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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是有人在操纵这场天灾?”
提卡伦多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维塔莉娜一边按照语音中同伴的指示前往下一个异常点,一边和两人分享着刚才的经历。天灾云下压,城市犹如进入了午夜,寂静的街道中,只有她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风暴回音响彻在这片天地间。
孤独。
在听到有人真的能操控天灾,多萝西还是不可置信的发出一声感慨。
“我们面对的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对方雇佣了佣兵用来安放设备,同时还给队伍都安排了收尾的人用来确保那些设备不会流落到其他人手里,这种周密的计划和谨慎的行动,对方显然不会是什么小角色。”维塔莉娜回忆着刚才查看那些装着设备的箱子,几乎全部都被打烂了,而楼顶上那台已经被安放的设备,启动之后就无法停止,至少她不知道怎么停止。
她的声音透过通讯设备传来,带着一丝沉重。她知道,如果不能找到停止设备的方法,整个城市可能会面临巨大的灾难。
虽然她也有过想要使用武器强行摧毁设备的想法,但直觉告诉她,这么做后果要比天灾更为严重。
“先不提这个,你还好吗?”多萝西询问维塔莉娜是否感觉到身体中的异常,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关切。在这片被源石影响的土地上,矿石病的威胁无处不在,多萝西知道,即便是最微小的疏忽,也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多亏了你设计的过滤面罩,刚才的爆炸我找了个倒霉蛋佣兵挡在我的前面,暂时还没事。”维塔莉娜回答道,尽管周围的环境充满了紧张和危险,她语气中的轻松显得尤为珍贵,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
“格洛茨雷卡小姐,你要通过前方的区块连接通道前往五号地块,根据刚刚天灾信使传回来的消息,那里还没有完成疏散,也许我们能发现一些线索。”韦德的声音生硬的插入两位女士的交流之中,带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轻松氛围。
他的语速平稳,但内容却让人心头一紧。
“还没完成疏散?”维塔莉娜有些不可置信,她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疏散工作是应对天灾的首要措施,如果五号地块的疏散工作还未完成,那意味着那里的居民正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那里是感染者地块,核心城老旧,居住人口复杂,黑户也很多,提卡伦多警备队并没有充足的人手布置在那里,许多天灾防护设施都年久失修,没完成疏散……在情理之中。”韦德的语气依旧是那种平稳,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五号地块居民困境的同情。
这个区域仿佛是被遗忘的角落,政府的忽视让这里的居民不得不自力更生,同时也孕育出了一种独特的生存法则。感染者们在这里相互扶持,形成了自己的社区和帮派,以应对外界的冷漠和不公。
维塔莉娜明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压力有多大。
几年前,当她的弟弟在哥伦比亚被确诊为感染者时,她就开始接触到这个社会的阴暗面。虽然官方没有明文规定的歧视,但感染者在日常生活中遭受的不公待遇却是显而易见的。她记得自己曾带着弟弟上街时,那些商家的歧视眼神和恶意抬价,以及巡逻警员对她举报的冷漠态度。在工厂工作时,她的工资也因为弟弟的感染者身份而被无理克扣。
面对这样的现实,维塔莉娜并没有选择带着弟弟前往感染者地块。她的理由很简单:她不想让弟弟从小就在别人的歧视中长大。她希望能够保护他,让他远离那些负面情绪,过上正常的生活。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做到了,维塔蒂亚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长大,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染者身份而感到自卑,也不会对其他人有任何埋怨,仇恨的情绪,更何况,他现在在罗德岛,那是个安全的地方。
随着天灾云爆发的一声雷响,将维塔莉娜走神的心思拉回现在,灾难前夕,政府的不作为让感染者地块的居民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根据天灾信使传来的消息,感染者地块没有收到任何政府的通知,就连天灾要到来的消息,还是他们依靠区块内的感染者帮派口口相传才知道的……”韦德的声音再度传来,透过通讯设备,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沉重和无奈。
“什么意思?所以说,提卡伦多的政府其实并不希望带着感染者区块撤离?”维塔莉娜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是哥伦比亚从来不把感染者看成国民,小娜,政府高层巴不得把这些感染者当作累赘甩掉。”多萝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实的无力感。她的声音在通讯设备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打在维塔莉娜的心上。
她知道这种政策背后的残酷逻辑,也清楚这种态度对感染者群体意味着什么。这种逻辑基于一种对未知和恐惧的排斥,开拓时期,哥伦比亚将感染者视为人口,为他们开疆拓土,而在现在的稳定时代,他们又将这些开拓了哥伦比亚版图的人群视为社会的负担,而非需要帮助的同胞。
这种转变不仅是对过去的背叛,也是对未来的冷漠。感染者们曾是哥伦比亚的先锋,他们的勇气和牺牲为国家的繁荣打下了基础。然而,当这些开拓者变得不再符合当前的政治利益时,他们便被无情地抛弃。
同样,她也清楚这项政策能给政府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减少资源的分配压力,避免潜在的社会动荡,更重要的是,维护所谓的“纯净”社会秩序,为他们接下来的扩张战争做准备。在这个以力量和扩张为荣的时代,感染者的存在似乎成了哥伦比亚追求“纯净”和“秩序”的障碍。
“我不理解,感染者做错了什么事情吗?”维塔莉娜此时站在两座地块的夹缝边缘,她能清晰地听见感染者地块那边传来的混乱声音。那些声音中充满了恐慌、无助和愤怒,是被遗弃者的心声。
“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因为感染了矿石病,这种无法治愈的病症,就是他们的死刑卷。”韦德的声音透过通讯设备传来,带着一丝沉重。作为一名天灾信使,他比维塔莉娜更清楚这片大地对感染者的不公,他也见过太多无辜者因此受苦。
他已经麻木了。
无数次目睹相同的悲剧,感受到同样的无力,韦德的心已经被磨出了厚厚的茧。但即便如此,每当新的悲剧发生,他仍旧会尽自己的职责,传递关键的信息,尝试让决策层做出改变。
维塔莉娜沉默地看着隔壁的地块,她的目光穿过夹缝,投向那些在混乱中挣扎的人们。她看到了孩子们惊恐的眼神,老人们无助的身影,以及那些努力维持秩序的感染者帮派成员。他们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努力生存的人。
维塔莉娜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这些感染者的命运本与她无关。她曾是一名赏金猎人,生活在荒野中,与危险和死亡为伍,她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习惯了以力量和技巧解决问题。
但在这一刻,面对这些无辜且无助的人们,她的心却无法保持冷漠。
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想到卡西米尔那些那些因为感染矿石病而被社会边缘化的孩子们。想到了罗德岛在卡西米尔的所作所为,想到了那些孩子们的笑脸。
如果弟弟在这里,他也会是这些挣扎求存的人群中的一员,他会向这些人伸出援手吗?
他会。
那我呢?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提卡伦多,距离天灾到来预计剩余时间1小时5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