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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与被亲密,体现在是否愿意把伤痛交付。
刺槐——我们之间的亲密
沈糯被阮析臣送到了研究院,路上,她还是忍不住劝他回部队,毕竟关系到个人前途,阮析臣抿着嘴角,毫无笑意的笑了一声,“好,我一会就回去。”
那声笑让沈糯听的极别扭,心里不舒坦了好久。
直至下车时,她还是拉着脸,阮析臣询问的看她,“你下班等我。”见沈糯没有表情,执着的看着她重复,“我来找你,别约别人。”
沈糯叹气,点头。这才让他安心的坐回到车上离开。
刚过新年,研究院正在调整调度一年的工作,项目安排。大部分时间还都是清闲,沈糯一天下来只有三个实验,而本科那边的大课也还没开始。
她悠悠哉哉的收拾了东西,等阮析臣来接。神游天外时,信息声嘀嘀的响,是路川的短消息。
“沈糯,今天晚饭一起?”
沈糯看着手机屏幕,怔愣了半天,手指无意识的在按键上摩挲,路川的意思她想她多少明白些,自己和阮析臣纠缠了个乱七八糟,再牵扯上别人,实在不道德,她反反复复的敲上字,又删掉,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最终只发了 “不了,晚饭和阮析臣一起。”过去。她想,他能明白。
回讯很快,是疑问的语气,“你们,和好了?”
沈糯没有回答,删除短消息,将手机收起,和好没和好,如今她自己也理不清了,只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立场说没有和好。她猜想着路川的想法,自己没有回答,他该以为是默认的。
站在路边左右的看,一辆一辆的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时间过的很快,沈糯站到腿酸,而阮析臣一直没有来。
她渐渐来了脾气,一下一下的跺着脚,缓解腿的酸重,也缓解心里的酸重。
又是如此,她到底要给自己找罪受到什么时候。
她想着给阮析臣打一个电话问问,可心里又梗了气,终究没有打,只是拦了出租车回家。
一进家门,就听见她爸爸站在桌前摆碗筷,边摆边感叹,“你说讽刺不讽刺,中医竟是死在了脑出血上面。唉,老于,到了咱这岁数,还真是得多在意,你那脾气,也得收敛。”
她妈妈从厨房出来,“你少诅咒我,你”话到一半,见沈糯没魂没骨的晃荡着进屋,就皱起眉教训,“你怎么这么晚?走路有点精神,无精打采,懒散的难受。”
沈糯一把将包扔进沙发,接过她妈妈手里的盘子,哼哼似的敷衍点头。
“你看看你老于,你脾气别总这么急,值得不值得的小事情,你都得发火。”他爸爸说着走到电视前,打开,正好是新闻时间。
沈糯端着个空碗跟过去,心里越想越憋屈,阮析臣这人太过分,在她旁边就像个*,弄得她时刻提心吊胆的不安,总是有变数和状况,赌气都堵得不痛快,捏着把劲似的难受。说来找她又不来,电话也没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着神看见电视上下方滚动条正在发布讣告,随口问向她爸爸,“又有谁去世了?全国发讣告。”
沈爸爸回手拿了报纸,递到沈糯面前,大幅的黑字标题,一整版讣告,“沉痛悼念卓影女士”
往下面的照片上一看,一张黑白的免冠照,一个女人一身军装,很美,那是她曾见过一面的人。
沈糯惊得一下到了手里的碗,碗撞击地面,粉碎。她心里冷汗涔涔,难以接受似的摇头,怎么会?阮析臣的妈妈,去世了?
她一把抓过报纸,心里脑子嗡嗡明明,一行一行的看过去,“卓栋环老先生的二女儿,现军中医附院院长卓影女士,于今日凌晨在军总医院病逝,享年56岁。昨日本报记者整夜守候在军总医院,得到消息后,不免伤怀,沉重悼念卓影女士。阮从山首长昨日向外界声明,追悼会于三日后召开,感谢各方关怀,由于卓影女士病逝十分突然,他以及独子,都没有思想准备,内心皆十分悲痛。”
沈糯松了手里的报纸,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人,怎么能说去就去呢?一切这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阮析臣,在哪里呢?他会很难受吗?
沈爸爸急急的拍她,沈糯的脸色很不好,打了碗也没反应,只是怔怔的出神,“沈糯?你怎么了?你认识这卓影吗?”
沈糯回神,他妈妈,爸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神色担忧,疑惑。
她抿抿嘴唇,嗓子发干,一手指向报纸上的相片,“这是阮析臣的妈妈。”
沈爸爸一愣,表情难以置信,“他妈妈?”转头看了看报纸,“他是什么家庭啊?小糯?这卓影是他妈妈?”
她妈妈皱着眉,“你是刚知道?”
沈糯点头,“刚知道。”
“小糯,这,他家出了事情,那咱们用不用去看望看望?”
沈妈妈不屑,“婚都离了,咱去什么?那是高干家庭。和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你们这婚结的,到现在什么都糊里糊涂,双方父母连见都没见过,沈糯,你说你,不笨的孩子,这都做的什么糊涂事?”
沈糯根本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是想着阮析臣到底在哪,怎么样了,今天没来找她,肯定是他妈妈去世的原因,事情这么突然,凌晨他妈妈去世时,他肯定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肯定不会是当时那个样子。不会有心情和她纠结离不离婚的问题。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想去找他,可又不知去哪里找,只是站在原地,惶惶的发愣。
沈妈妈见她穿上外套,拿了包,就一拽她,“你干什么去?”
“我,我想去看看。”
沈妈妈一皱眉,“你去看什么?他告诉你了吗,他说他需要你了吗,你不也是看报纸才知道的消息?你去看什么?沈糯,离婚的是你,放不下的也是你,做什么瞻前顾后,没个决断,你早晚吃亏后悔!给我坐下,不许去!”
沈糯瞠大了眼,嗫嚅着,“妈,可是……”
“你去干什么?不说别的,就问你一句,他找过你吗?人家都不需要你去,你去干什么?”
沈糯被堵得一句话都回不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想有千万种理由,千万种接口去找他,却敌不过一句话的打击,“他需要你吗?”
是啊,他需要吗,她不确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