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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盛遥遥抬起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住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的视线。
只见指尖前浮现出亮红色的光点,如同血液一般浓稠,但是却又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然后独孤盛屈指一弹,亮红色的光点旋即射了出去。
如同夜空之中的一道流光。
而寇仲和徐子陵的目光也是随之摆动,就看到,这道血色流光没入了森林之中,然后消失在了远方。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顿时寇仲和徐子陵只感觉脚下一个不稳,恍如地震一般,跌坐到地上。
无数的土石,枯枝落木从天空落下,让两人再次灰头土脸,之前在河里这么长时间,都白洗了。
可是这个时候,两人都顾不得自己身上落满了多少的尘土,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前方的一片土地。
原本水草丰茂,草木茂盛的大地,此时只剩下一片狼藉,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前方,看上去不知道蔓延多少距离。
“咕咚~”
两人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被重新颠覆了一遍。
毫无疑问,造成这样效果的,就是刚才那个如同萤火虫一般大小的光点,可是这哪里是萤火虫啊,起码是许多黑火药绑在一.asxs.燃,才有这样的效果吧。
至于本来隐约可闻的犬吠声,这个时候却是彻底偃旗息鼓了,用屁股想都知道,应该是已经化为这漫天的尘埃了。
“老先生真是神仙手段,看来我们哥两个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寇仲勉强笑道,然后拍了拍马屁。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想把眼前这个杀星哄开心了再说!
“好了,别拍马屁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跟在我身边,我会先教你们一点粗浅的功夫,让你们能够跟得上老夫赶路的步伐,至于你们怀里的《长生诀》就看你们的机缘了!”独孤盛摆摆手。
马屁要看谁来拍,如果是他的对手,或者一些高官贵胄,这马屁听起来自然让人舒爽,可是换成两个小毛孩子,就显得没有那么爽利了。
“那多谢师父!”寇仲给徐子陵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直接跪在地上。
徐子陵也是立刻会意,然后跪在地上,口称师父。
“哈哈哈,你们两个小鬼,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以你们的天资根骨,成为老夫的弟子也不会堕了老夫的威名,可惜,你们被那位贵人看中了,在那位贵人没有明确如何安置你们之前,老夫也不敢随意应承你们!”独孤盛被逗乐了。
“那我们兄弟,折中一下,叫您先生如何?”寇仲继续道。
“无妨,你们愿意叫就叫吧!”独孤盛一左一右,提着两人就御空而起,直接朝着扬州城的方向而去。
夜风扑面,让寇仲冷得直打哆嗦,独孤盛见状,只能够在身前御起气罩,挡住寒气。
“多谢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够问下先生呀?”徐子陵感谢道。
“你说。”
“先生嘴里的贵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见我们?我们不过就是两个扬州城的混混而已!”
这个时候独孤盛瞥了他一眼,顿时让徐子陵心里有一种发毛的感觉,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看完徐子陵,独孤盛再次看向前方:“贵人就是贵人,在你们见到贵人之前,我不能将其身份告诉你们,至于贵人为什么要找你们,并且知道你们,老夫也不知!”
“老夫平日从来不劝诫他人,但是今日看在你们跟老夫投了眼缘的份上,老夫就多告诫你们一句,努力让自己有价值,虽然老夫不懂那位贵人为何看上你们,但是让自己有被那位贵人看重的价值,你们的未来才有出路!”独孤盛语重心长道。
不知为何,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让他觉得投缘,或许是惜才吧。
“多谢老先生!”徐子陵点点头,表示感谢。
至于为什么回到扬州城,两人并没有问,对方做这样的大人物,做事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自己两个人只有乖乖听从的份。
至于他们两个人的安危,有这位老前辈护着,还真不太可能出事!
.......
岭南,宋阀府内,水榭亭台的湖心小筑,周边的池塘里,栽满了莲花,一个身穿素衣锦袍的青年站在一朵莲花之上,手里拿着一根吊杆,正在垂钓!
青年面容极其英俊,仿佛刀刻斧凿一般,棱角分明,眉心处隐隐发光,细细一瞧,仿佛一把细小的刀蕴含其中。
虽然看似青年,但是一身气度沉稳异常。
不多时,又有一人走进了这处湖心小筑,从面容上看,两人有些相似之处,只不过来人看起来要年长一些,不过要论英俊,还是要论站在莲花上的青年更胜一条街。
“大哥,洛阳传来的消息!”宋智凝重的对着站在莲花上的宋缺道。
“念!”
宋缺身形表情皆无所动,手里的吊杆一丝颤动都无,身心皆是定的状态,不为外物所动!
“隋帝杨广忽然转危为安,可是行事风格却大变,这些都是他颁布的政令,大哥您看一下!”宋智说完,随手将手里的纸张丢出。
纸张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住朝着宋缺的方向而去,最后定在了宋缺的面前。
宋缺微微有眼神一扫,古井无波的心境顿时一破,手中的吊杆微不可觉的一动,连带着水里的鱼饵也是如此。
将周围已经在巡游的鱼儿都给惊走了。
“好魄力!”
宋缺赞叹一声道。
不为杨广,只为杨广所做之事,开科举,减赋税,无一不是将自己置于满朝文武的对立面,无论杨广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尤其是宋缺知道,现如今的门阀势力究竟有多巨大,就从这件事情上的魄力而言,杨广已经不输于杨坚。
“大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宋智问道。
虽然他是宋阀的二把手,但是在处理这种关乎宋阀命运的事情上面,他已经习惯性的依赖宋缺,毕竟宋缺可以说是此间完美的存在。
武力什么都不说,其他政治,军事上面,都是盖世的存在。
“暂且按兵不动,重点关注洛阳的动向,不过我们收归流民的事情,要暂缓了,或者必须经过严格排查!”宋缺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我明白了!”
宋智也不是蠢笨之人,当即明白了宋缺的意思,现在杨广减赋,加上在大运河的开凿上给出工钱,必然会让一些岭南收拢的流民起了离开的心思。
他们因为走投无路,所以来到岭南投靠宋阀,本质上已经是背井离乡,现在外面势头转好,难免不会生出离开的心思。
就算现在将他们编制入伍,多少也会怠惰训练,甚至于,一旦真的有一天上到战场,这一部分流民,没准还会成为叛军,动摇军心。
宋智离开了,而宋缺则是继续看了看漂浮在自己眼前的纸张,喃喃道:“可惜了!”
然后漂浮在他面前的纸张,瞬间撕裂成无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