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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白碧上的裂缝与暇斑,难以释怀。
水菊——固执难懂的你
沈糯他们到了家,已是将近十点,沈妈妈下达指令,“沈糯,你们别回去了,太晚了。”她点头称是,等她妈妈进了卧室后,才不怎么在意的放下包,给帮忙背他爸爸上楼的司机小陈倒了杯茶水,客气的道着谢,“小陈,这么晚了,辛苦你了啊。”
小陈赶紧接过茶水,放在手里稳稳握住,“沈老师,您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着拿眼角去瞄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的阮析臣。见他没有表情,微阖着眼不发话,就立刻闭上嘴,拘谨的抿了口茶。
沈糯瞥了他一眼,嘴角扔是挂着笑,“小陈,这么晚了,你赶紧送阮析臣回去吧,送完了你也好回家休息。”
小陈“诶”的答应,站起来盯向阮析臣,等待他指示。
阮析臣仍旧一副八面不动声色的神情举止,好半天,才略微抬了下手指,客气淡定的声音,从容命令,“小陈,我今天不回家了,你下班吧,今天麻烦你了。”
沈糯皱皱眉,张了嘴想说话,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出口,坐在一边自己摆弄起茶杯。表面上不动什么声色,心思却已是翻江倒海。
小陈得了指示,片刻没停留的道了再见就出了沈糯父母家。
他这一走,客厅里就几近了寂静。只是偶尔能听见沈糯摆弄的茶杯与玻璃茶几碰撞的声响,阮析臣呼吸悠长平缓,眯着眼歪歪靠在沙发的一边,长腿直直的伸出去,令沈糯觉得十分不成样子。
但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去注视阮析臣,任着时间秒秒的在寂静的空间内缓慢流逝。
沈妈妈一出卧室,就是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两个人座钟似的呆坐,而且相对无言。她出声打破沉默,“沈糯,你们就睡你原先的屋子吧,房间里有新的被子,快睡吧,你爸爸也没什么事情,明早不还要上班。”说着她又面向阮析臣,“你明天也要上班吧?早点休息,今后多和沈糯回来吧,毕竟你们也结了婚,我们也是一家人,今后也不用见外。”
阮析臣笑了笑,站起身,很恭敬礼貌的微含着胸,点头道是,“您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
沈妈妈依然没有笑容的点点头,又看了沈糯几眼,见她还是坐在那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也没有将头抬起来,以为她不高兴自己给了姓阮的冷脸,就也不再多言,摇摇头回了卧室,关灯睡下。
阮析臣站在原地打哈欠,走到沈糯身边,拉了她起来,走进她的卧室。
一进去,他就四处打量着屋内的布置,简单干净,他满意似的点头,而后轻轻的坐到床边,眼睛看了倚在书桌旁边的沈糯半天,才慢条斯理的说,“沈糯,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沈糯抬头对上他的眼,难以理解如今他还能用这种语气说话,她不知是他的思维方式真的与众不同还是他太不将自己当作一回事,明明是他撒了谎,骗了人,隐瞒了不知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不求他一副急切的解释求得谅解的模样,也不该是这般仍旧无所谓的态度。 皱着眉问,“阮析臣,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他只是歪了下头,将脸侧到一旁,眼睛看着窗台上摆放的相架,有些出神,答非所问,“想和你一起生活的真心,请你相信。”
她低着头看着脚尖,声音稍添清冷,“你值得信任么?”
他转了头,蹙起浓黑的眉,目光射过来,仿佛都迷茫了月色,轻声说,“沈糯,你有话可以直说。”
沈糯哼的一笑,反问,“直说会不会触及到你的隐私,触及到你不想谈及的过去?阮析臣,你的过去如此丰富,我怎么知道哪里是你的逆鳞?”
“沈糯,你在讽刺我么?不要说气话,我没说你不可以问。”
她抬起头,明亮清澈的眼直直的对上他,“我问你会说么?那好,宁凉到底是怎么回事,值得你大费周章的对我撒谎?”
他抿起嘴角,错开与沈糯相对的目光,沉默片刻后,才有些艰难的开口,“我没有刻意对你撒谎,我隐瞒认识她事实,只是不想让事情更复杂,我与她认识和我与你结婚并没有关系,对我的生活也不造成影响。”
她听得眯了眼睛,压了压火气才凑近他质问,“是啊,你也说了,没有关系,没有影响,那你为什么隐瞒,撒谎,有什么不能说的?”一口气讲完,她做了个深呼吸,沉着下目光直逼他的眼底,下了定论,“阮析臣,你在狡辩。刚刚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将事情想复杂了,还是你自己搞复杂了?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和宁凉认识,而你在一直隐瞒,你自己说的理由,恐怕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阮析臣,你却认为可以糊弄我吗?”
他没有回答,闪开的目光,只让沈糯觉得更加可疑,她又追问,“你们什么关系?恐怕不是亲人吧?如果是亲人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认识很久了?现在向来,从第一次在研究院见到你,她的反应就很不寻常,你的出了事的朋友就是她么?阮析臣,你到底为什么要骗人?”
他起初沉默,而后抬起眼注视沈糯,眼里四溢着内容情绪,好象在无言的抗议她的不理解。
“别再猜了,我只是不想将事情复杂,却不想造成今日的局面,我和她并不是你想那样,希望你能理解。”
沈糯只觉得自己好比将一顿全部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发不出火,梗在心里憋的难以忍受。冷笑的出声,”我想的哪样?你是没有解释了?”,问完就又自朝的自言自语替他回答,“自然是没有。”
回忆着自己自从结婚以来的点滴,短暂的十五天里,她总是处于试探,猜测,患得患失的境地,她甚至自我质疑,起初以为可以驾御的一段感情,却始终难以控制,她很累,如何要走到如今这一步,也许没有幸福,所有的美好都是一个空想,一场欺骗,而她还得不到一个为何欺骗的理由。如此想着,她泄了气,灰了心一般的朝他挥挥手,“算了,你不说我不会逼你,但是,你刚刚的理由,不,是狡辩,恕我永远不能理解。”说完便爬上床,面朝墙的躺下。
躺在床上,她放任着额头抽痛的盯住窗外的月亮,眼睛睁得酸涨麻木,她只不过在等阮析臣的一个解释,可他却终究没有只言片语,她只不过是要一个理由,一个真相,哪怕真相是如何的不可原谅也好,只要别再是欺骗与狡辩。可他却是如此的令人失望心凉。
夜很长,静谧而温柔。他的心很厚,她想她始终看不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