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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冲刺分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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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节晚自习结束已经十点半了,宋义在群里喊吴兴要不要去享受一把食堂给高三特供的宵夜,吴兴过了一会才回复说去。

    他说完去又艾特了叶斯一句,“小心点,朱叉叉被你气疯了,回自己班发了一通脾气,把那几个平时和咱们一样混的挨个叫起来骂了一遍,还让他们留下值日,陈子航那几个都在中间。”

    叶斯对着那条消息冷笑了一声。

    重生一遭,确实有些人有些事变了,但朱叉叉真是一点都没变。之前她带了叶斯高三一年,叶斯早就把这个女人的虚伪苍白和狐假虎威看透了。

    叶斯冷淡回复:“疯女人撒泼,关我屁事。”

    叶斯把手机揣裤兜里,发现何修刚好看完一本漫画。他把《物理竞赛题库》的书皮从漫画上剥下来,又从书桌堂里掏出一册新的漫画,把书皮套回去。

    “…………”

    叶斯真的服气,这个哥,装逼技能已经出神入化,融入骨髓,以至于一举一动都能自然不经意地流露出逼神的气息。

    “你吃宵夜吗?”叶斯问。

    何修摇头站起来,“有个室友昨天通宵,大家答应他今天早点回去不影响他睡觉。”

    “哦。”叶斯不住校,对那些宿舍文化不太了解。他扯起空荡荡的书包往外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你也住三宿吗?”

    “嗯。”何修说,“高三男生都住三宿,因为三宿离教学楼、浴园都是最近,方便。”

    “那温晨……”叶斯顿了下,压低声音,“你知道他和陈子航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何修平静说,“他俩本来是一个屋的,陈子航烦他,他跟总务老师说过了会调宿舍,跟我们屋的一个人换。”

    “但陈子航不满意,非让他彻底滚出三宿才行。”叶斯说。

    何修点了下头,“对。”

    “真他妈不是人啊。”宋义在旁边骂道,又问,“他俩为什么闹矛盾,起因知道吗?”

    何修沉默了半秒,摇头,“不知道。”

    叶斯看他一眼,没吭声,只抬脚踢了踢宋义,“走了,早点吃完宵夜早点回去,晚了我不好打车。”

    “哦,行啊。”宋义点点头,临要走之前看见了何修桌上的纸抽,“借我张纸,学神,我擦个手机屏。”

    何修嗯了一声,在他伸手之前从纸巾盒里唰唰抽出两张,把第二张递了过去,第一张被他顺手一团,投进走廊的垃圾桶里。

    宋义擦了把眼镜,也把纸巾团起来一扔,可惜耍帅失败,没进,他只好又颠颠过去撅屁股捡起来手动塞进垃圾箱。

    何修在新冒起尖的那张纸上又掐出一个小耳朵,继续收拾东西了。

    英中西门外有一条街,各种小吃奶茶店全在上边。街角还有家“如实书铺”,二十四小时开门,主要卖教辅和青春读物,里面有个大自习室,平时放学和周末都有很多学生在这写作业。

    如实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日系青年,姓名未知,大家就给他冠了店姓叫实哥。叶斯跟实哥交情还算不错,因为高一被几个社会混子缠上后打到如实的门口,实哥摘下斯文眼镜撸起袖子帮了他一次。

    叶斯感到震惊,并和书铺结下了友情。

    吃完宵夜出来十一点半,一条街基本都黑了,只有如实书铺还洋溢着暖黄的光。门口吊灯下飞舞着几只冲动的小虫,正在拿头疯撞灯泡。

    叶斯背着空书包推门而入,门口的风铃叮咚叮响,实哥在收银台桌子后边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那个。”

    叶斯本来直接要进去,愣是被他两个字拖住了脚步,回头问,“嗯?”

    实哥说,“别在我这儿,今天脚崴了,不想收拾书架和桌子什么的。”

    叶斯困惑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操了一声,“我不是来打架的!”

    “那你来干什么?”实哥下意识看了眼门外昏黑的街道,有些担忧,“别是又有人追杀你吧,我今天真的累了,哎,帮不动你啊。”

    “滚啊。”叶斯大步往里面走,“我来买书!”

    “你怎么不说你来下蛋呢。”实哥打了个哈欠,敷衍道:“可信度更高一点。”

    如实的自习区面积大,书本区却很挤,叶斯一个人站在两排书架之间就要侧着点身。各科练习册教辅都堆在一起,一眼望去花花绿绿,重如泰山,令人迷茫。

    叶斯看了一会,又扯着嗓子喊,“实哥!”

    “干嘛?”实哥趴在收银台后呵欠连天。

    “练习册要买什么啊?”叶斯犹豫了下,“哪些最火?”

    实哥叹口气,终于推开凳子一瘸一拐地过来了,叶斯低头瞅了他一眼,脚腕上好好的也没肿也没包着,感觉是活活矫情瘸的。

    “王后雄,薛金星,五三,轻巧夺冠,这些都是卖得好的。”实哥在几摞练习册上拍了拍,像卖西瓜的,又问叶斯,“谁用?”

    “我自己啊。”叶斯看了眼他刚才指到的那些,点点头,“基础点的,教材讲解性的,有吗?”

    实哥没说话,从书架底下踹出另一摞,“高中教材全解”系列。

    “可以。”叶斯舒口气,“这个,还有刚才你说的那些,语数外理综,我全要。”

    “……”实哥不打呵欠了,透过眼镜看着他,又问一次,“谁用?”

    “我啊。”叶斯瞪着眼睛回。

    “你要拿去教务处烧着玩么。”实哥叹口气,飞快把叶斯要的三十多本练习册收拾好,拿绳子捆成两摞,劲瘦的手臂拎起两摞练习册往收银台走,仿佛飘轻。

    叶斯懒得废话了,“多少钱?”

    实哥掏出计算器,先归零,然后连加带乘,叭叭叭摁了半天,又归零了。

    他打着哈欠说,“太困了,算不明白了,你看着给吧。”

    叶斯服了,扫了个码把余额里那点钱全都转了过去,“那就这些。够吗?不够我再从卡里转点。”

    实哥看了眼,“好像不用这么多。”

    “没事。”叶斯拎起两摞书,“下次来你这打架。”

    “……”

    叶斯拎着书在街角等车,司机绕错路,他等了一会犹豫要不要回屋里坐着等,结果一回头,却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刚才没进去的自习室。

    实哥端着一杯饮料送到里面,一个男生趴在桌上抽抽,像在哭。

    叶斯看了两眼觉得眼熟,往旁边挪了挪,看清了脸。

    这不是温晨嘛。大半夜的不敢回宿舍,在书店趴着哭,把实哥都哭懵了。

    叶斯无语撇嘴,又扭头看了眼实哥。

    刚才果然在装瘸,阿西吧。

    第二天早上,叶斯踩着铃狂奔进教学楼,又踩着胡秀杰的叫骂声奔上三楼,一溜烟冲到后门。

    何修正端着卷子站着,看他进来了有些无奈,往旁边让了下,叶斯撑着桌子一下子跳了进去。

    “叶斯你怎么又迟到了。”老秦拿黑板擦拍拍讲台,带起一股粉笔灰,又把那玩意扔开,皱眉道:“昨天刚强调迟到的问题。你看看你,校服也不穿,眼睛都睁不开,头顶冒烟,昨晚干什么去了?”

    “老师我熬夜学习了。”叶斯无精打采地说,感觉看讲台都有拖影,“你别磨叽了,我学得快要猝死了。”

    前边的人压着声音偷乐,老秦气得瞪眼,“我要是信了你的邪,我都白当这么多年老师。”

    他骂虽然骂着,还是伸手进包里掏了两块巧克力出来,让前面的人传给叶斯当早饭。叶斯刚接过来还没来得及撕开,老秦又说,“何修先坐下,叶斯先把你作文读了,清醒清醒再吃。”

    哎。服了啊。

    叶斯无奈,只好上书桌堂里一通翻,勉强把自己那篇只有38分的作文给拽了出来。

    何修坐下,叶斯起立,两人错身的时候胳膊蹭了下,叶斯顺势低头看到了何修的作文。48分,也没比自己高哪儿去。

    “念。”老秦严肃说,“底下人都听着,别犯困。”

    叶斯叹气,开始念自己的作品。

    “《后悔》,作者叶斯。”

    光是这一句就有人开始笑,叶斯在底下踹了一脚前面抖动的小胖,继续往下念。

    “当我回忆以前的光辉岁月,其实也没什么后悔的事。就有一件令我耿耿于怀,给我上了斩草要除根这堂课。让我往后十年的打架生涯里再没阴沟翻过船,也比较少被找家长。”

    底下哄堂大笑,那些趴在桌上睡的人全笑醒了,老秦拍了拍讲台桌,“笑什么笑?认真听!这是一个总起段,也有你们个别人学习的空间!“

    台下笑得更大声。

    叶斯平时作文都凑不出来八百字,但是这篇他写的挺多,主要是认真总结了那次放虎归山的教训,又写了一堆打架的启发。老秦听他念完教训那一段之后就让他坐下了,不敢让同学们再听到别的奇怪的东西。

    班级里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老秦不得不打开了讲课的麦克风,说道:“我为什么让叶斯来念他的作文?一是这篇文章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以简短的记叙切入,后面清晰罗列论据和启发,结构很干净。而且这篇文章叶斯同学写了八百四十七个字!八百四十七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无论你是谁,只要你用心去揣摩题目,结合自己真挚的情感,八百字其实很好突破,怎么就有人只写了五六百就写不下去了呢?”

    笑声快要淹没麦克风里的声音,老秦不得不拿没什么人用的教鞭抽了抽黑板,“行了,何修起来念作文。”

    教室终于安静下来,老秦又说,“何修同学的作文结构清晰、行文流畅、用词严谨,是一篇非常优秀的高考议论文。让你们听这篇,一是日常学习,二是希望大家等会一起讨论这篇文的立意,为什么这么优秀的文章只拿了48分。

    叶斯面无表情地掰了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也不打哈欠了。

    何修站起来,语气一如既往平静。

    “《后悔》,何修。”

    “我曾偏执轻狂地认为,自己知道人生的最优解是什么。那时如果有人问我后悔二字,我会回答,从未。”

    叶斯后背一僵,还没完全化开的巧克力坚硬地划过喉咙,又甜又火辣辣地痛。他抬头看向何修,何修正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作文,黑眸深邃,睫毛遮下来,掩住了那双眼中暗涌的情绪。

    看来这个哥比上一世早熟了一截啊。

    叶斯心想,要不是问过沙雕,他真的要怀疑这个哥也是重生的了。

    “每一种人生都有最优解,但世上有无数种人生。这是我后来的思考。”何修继续念下去,“在千万种人生之中,没有尝试过另一种可能,就没有资格狂妄定论无悔。”

    教室里安安静静,大家都在听何修念作文,还有人拿出笔记本记何修的几个关键论点,整理他的作文结构。

    何修的作文念了五分钟,他坐下后同学们就开始活跃讨论了。有人说何修的作文独带一种大神的沉稳,还有人说立意确实有点怪怪的,说不上偏还是不偏。

    叶斯没有参与讨论,他从书桌堂里扯出一张纸,在上面划了几个字推过去。

    “你是不是有秘密。”

    何修笔尖在纸上顿了下,“漫画书啊。你呢?”

    纸条被推回来,叶斯看着那行字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那股熟悉感是哪来的。他看了何修一眼,拍拍自己鼓鼓的书包。

    “昨天买了好多练习册,你帮我保密,我就不举报你的漫画书。”

    叶斯写完之后觉得这段对话真他妈幼稚的可以。

    但何修看了之后反而笑了笑,而后折起那张叶斯随手撕的不规则的纸,叠成掌心那么大,平平整整地夹进漫画书。

    “擦擦。”何修说,抽出一张折着小耳朵的纸巾递过来,指了指叶斯指尖沾上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