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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江畔遇友,敲开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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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师父在天之灵】

    【今日徒儿于江岸垂钓,却遇到了一位老先生,徒儿却看不透其身份,言语之间,却发现这位老先生似乎是知晓紫霞山,照师父所言,天下知晓紫霞山者,多是有仇,少有善缘,若有心者欲要刁难徒儿,或是比划一二,徒儿应当显山门之威,莫要落了下成,只是徒儿有些看不清此人来历,亦不知是仇是善,索性输赢参半,还望师父莫要责怪徒儿。】

    【近来多雨,酒肆的生意也少了许多,弟子前两天却也听闻了一桩怪事,照那人言,江中有龙王发怒,使那龙王庙立所不成,石碑屡次倾倒,徒儿顿感好奇,这世上莫非真有真龙,此前在山上却未曾听师父提起过,徒儿好奇,遂想一探究竟,若有真龙,徒儿定要一睹风采。】

    陈炁喝了一口茶水,随即也放下了笔,转头看向了那门外,天色已然不早,见此情形,便前去关上了酒肆的门。

    夜里的官道边,总是有些不太平的。

    酒肆夜晚,也少有开门的时候。

    直至深夜,猫儿也犯起了困,先一步去了床上,趴在道人的床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此,道人便也吹灭了蜡烛,安然入睡。

    ……

    隔日一早,天上却又下起了雨。

    “哗啦啦……”

    春时多雨水,已是平常。

    陈炁见这官道上许久无人经过,想了想索性今日便也休息,正好去那浔阳江边看看。

    于是便取了个斗笠,披上蓑衣,抱着猫儿出了门去。

    顺着官道往前,直至到了那河岸便的渡口。

    可浔阳却不在这边,而在江对岸。

    抬眼望去,却见对岸雨中,渡口渔船停靠两边,街道屋舍整齐排列,可见一条长街,直通这江边,而在岸边不远,正一座龙王庙矗立于此,却又躲在了那雨水朦胧之间。

    陈炁往前一步,却是忽的一愣。

    “怎么把这事忘了……”

    “这大雨天,哪里有船过江啊。”

    猫儿抬头看了一眼道人,那雨水落在斗笠上,啪嗒作响,但猫儿身上,却始终都没有挨上一滴雨水。

    陈炁不禁思索了起来,而在那岸边,如他一般正在思索的,却还有一人。

    那人身着道袍,头戴斗笠,正摸着下巴,一转头,便瞧见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陈炁,先是一惊。

    ‘这人是何时来的?为何我没有半点察觉?’

    徐诚元心中嘀咕,仔细看去。

    见其披着蓑衣,起初还未在意,但一低头,见其下山露出的衣衫,顿时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位道友。

    见此,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一点察觉都没有。

    陈炁也看向此人,  却见其先一步走上前来,开口问道:“不知是那位道友?”

    陈炁点头,回礼道:“贫道陈炁,见过道友。”

    徐诚元面露笑意,说道:“果真是道友,徐某字诚元,正一诚字辈弟子,道号五木,在九江观修行,道友呢?”

    “陈某出自紫霞山,暂无道号。”

    “紫霞山?”徐诚元思索良久,却是未曾听人说起过有这么一座道山,他便问道:“道友字辈为炁吗?却不知师承是何派系?”

    陈炁摇了摇头,说道:“紫霞山未在任何派系之中,小山小观而已,贫道之字,也没有按照字辈来起。”

    徐诚元说道:“所谓大道为先,心有大道,何处皆有道法自然,小山小观又有何妨。”

    陈炁和煦一笑,随即问道:“五木道友驻足此地是因为何?”

    徐诚元无奈一笑,说道:“大雨磅礴,没法过江,便只有在这里等着了,道友莫非也是?”

    陈炁点了点头,说道:“亦如道友。”

    “这般看来,我等相遇亦是缘分使然。”

    徐诚元笑了一声,随即却道:“不过见这雨势,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

    “却不知道友去浔阳是为何事?”

    陈炁想了想,随即说起了之前宋江找上门来,求他帮忙的事情。

    不料徐诚元听后顿时脸色一变,说道:“道友,你可万万不要答应此事。”

    “五木道友误会了,陈某并没有答应,只是心中好奇,所以想来一探究竟。”

    “这样便好。”

    “陈道友是初来此地?”

    陈炁点了点头,随即便听徐诚元解释道:

    “原来如此,也不怪道友不知,此事,却非我等能触及的,  若有不慎,因果加身,道行难存啊。”

    陈炁听他这样说起,不禁心中一顿,心想此事竟有如此严重?

    他便问道:“莫非真如坊间百姓所言,乃是龙王发怒?”

    “非是龙王发怒,但其实…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陈炁更是不解,便出声询问。

    徐诚元轻叹了一声,随即说起了这件事的始末。

    “此事,说来话长。”

    事情一说,便要牵扯到一百多年前。

    “当初之时,这大江之中一直未有水神坐镇,多年以来,水势忽起忽落,而在大江之中有一只成精的鲤鱼,其修行多年,长久以来,更是于江中救上许多落水之人,积攒了许多功德,自悟大道,修为渐显,原以为它往后或许是一方河神,但不料,它却想掌管整条大江连同支流!”

    陈炁听后眉头一皱,却道:“大江水神,不应该为真龙所掌吗?”

    “的确该是如此,可这数多年来,光有龙王庙,却未曾有过真龙啊。”

    徐诚元说道:“世人传言,蛇五百年成蟒,蟒五百年成蚺,蚺五百年成蛟龙,蛟五百年成螭,螭五百年成虬,虬五百年,这才真正化而为龙。”

    “虽没有传闻之中说的那样夸张,但光是如此,便足以见得,化龙之路简直难如登天,而这条路上,前仆后继也不知倒下了多少。”

    这些,陈炁倒是有所听说,世上有没有真龙倒是说不准,但若是说蛟龙,倒的确是存在的,他师叔就曾跟他说起过。

    “那鲤鱼精因先天不同,本身应该没有机会化龙的,可它却不知寻得了何等方法,借一书生文气,再以一身功德,牵动了大江上下二十七座龙王庙的香火愿力……”

    “敲开了龙门!”

    陈炁听到这话明显的愣了一下,心绪也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