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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
“注册双修契约?”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不仅震住了夏东河,也让夏明等人瞠目结舌!
“你、你……”
夏东河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欲言又止,却被夏子衿抢先一步开口:“祖父,这是我们两人的双修契约证明,请您过目并赐予祝福。”
说着,她递上了一张鲜红如血的契约文书供夏东河查验。夏东河瞥见这契约文书,气得气血翻涌,浑身颤抖!
他试图夺过契约文书,意图将其撕得粉碎!
然而,夏子衿已迅速收回契约文书,淡定说道:“祖父,即便您撕毁此物,官府的备案也依然存在。”
“孽障!孽障啊!”
夏东河此时的心情已无法用言语形容,几乎气晕过去。
夏明更是勃然大怒,疾呼:“夏子衿!婚配之事何等重大,怎能如此草率决定?难道你未曾询问过家族长辈的意见吗?”
“此举,分明是对家族伦理的大不敬!”
夏子衿轻轻一笑,回应:“大伯,昨日已被你们逐出夏家,故我不再是夏家之人。既然如此,结成道侣之前未能告知诸位,或许稍显唐突,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如今归来,便顺道向大家通报一声,也为时不晚。”
看着夏子衿嘴角含笑的样子,夏明不禁怒火攻心,胸腔内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的心肺点燃。
目睹他们这番表情,夏子衿心中畅快至极,既然他们欲要嬉闹,那她便陪他们在这修真大道上斗上一斗。
如今一切恩怨皆已挑明,面子之事,早已无需挂怀。
与邓轩一同领取了阴阳共契之证,明显粉碎了他们想将她当作修炼资源高价售出的诡计,因此他们才会怒不可遏。
夏子衿再次讥讽道:“夏家之内,并非只有我这一位女修,夏欣然同样是女性,若你们执意贩卖血脉,夏欣然虽无法卖出如同我这般高昂的价格,但她多少也有一些价值。
更何况,她本人亦是日思夜想要攀附仙门,成为世家夫人。”
就在这个时候,自后方赶来的夏欣然闻听此言,顿时冷哼一声:“夏子衿,我一定会寻到机会证明自己的!我绝不会像某些卑贱之人那样,委身于凡夫俗子!”
“更是将我们夏家的脸面丢尽了!”
夏子衿淡然一笑,“那你尽管努力提升自身价值吧,只不过……倘若最终无人愿意出价购买你,那场面可就颇为尴尬了。”
夏欣然的耳边萦绕着夏子衿的嘲讽,心头犹如针扎般疼痛。
自幼至今,无论是在修为还是家族地位上,她都无法与夏子衿相比。这些年来,那些欲与夏家联姻的修真势力登门拜访,看中的都是夏子衿,至于夏欣然,则始终无人问津。
纵然她的容貌还算出众,在众多修士眼中不过小有所成,但在夏子衿这位天之骄女面前,却显得黯然失色,只能甘做陪衬。
正当局势剑拔弩张之际,夏东河强压住内心的怒火,重重地拍了拍桌面,沉声喝道:“子衿,既然你已然回归,那就代表我们夏家签订那份修真合作协议吧。”
夏东河的话语中依然带有不容置喙的威严。然而,夏子衿却嗤笑一声,回应道:“祖父,此次归来,我并非为了充当您们的工具人,而是要同您商讨条件!”
听见夏子衿这番话,夏东河双眼骤然一凝,胸中怒火再度翻腾。
夏明更是愤怒地质问道:“夏子衿,你翅膀硬了,竟敢用这样的态度跟祖父说话?”
夏子衿的目光中闪烁着凌厉之色,从容答道:“我有何不敢?”
“且不论此事,我的要求合情合理。”
“这份家业原本是由我父亲一手创立,顺理成章的接班人应当是我。然而如今,身为合法继承人的我却被逐出了夏家,连家族公司也被剥夺了进入的权利。”
“这种局面岂不是荒谬至极?”
夏子衿掷地有声地继续说道:“首先,我要回到公司担任掌舵者——总裁之职。”
“其次,让夏天阳滚出公司,我不希望他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碍眼。”
“最后,公司的收支明细必须由我亲自审阅,不允许任何人再从中捞取私利。”
“毕竟,公司所赚取的灵石,我有权知晓其用途,不能再让某些人糊里糊涂地将其挥霍殆尽。”
“祖父,我给您一分钟时间考虑。”
“一分钟之后,若您未能给出明确答复,我即刻离去。”
夏子衿的眼神坚毅无比,流露出锋芒毕露的气息。夏东河察觉到自家孙女的变化,目光愈发阴郁……
昔日顶多表现出些许叛逆之意,且行事之时总会有所顾忌与收敛。
然而此刻,从夏子衿眼眸深处流露出的那股凌厉之气,竟让他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压力,这份感觉令他颇感不适。
“离破阵时刻,仅剩三十息。”
夏东河闻此,只得轻轻一叹,“罢了,我应允于你。”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他只能选择妥协,毕竟慕华宗门所给予的利益实在过于丰厚。
夏子衿的嘴角,这才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夏天阳身躯颤抖,唤道:“祖父……”
夏东河淡淡叱责,“我已经决定了,无需再多言。天阳,你就暂且在家静心修炼一阵吧。”
夏天阳心头震动,但他明白,终归还需遵从祖命。
邓轩淡然注视着眼前的场景,嘴角掠过一丝清淡的笑容。
夏子衿果真有些手腕,在这危机关头竟能逆转局势,反客为主。
只不过……
她终究还是太过稚嫩。
如今夏家的困境根源,在于家族领袖乃是夏东河。
即便夏子衿暂时夺回了宗家长老之位,但她仍旧处境艰难,想要真正重掌家族势力,绝非易事。
更何况……
夏子衿显然低估了这些人坚守的原则底线。
幸好自己早已谋定而后动,否则此次危机,她仍将付出惨痛代价。
夏子衿轻笑一声,“话已至此,那就如此定了,明日我会回宗门任职,无需相送。”
“子衿,稍候!”
夏东河正色道,“眼下这份契约极为紧急,需由你亲自签订。”
夏天阳醋意横生地说道:“夏子衿,你这次的确高明,多亏慕华宗门出手相助,否则的话,你休想再踏入夏家半步。”
提及慕华宗门,夏子衿秀眉紧锁。
对于这个宗门,她从未耳闻,更未曾与其有过交集,夏天阳的话语背后究竟有何深意?
夏东河干咳一声,解释道:“昨日慕华宗门对我们夏家进行了注资。”
“那可是金陵域内的大宗门。”
“因此,这笔注资至关重要,并且慕华宗门的投资人点名要与你联手共事,鉴于你为家族做出的贡献,我才决定给你这次机会,你明白吗?”
夏子衿闻听此言,冷笑连连。
而邓轩则报以讥讽的笑声。
“恐怕事实真相是慕华宗门看透了你们这群人的底蕴,欲要撤离投资,无奈之下你们才不得不请子衿回归吧?”
邓轩这番言语,犹如利剑般刺中了夏家众人的最后一点自尊,令他们愤怒至极。
“住口!此处尚轮不到你插嘴!”夏东河怒喝,“立刻给我滚出夏家,这里不接待你!”
邓轩耸了耸肩,对他的怒火毫不在意。
“亲爱的,我们走吧。”夏子衿笑容灿烂,挽起邓轩的手臂,两人并肩离开了夏家大厅。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夏家众人脸色阴郁至极。
夏明低声询问:“父亲,您真的就这么任凭这丫头骑在您头上颐指气使吗?她实在是嚣张跋扈。”
“没错,爷爷!”夏天阳哭泣着控诉道,“她说要把我赶出宗门,您竟然答应了?她、她太过分了!”
夏东河冷哼一声,“尔等修为尚浅,终究太过年轻啊……”
“刚才之言,不过是戏言一句,何人又能拿出证据证实?”
“纵使我确曾言及,又当如何应对?”
“此言可有道法约束之力?”
夏东河冷笑连连,面上洋溢着洞悉世事、掌控全局的超然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