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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你的命!!!”我恶狠狠的看着他,声音那必须得像个狠人,这样才像行刑逼供的人嘛。
“你杀了多少人了,偿命都是少的了!”我手里换成了烧红的火炭,用嘴吹得它炽热。
我把它放在了他的嘴边,又开始第二轮的吓唬。“我听说,被火炭烫过的嗓子说话声音特别好听,师兄我们要不要试试?“我转头问师兄。
师兄说话的语调里带着一丝笑意:“拔舌头才更有意思啊,你上次拔的那个人,当场血液喷涌而出。这流出来的血都够呛死人的了。”
师兄说得让我都害怕了,我哪里拔过什么舌头。
“你姓什?名什?为何要带人去那河里?那河里妖精在哪?”我一口气问出几个问题,还不忘把碳移动到他的眼睛上。
“我叫谷发涌,四年前我去河边钓鱼,我弯身洗手,就有一条大鱼把我吞了。我身子都被它吞下去半截了,就使劲不求饶啊。我和他做了交易,让他年年都有人可以吃,让他放过我。它听了以后就提出要求,必须得是童男童女。那时我都要死了,我就说,本来这条河道经常改道,只是这洪水只发在由里镇旁边的镇。这次,河水改道时,就让鱼精直接把洪水淹过由里镇。由里镇突发洪水,淹死了不少人。我就去假扮和尚说,这是因为由里镇的人得罪了河神,要是不送十二岁以下的童男童女给河神,七天后还要发大水。一来二回的配合,镇里的人就相信了,抓了两个小孩来给我。等我把小孩推下河里。妖怪过上一会就会来把孩子们吃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活而已!想活没有错吧!”他一下子就交代了整个过程。
“哼!你想活?别人就不想活吗?为何还要搜刮民脂民膏?逼死良家妇女?”我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高亮。
“我以前穷,家里给我说了几次媳妇,都是因为家里穷被人拒绝了。我也不想的,一开始有人给我送钱,我也就半睁眼半闭眼就收了。后来建宅子、养长工,哪有不要银子。以前吃的都是清白小菜,偶有荤肉,衣服穿的都是麻布,今天补个洞,明天补个洞。现在的顿顿吃的都能有山珍,有野味,更别提肉了,那是想吃就吃。这穿的,你看我的袈裟,是金丝线织的,内里的衣服全都是绸缎,连带着佛珠都全都是满绿的翡翠。你想想只有宫里用的翡翠,我都能有。吃穿用度那和以前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见到那些钱,就像每天去河边网到的小鱼,一箱一箱的银子。那个感觉,人心里都踏实了。我带你去拿钱啊,你放过我。我地窖里的金银特别的多。够你俩吃喝一辈子的了。只要你放了我,钱全都归你们。”谷胖子的眼睛瞪得通圆,我从他那身袈裟里看到了,他被包裹着的灵魂,那是一个饥饿的恶鬼。
“那鱼精在平日里在哪?”我又问道。
“我不知道,每年我就固定在河中投人,它自然会过来吃。”
”那这房子的阵法是谁人设的?“
”我拿着珠宝求鱼精保护我,它给了我这图纸,我按着这图纸建了房子。“
”这七日后发水是你提出来了?“师兄开口问那胖子。
”说了能活命吗?“他求饶道。
”快说!要不撕烂你的臭嘴!“我怒目狂吼,就想着吓唬他。
”不是,不是,我本来说第两天、三天最好,哪知道这鱼精非要说是七天。我这不照办而已,照办而已。对了,我还有个秘密告诉你们,说了就给我留条小命。“
”你唧唧歪歪些什么?有什么就说!”我把一只脚踏在那椅子上,人凑近的吓唬他。
“我们这条河里,每年都要死人。我觉得都是妖精干的。它肯定每年都要吃人。这下能活命了吧?”他那低头哈腰的口气,就是连绑在了椅子上,也没有办法用外力撑起他的腰杆。
哈哈,我怎么能觉得这样的人会撑得起腰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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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把那胖子挂到了镇门口的墙上。用的腾绳那是刀切不断,火烧不着。除非把这镇上的墙给拆了,要不然我看他能跑去哪去。
对了再给他来个禁语咒,省得他整日用他的金银蛊惑众人。
上面再给他贴一大纸,上书:不投儿女入河,自然可得平安。
再列上假和尚的几大罪状:今有人假冒高僧,骗取众人信任。其人身业不善,逼杀良女、搜刮民脂;其人口业不善,歪用佛家之论、诱人投其子女。其心黑身不正,天地可见!
回想起昨天到了镇里,有小孩的家长把孩子的眼睛捂上,大家看着我们把胖子带回来的眼神,没有欢呼,甚至没有一点喜悦。
我坐在马上问师兄:“师兄,为什么抓了坏人,却没有人支持呢?那天董嫂嫂的堂哥不是很支持我们吗?”
师兄给我讲了个故事。
那年大雪,师兄的父亲是家里的独子,姑姑们都已经外嫁。师兄的父亲去世后,父亲多年不联系的三室外的堂兄出现了。
在棺材前,哭的撕心裂肺。那时候师兄还小,只是懵懂的跟着母亲在棺材旁边回礼磕头。没过几天,父亲下葬,堂叔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家中,扬称要照顾孤儿寡母。
而没有一年他和母亲被赶出了家中,因为有人说母亲私通外人,还要将母亲浸猪笼。
师兄跪在村口,愿意卖身为奴,希望有人救救母亲。
村里无人过问,最后是恰好云游四方的师傅见到,就答应了救人。
只是把母亲从水笼里拉出来时,母亲已经去世了。
师兄说:“其实人们关心的都仅仅是自己的事情。比如金钱,比如死亡等等。他们没有义务去关心别人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和尚的死活和他们无关。要是这个和尚死了,发了大水,说不定这些人还会来找我们两人寻仇呢。”
我觉得不可思议,山下的人都是如此的吗?
我四岁入的师门,师兄是九岁入的师门。在山中,我和师兄互相作伴,相互扶持着成长。
在今天前,我虽然知道师兄父母双亡,但却不知道其中还有这般渊源。师兄很少和我说小时候的事,而我呢,总是记不住山外的世界。
师兄又说:“你还记得你说要帮蒲青台夫妇二人,我后来没有拒绝吗?”
“记得。”
“因为我想让你保留着善良和炙热去面对山下的世界。”师兄侧头看着坐在马上的我。
师兄,你这样说干嘛啊!说得我都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