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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阳一路都不出声,到了宾馆才对靳卫东说:“放下行李,找个安静的地方喝茶,聊聊。”
靳卫东:“好。”
靳卫东有一个原则,就是只跟在这件事处于同一利益平面的人商量重要决策。
这次的会议其实就是把两边的人凑到一起,搞清楚各自详细到各个部门的权限。
对于靳卫东,哪怕是让一边觉得他在这中间的作用不大,这会儿都会被踢开了。
对于李向阳,除了给两边担保,好像也没有别的用途。
所以相比其他人,他们两个的利益是最接近的。
三个人在茶室坐下,靳卫东拿了一饼刚收来的五星茶,坐在泡茶位,慢条斯理泡了一杯茶递给李向阳父子。
李向阳品了一口说:“这一次的红茶比上次的还好。”
靳卫东点头:“有几个村民制茶的手艺不错。我问了一下,祖上就是制茶人。”
一旦变成谋生手段,而不仅仅是自给自足,就要花心思去琢磨季节,气候,温度,阳光,湿度和通风等等外部条件对茶叶的影响,然后总结成经验代代相传下去。
哪怕家家都做的泡菜,饺子和霉豆腐,每家味道也不一样,各有各的配方和秘诀。
茶叶也一样。
所以他不但要把茶叶分级,更要把做茶的人分级。
用这个法子慢慢把各档次茶叶的品质稳定下来。
李向阳说:“你觉得这一次开会,我们能争取到多少权益。”
靳卫东:“要是没有更多筹码,那就限于百分之五利润了,以后任何日常事务和决策都插不上手。而且这个利润也全靠他们良心来给。少则开业后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就没了。”
两边建立了信任,沟通良好,就不需要别人担保了。
这个事情显而易见。
李向阳点头:“没错,所以你觉得什么才能成为我们的筹码呢?”
靳卫东微微蹙眉:“这个我也还在想。暂时我们只能和稀泥,而且不能露怯。”
李向阳暗暗咬牙:你小子要是为了提防我才遮遮掩掩就还好。
如果真的没法子,那才是麻烦。
一直沉默旁听的李林富忽然小声问:“和稀泥是什么意思。怎么和。”
靳卫东:“你去听了就知道了。”
李向阳叹气:“就是他们谈得好的时候要拱火,他们要打起来的时候,就拉架。”
李林富:“还会打起来啊,这么生猛。”
靳卫东说:“如果只是祈震霆和慕承泽谈还好。但是这一次还加入了梁安邦和祈冠宇。”
据他所知,祈震霆的长子祈冠宇虽然多年前就被指定为继承人,却多有傲慢跋扈的名声。
祈震霆作为祈冠宇的父亲和祈家现任掌门人,这一次让祈冠宇挑大梁,多半是在考验他的应变和协调能力。
毕竟这一次合作是两种社会形态的合作,前所未有,比以往任何一次商业合作都要复杂得多。
梁安邦又一向非黑即白,远没有慕承泽的开明、包容和变通。
中央安排他来,其实也有点监督慕承泽的意思。
慕承泽心里自然明白,也乐得配合。
有梁安邦来监督,其实是好事。
以后万一出什么问题,就不是他一个人,慕家一家人扛了。
会议在省府招待所里开,由李向阳主持。
果然不出靳卫东所料。开始以后,还没到一刻钟,梁安邦和祈冠宇就杠上了。
梁安邦要求酒店服务员无论男女和职务全部穿裤装,夏天上衣为白衬衣,春秋加蓝色外套,冬天加军大衣。
祈冠宇强烈反对,说穿成这样,服务员像监狱的看守,客人压根不会进门。
女服务员应该穿旗袍,男服务员穿白衬衣戴领结,穿西裤。中西结合,既尊重传统,又显得专业。
梁安邦反驳说两种衣服就是封建余孽和资本主义的腐化,绝对不允许在社会主义的土地上出现。
祈冠宇既然说要对外开放,就要敞开胸怀接受各种文化。怎么漂亮怎么穿,怎么吸引顾客怎么来。还抱着这一套古板的作风,不如不要开放。
他们两唇枪舌剑,虽然没有拍桌子,但是言辞犀利,你来我往。
其他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这让这两人的声音越发犀利刺耳。
服务员进来加水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被炮火误伤。
这两人从早上九点吵到中午十二点,终于累了。
李向阳瞅准两人都停下来的时机,忙搓了搓手说:“啊,到吃午饭时间了。大家也饿了吧,我们吃过饭稍作休息,下午再接着吵,啊,不,接着讨论。”
餐厅里,服务员按照招待外宾的规格上了六菜一汤。
不管怎么掩饰,人的好恶还是会从意想不到的细节上透露出来。
比如,虽然祈震霆虽然也时不时跟慕承泽说话,气氛似乎很融洽。
可是大家吃饭的座次却可以看出刚才开会的情势。
七个人坐十个人的圆桌,本来明明可以坐分散一点,却硬要挤在一起。
慕承泽坐主座,右手边是祈震霆,左手边是梁安邦。
祈震霆右手边是祈冠宇。
梁安邦左手边是李向阳,李林富。
靳卫东很谦逊识趣地坐在了最下首,靠门边的上菜位。
可是李林富和祈冠宇他们却不由自主向他靠拢。
李向阳和祈震霆又不由自主向李林富和祈冠宇靠拢。
于是祈震霆和慕承泽中间就隔出了“楚河汉界”。
吃过饭,到喝茶时间,慕承泽捉住梁安邦和祈冠宇都走开了的时机,忙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连着装都要吵了一上午也没有结论,不知道这个会要开多久才能开完。
祈震霆说:“我也明白各位的立场。不过按照梁先生的要求,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客人来。”
不管是在哪里开几星级酒店,最终目的是要盈利的,所以必须要考虑客人的喜好。
李向阳:“这事还真不太好办。”
本来是个小问题,提高到一定政治高度就成大问题了。
谁敢不听梁安邦的,以后这事都有可能成为人生污点。
慕承泽望向靳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