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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条山路离白阳宗最近?”
萧念希略带杀意的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又觉着不可思议,难不成天公睁眼耳闻,这就使人来收缀白阳宗了?
胡子列碴的汉子抢先清醒,只听他径自咂起嗓门,
“大侠要去收拾白阳宗,我莽娃最识路,我陪你去!”
“你这莽汉!”蜡面女子紧紧拉住冲动的汉子,嘴唇微微颤抖像似在挣扎,声音细小,
“你去送死不成?”
胡渣汉子试图拨开蜡面女子的手,“你这娘们,刚刚说老子胆小,这会老子又有胆量了,又不让老子走..”
鹰钩鼻男子目中谨慎,口吻客客气气,
“高人,白阳宗宗主据说已经达到了开魂中期的境界,您..”这一问,一面为透露消息博得萧念希好感,一面为兀自掂量的询及他修为。
对萧念希而言,适才三人在庙里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探明了他们只是堪堪处于起源境初期的修行稚者,而且并非恶念之人。于是他索性解开了压抑的灵力束缚,让修为之压顷刻灌满堂内。
鹰钩鼻男子顷刻全身一悸,差些没颤住步子。
“高人稍等片晌,我仨马上带你上山!”他惊慌失措的扑灭柴火,紧接又对胡渣男子和蜡面女子大声吼道:“还不立刻去收拾!”
两人跷动发软的酸腿根子,慌忙中套靴抓伞寻拿兵器。
“高人稍等..,你俩还不快点!”
萧念希徐徐的点了下头,望向一路而来的昏天黑地。
沿途经过的凤鸣凤飞两村破败萧条之情形,让他觉得胸腔里堵着一股怅然。原来,在遁世绝俗的宗门里读的经卷典籍再多、纵使在眼里书上阅过了尘寰的寒霜百态,也不及此刻淹没心灵的,身临其境的感悟。这一刻,他倏然觉得自己内心简傲超俗的形象崩塌殆尽。原来身处凡俗中,自己情感的起伏是如此强烈,原来自己,真的不过是个出身仙门的凡夫俗子罢了。
可那白阳宗...却将凡人之命视为草莽一齐割下,丢进丹炉活活烧死,这,又何止是丧绝天良。
呵..吃人。
萧念希冷笑一声。
“大侠!此此此刻便走?”
整装完毕的胡渣汉子背着把大斧头,有些蹑手蹑脚的站在萧念希身旁,但神色异常激动。蜡面女子和鹰钩鼻男人则站在萧念希的另一旁。
鹰钩鼻男人尚有担心眼前的这位童颜高人对“大侠”的凡俗称呼有所忌讳,因为修道高人,大多都很注重划清自己与凡俗间的界限,且皆心悦别人尊称他们为仙长、仙人、高人前辈等等恭尊之号。还好,眼前的童颜高人似乎对那些虚荣无用的称谓漠不关心。
萧念希撑开黑色大伞,声音比之雨水更加冷冽,
“即刻进山。”
...
白阳宗,位于青山山背与另外两脊相接处,位置相当隐蔽。而若要进山入宗,更是需要穿过数条错综曲折隐没于山林中的羊肠小道。
三山环围之地,矗立着白阳宗的山门门柱,正中上方,神像威武持枪,而门柱山匾,俨然作势的写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白阳丹道。
山门下,两头人影一同打伞,窃窃聊谈。“周师弟,你说上一次轮到咱俩守山门的当儿,也是下嘞暴雨,今个这雨比上次还忒妈大,咱俩也太倒霉了。”冒声儿的,是一个将四不像道服穿得鼓鼓崩撑起的大耳肥仔。
紧贴巴着他的撑伞瘦子,倒是应了那句‘贼眉鼠眼猴手猴脚‘。他猥琐的笑道:“嘿嘿,王师兄,咱们守完今个这轮,过晚明儿,可就有空到蜀水城的那些个青花酒楼怡红院儿去爽哇爽快。听这次回来的兄弟几个说,最近那边可是新来了不少甜美水亮的年轻小妞儿嘞~”他嘴角垂涎起拉丝的哈喇子,眼珠子淫光闪烁。“嚯呀,你这小子就是懂我。我前不久还在为这事儿意淫,本来还想抢先给你摆摆说说。”王师兄用油焖猪蹄似的肥手抚摸起怀胎九月般的大肚子,色眼眯眯。
周师弟一袖抹去哈喇子,裤裆忽的蠢蠢欲动肮脏不堪。只听这瘦猴子饥渴道:“算上当初咱俩捉住的逃跑两个杂种,再加上前些日子捉回来一个九岁娃子,我算了算咱们明后底晌可领的银饷,哇嘿,足够咱俩在那些丰乳大臀里彻底销魂上两晚啦!这次,咱俩可得把上几次没过足的瘾给统统耍足!!”
王师兄意气风发的拍了拍自己那玩意,得意笑道:“妙哇!这段时间我修为有所精进,金鸡独立也是从晚挺到早。嘿哈,真不知道有没有人儿能承受得住老子的金刚不坏哟。”
周师弟先是做作的表现出惊讶,接上又拍起马屁,“王师兄你不亏是咱们宗主看重的未来栋梁,师弟我嘞,才指望巴巴的要追上你咯,可结果你又哇哇的甩了我一截..王师兄,你现在可是起源境三层的大大滴高手啊!”
王师兄心眼儿里知道这小子是在拍自己马屁,但还是不禁感到骄傲热血。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时长感觉自己是个修道天才。他盘算估摸着自己从十六岁时开启灵源,至今才短短五年时间,就从起源境一层接连跨过了两层,达到了引人瞩目的起源境三层!照他眼这闪电般的修行速度推磨下去,他便自作得意开始打心底的瞧不起宗门里所谓的前辈,他们一个个都过了不惑之年可修为还是止步不前,跟当下的他修为更是相差无几。这宗门里,也就那几个有着起源境中后期修为的长老让他有点忌惮,不过也只是有点而已。因为他麻溜的一想,想到这些长老都是些时无几多的老家伙罢了,来日方长,等他到了现在像宗主一样的年龄,修为铁定超越他们不在话下,嘿嘿。料思到这儿,肥头大耳的王师兄霎时觉得自己前路一片光明,没有苍茫。
他又瞧了瞧依旧处于起源境一层的周师弟,装模作样的拿长辈口吻对他说道:“周师弟...好兄弟呀,你都过十九了吧,还是这下三滥子的修为,咳..我看你天资虽然比我差了不是那么一丝一毫,但是嘛,只要你肯努力吃苦,以后肯定还是一个可造之材。”
周师弟表面谦虚肯定的点头哈腰,心里却止不住的愤怒暗骂——你这禁不起恭维的丑批脸孔肥猪,要不是想跟着你混口饭吃,谁他吗会跟你称兄道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有说有笑着,却浑然未觉山门道上疾驰而来的不速之客。
“以前抓到的那村姑也不错,虽然长得没那么艳儿,但是嘛姿色还有个两三分。嘿嘿,老子现在还记得当时,她跟泥鳅一样浑身是劲又滑得叫人难捉,抓都抓不着!这些经常下地劳作的女子,哎嘛,他吗的就是不一样。”王师兄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尽是淫恶些翻云覆雨和颠鸾摧凤。
“王师兄还惦记那妇人哟~。那当儿,这村妇最开始倒是厉害,简直赛是发疯一样死命抵抗咱俩,还一边儿哭着喊着啥玩意巧儿巧儿..嘿嘿~我还记得当时老子仔细瞅了一时半会,还真瞧不出她是个生过娃的人..不过这到头来嘛..”周师弟讥笑着,幸灾乐祸的回忆起那女人和丈夫排队被丢进锅炉前,他们在余生最后时,脸上霾满着无比绝望的麻木恍恐。
“两位言中的那位女子叫什么名字?”一道陌生却彬彬有礼的声音,在两人耳边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