那里送了信,让他知道有人又在暗中打他们的主意了。
安崇明家境贫寒,若是有人存心阻拦,只怕十之八九是要被困住的。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找几个人故意来安家闹事,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只是,柳承恩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安崇明的家里在某天夜里突然闯进来一批人,对着他们一阵拳打脚踢,而安崇明的手也受伤了。
得知这个消息,柳承恩傅宏业哪里还能坐得住?
二人急忙赶过去,发现家里头虽然已经简单地收拾过了,可是门被人踢坏了,桌椅更是不成样子。
简直岂有此理!
“崇明兄,你可报官了?”
安崇明无奈道:“报了,可是镇上来的差役看过之后,只说是没有线索,什么也查不出来。”
“对方的相貌你们可看到了?”
安崇明摇头:“对方蒙着脸,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还真地是不好追查下去了。
虽然他们三人都有统一的怀疑对象,可是没有证据,说破天去都没用。
“还是先把你的家人安置好吧。”
安崇明家因为太穷了,又是住在村子里,所以外面也只是有一圈的栅栏,这种地方,别说是那种有些身手的混混了,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而易举地闯入。
出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安崇明能去了府学就读,估计也很难静下心来。
“这样吧,现在天气太冷,也不适合动工,崇明兄若是信我的话,便先换个地方住,待天气转暖之后,再把这院墙修一修。”
都是读书人,也知道安崇明会有一份傲骨在,所以,傅宏业还是斟酌再三,才想好了措词。
“崇明兄,傅兄说的对,倒不如先搬到其它地方暂住,起码可以保证家人的安全。”
安崇明的手伤地不算重,养上几日应该也就没有问题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有人会再来找家人的麻烦。
“也罢,只是如今村中似乎也并没有合适的空宅,怕是还得去镇子上找。”
“此事不难,交给我,定然尽快帮你办妥。”
安崇明再三道谢,又觉得自己给大家添麻烦了。
“崇明兄,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想必你也是一清二楚的。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更得去府学,待秋试时能高中。如此,方能狠狠地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安崇明苦笑,“多谢贤弟劝慰了,其实我也明白,只是总归是担心家人。若只是因为我想求取功名而一力打击我,我也实在是想不通,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未必有好处。可对方兴许预料到了,若是我们二人能高中,他会有麻烦。”
安崇明愣了一下,一时间也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还是傅宏业的脑子转地快,“你是说,就是先前故意阻挠你们未能考成秀才的那个人?”
柳承恩冷笑一声:“除了他,我想不出还能是谁来。不瞒二位兄长,就在我给崇明送信的当天,我才知道有人已经把手伸向了我的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