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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语关上门,看了一眼玄霖,心里默叹道,哎,好像最近大家都瘦了不少,不是说贴秋膘吗?怎么都越来越瘦了。不过别人瘦是憔悴,玄霖瘦了以后更显的清秀。眼中的邪魅更多了几分,整个人更显得冰冷了。
“你瘦了不少。”自从那次说了那话梦语一直没过来,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
“嗯,你也是,不过倒显得清雅了许多。”玄霖漫不经心的说道。
梦语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只淡淡一笑:“照你这么说,有个人倒是更清雅了。”
“哦?”玄霖抬眼看了看她,两人目光相交,梦语觉得玄霖的眼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听说你命人打造金针,还在草药园里中了些花草?”玄霖听闻梦语自己种草药后,专门独自去看过,见她搭的那一个个跟房子一样的纸屋倒也觉得新奇。
“嗯,不过不是花草。”梦语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不过也是偌大的皇城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你外面的纸屋是做什么用的?”玄霖饶有兴趣的问道。
“保温埃”梦语回答道。
“保温?”玄霖看了看梦语,见梦语点了点头,玄霖笑了笑,“你倒是办法多。果然是兄妹连枝。”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逼得紧。”梦语听他说兄妹,便想他肯定说的是赵一了,不禁有点想笑。
“皇兄如何了?”
“还好。”
“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梦语说道,“我去看过素衣了。”
玄霖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看着梦语,梦语也抬起头正对着他的眼睛,果然还是那样的寒气逼人。
“你有空去看看她吧。”梦语突然语气放软,静静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孩子这样。感觉连悲伤都已经没有了表达的力气。在这样下去,她怕就快不行了。”
梦语满眼的哀怜和悲伤,曾几何时,自己也被男人伤过,只是自己选择了另一种方法,为什么素衣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她只是一个婢女,和我无关。”玄霖的话就像是一盆冰水一样浇头而下,冰的梦语不禁打了个寒战,是啊,只是一个婢女而已。这里不是21世纪,他不是普通人。看着眼前这个如冰山一样的人,梦语苦笑了一下。
“是我打扰你了。”
看着梦语失落的离开,玄霖没有阻止,他不可能为了她的求情就去看素衣的,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他不能再给那个女孩任何可以遐想的余地,至少自己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了,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想去应付。
梦语回到房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想着自己来到这里以后,见到的事情也多了,可是素衣这样的女子是第一个吧。曾经赵无雪也为了许皓轩对自己三番四次的下毒手,无雪,不知道他还好不好。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爱情都这么固执或者是坚守呢?爱别人不如爱好自己,总有一个人会出现的吧,想到这,梦语想到了轩辕凛,想到了他如墨的双眼。风中如画的少年。
想着素衣这样的女子,梦语还真是头疼。玄霖冷血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好想的了,只是如此的冷血,怎么就让素衣喜欢了呢。
想到在现代也有不少女孩子喜欢这样冷酷的。梦语不禁打了个冷战,自己是觉得不会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只是素衣怎么办呢,今天看她的情况,再不改善真的是会有生命危险了。看着外面一地的枯叶,梦语呐呐道:“冬天这么快就来了。”
这几天越来越冷了,外面院里的树枝上唯一一片黄叶在今天早晨的时候也被冷风带走了,看着它和树枝恋恋不舍的分别,梦语感觉世界万物都没有玄霖那么冷血。
这几日她每天去给皇上把过脉后都会顺路去看看素衣,然后留到吃过晚饭再走,每日素衣都是吃一半吐一半,看着素衣日渐憔悴下去,她又急又气,可却无计可施。心病无论吃多少药都是没有办法去治疗的吧,怎么样才能让她放下这段情呢。
工匠的金针这几天就可以造好了,晚上回到房间,梦语便会再熟悉一下穴位的诊治办法,其实她是很想去找玄霖讨论的,可是一想到玄霖那死人一样的冰冷,就放弃了自己想法,与其和冷血动物说话,不如自己慢慢看书。虽然时间慢点至少自己心里不会有疙瘩。
这几日梦语行走在宫里,听宫里的往来的婢女说,乌那尔战争又打开了,而且似乎战绩还不错,看来许皓轩确实是比许桓要高明些。梦语嘴角笑了一下。还听闻前几日有大臣觐见,劝玄霖纳妃。梦语想着就觉得搞笑,这样一座冰山样的人,又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
外面开始起风了,看来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梦语自言自语地走到窗前准备把窗户关上,却见玄霖看到自己便转身进去了。
关上窗户,梦语看着手中的穴位图和医典不知不觉感觉有些疲乏,头一点一点地开始不听使唤,梦语想着,我就睡一会吧。
外面嘈杂的雨点声吵醒了熟睡的梦语,这一迷糊,自己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此时已经随身滑落,梦语奇怪地弯腰将捡自己的外套。看着紧闭的门窗。自己睡着的时候没穿这间小外套吧?
梦语听着外面雨点声渐大,门窗也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便打开窗户看了看雨势。
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刮过这么大的风了,自从入秋以来一直都是连阴的小雨。
梦语突然想到自己在草药园里面种的草药才刚刚发出一点嫩芽,还有竹子和窗纸搭建的暖棚,肯定是经不住这样的风雨的,心底暗叹,完了。连伞也顾不得拿,随手拿起外套穿上,直接打开大门冲到了雨里,朝草药园跑去。
这样的大雨在秋天已经很少见了,偶尔还有闪电从天边划过,闷闷的雷声似有似无的在天边响起,只听到耳边雨水哗啦啦的落在地上的声音。梦语还没跑出外院大门,就已经被淋的浑身都湿透了。
到了草药园,顾不得整理被打湿的头发,赶忙从腰间掏出钥匙到开大门。
一路顺着石路跑到自己种草药的徒弟,这块两米见方的土地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太医馆馆事手中争取来的,当然她不知道是玄霖听说后下旨才能给她的。
此时看着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保温棚,梦语害怕刚发出来的嫩芽被这些东西打坏,赶忙下地去把竹片和窗纸捡起来,看着两排在风雨中顽强挺立的嫩苗,梦语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欣然一笑。
把吹散的竹片条和窗纸收整起来,梦语又重新一条一条的搭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周围雨声还在继续,可是却没有雨打落在自己身上,梦语抬手擦了一把脸,疑惑地抬起头,却见玄霖站在雨中却把伞给自己打着。梦语赶忙站起身,手中的材料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被放在了地上,两只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怪不得自己没有淋到雨,看着他的衣服已经湿透,雨水顺着他光洁的额头往下滑,看着雨里的他,梦语感觉鼻子竟然有点酸,他来了多久了,就这样站在这里吗?自己竟然只顾着手中的事情都没发现。
“你这是要干嘛?”梦语说着夺过他手中的雨伞打在两人中间。
“给你打桑”玄霖并没有多说。看着梦语被打湿的头发粘在前额,他伸手轻轻地帮她别在了耳后。“你这样真难看。”
梦语没想到玄霖会这样说,“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梦语看着被雨淋湿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到什么时候都那么完美,不过他的冰冷连这样的大雨打到他身上都让人感觉到一种瞬间凝固的感觉。“这么大的雨,你疯了吗?”风雨看着玄霖倔强的说道。
玄霖看着被雨水打湿的梦语,湿透的衣服全部贴在了身上让她看起来更显得单薄,有点苍白的脸上,嘴唇颜色也淡淡的有点发紫。
玄霖一把把梦语搂在怀里,没给梦语一点反应的机会,梦语被玄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了一跳,本能的丢掉手中的伞使劲将玄霖推开,玄霖也不放开就这样死死的抱住,力气大到感觉要将梦语融进他的身体里才罢休。
“你疯了吗?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梦语狠狠地说道。
“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玄霖的话透着淡淡的悲伤,就如这大雨一般,浇湿了梦语的心。梦语没有在挣扎,就听到玄霖轻轻地说:“为什么,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疯了。”声音就像在雨中摇曳的秋叶一样让人心疼。
“对不起。”梦语不知道这个对不起的含义是什么,只是此刻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站在雨里,静静的听着耳边雨水敲打着世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