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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轼初见梦好是在一个细雨纷纷的午后,长发飘飘的女孩坐在大大的行李箱上,安静的仰头望着天空,眉眼间温柔宁静,让他脑海中不自觉的蹦出了山色空蒙雨亦奇的诗句。
“这是谁呀,劳你大驾来接。”魏轼好奇的问董梁翮。
“我妹妹,”董梁翮隔着车窗看着角落里的梦好有些心疼,他拿着伞下车,快步走到梦好面前,笑着对梦好道,“有些堵车,等久了吧。”
“还好,”梦好淡淡的笑着,“耽误你工作了吗?”
“没事儿,正好出来办事儿,顺道过来接你。”董梁翮把伞递给梦好,自己拖着行李放回车上。
“这是我的战友。”董梁翮给梦好介绍开车的魏轼。
“您好。”梦好礼节性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脸转向窗外轻轻贴在玻璃上,将耳塞牢牢的插在了耳朵里。
魏轼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梦好,体贴的把车内的音乐关掉,一路无话。
“我不总回家,你就先住在这里吧,”董梁翮把梦好放到自己N市的住宅,“这里离你学校不远,交通方便,不想在学校住就来这边住。”
“暂时借住一段时间,”梦好环视了一下干净简约的布置,“开学我就搬到学校去。”
“随你,”董梁翮仔细的想要从梦好的脸上找出端倪,却以失败告终,“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好,你快回去吧。”梦好温和的同董梁翮和魏轼道别,魏轼注意到眼前的姑娘全程都没有向自己这边看一眼。
“你妹妹是个冷美人儿呀。”上车后魏轼笑着对董梁翮道。
“梦好的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你少招惹啊!”董梁翮警惕的看了看魏轼。
“绝不招惹!”魏轼痞痞的笑着说,“要是给人家小姑娘惹哭了,你小子不得在训练场上弄死我。”
“知道就行。”董梁翮给了魏轼一记重锤,抽着烟闭目养神。
他没有想到梦好会出那件事,当他知道是陈恩干的之后更是懊恼不已,他想梦好和式微走到今天或许就是他挑起的开端,如果不是他当初的扬长而去,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便没有那么多交集。
南方多雨又潮湿,梦好看着黑压压的天气倚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前天她被姜楠和顾正风请到顾家看式微,她不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赴宴。眼前的式微邋遢憔悴,遍地烟头似乎想要把房子点燃。
梦好厌恶的挥了挥手,淡淡的对式微道,“我来看看你。”
梦好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对式微轻轻的说,“明明是我造了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受了罪,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比我还不如。”
无论梦好说什么,式微就是不开口,直到梦好仔细看了看式微的脸,起身准备离开时,式微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沙哑的可怕,“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不愿意。”梦好答得干脆。
“为什么?”式微不死心的问。
“不爱,怎么嫁?”梦好眉眼间的戏谑扎痛了式微。
梦好指着窗外的树说,“顾式微,我就是窗外那棵树,老叶不死,新叶难生,所以你能不能放了你自己,也放过我!顾式微,做人不能太自私,你不能为了你自己,困住我一辈子。”
式微好笑的想着究竟是自己自私,还是她秦梦好太贪婪,他颓废的松了手,梦好夺门而出。当天晚上梦好便收拾好行囊落荒而逃,她知道这一别恐怕未来真的要自己踽踽独行,从此以后,再没有一个温暖如阳光的男孩儿,点亮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式微发现梦好不辞而别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他看着梦好遗落下的东西桩桩件件都与自己,与那段青梅竹马的岁月相关,他苦笑着接受了梦好的选择。两天后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依旧在公司和瑾棠来回穿梭,所有知情人都小心谨慎的不提梦好,这个名字似乎成了潘多拉魔盒中的禁忌。
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痛的不只是壮士,还有深爱壮士的人。只可惜一南一北,两地相隔,两心不知。
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董梁翮只要有时间就会出来陪一陪梦好,相处不长的时间里他发现梦好真的是被式微保护的太好,被宠爱的太过,似乎离开了式微,有很多事情她都没办法独立完成。
他拉着她去市场买菜,逼迫她记住每一种蔬菜的名字,他手把手的教她做饭,命令她每周要来自己的住处彻底清扫一次卫生。
他对她严肃的说,“秦梦好,你就算再优秀也要接地气儿,你得吃人间烟火!”
他生气的时候狠狠骂她,“这么简单的家务都做不好,你怎么这么笨!”
他耐心磨损的时候,用话无所顾忌的刺她,“我不是顾式微,不会惯着你这一身臭毛病,你要是想忘了他,就痛快给我改!”
无论他怎么讽刺怎么批评,梦好就算是红了眼也会一声不吭的笑着照单全收,眉眼温柔妥帖,再不见记忆中的骄傲和轻狂。
趁着周末,董梁翮特地请假带着梦好爬了N市最高的山,一旁的年轻人站在山上大声的呐喊欢呼。董梁翮用胳膊推了推梦好扬了扬眉,梦好了然的拍了拍手起身张了张口,可是声音死死的卡在嗓子里,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了。
梦好尴尬的看着董梁翮笑了笑,“都是小孩子家的游戏,不玩儿了,丢人。”
董梁翮默默的看了看梦好,陪着她坐在一边的凉亭上,细细数着时间和往来不绝的游客,“还想他吗?”
“想,每天都想,”梦好倒也坦诚,“越想就越想不下去,越想就越不敢想,你没有尝过想一个人想到的只有难过的滋味吧。”
“有,”董梁翮沉默了一会儿,“我母亲,每次想到都挺难受。”
“现在也是吗?”梦好好奇的问。
“现在不常想起了,”董梁翮笑着看了看梦好,搓了搓手,“毕竟我妈走的时间够长了。”
“不是你不难过,而是你习惯了这种难过,”梦好整理了被风吹乱的长发,“习惯了就没那么痛了。”董梁翮疼惜的看了看梦好,本想拍拍她的头却被梦好不着痕迹的躲了开。这次梦好到来,他已经敏锐地发现她拒绝所有人的触碰,无论是身体上的安慰支持还是心理上的剥茧抽丝。
瑾棠里,苏夕念摆放着蛋糕蜡烛,对坐在对面的王子谦和沈季予道,“我记得明天是式微的生日呀,怎么提前过了呢?”
“式微生日从来都是提前一天过,七夕那天只留给一个人。”沈季予想到了梦好,沉了沉眉。
“式微不大喜欢过生日,要不是以前荷西她们闹,也不会养成七夕前一天过生日的习惯。”王子谦端着茶杯和沈季予对视了一眼。
“哦。”苏夕念心想在这件事上,梦好倒是没有骗她。
今年的生日多了苏夕念和贺芮潼,独独缺了梦好,那个大家讳莫如深的女孩子。吃饭时大家小心翼翼的烘托气氛,式微神色如常的从每个人那里接过礼物。
“谢谢各位了,”式微端起酒杯,“陪我过生日。”
“兄弟嘛!”沈季予和王子谦互看了一眼,拍了拍式微的肩膀。
“式微,小荷西给你买什么了?”沈季予贼兮兮的问式微。
式微僵硬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笑着道,“荷西定制了一套茶具,和我说有了一个式梦的茶室,就该配一套微好的茶具。”
沈季予心里暗自吐槽姜荷西说话不要命,打着哈哈道,“到底是亲妹妹啊,我生日她给忘得一干二净,我提醒她后,那丫头给我发了二百的微信红包,还觉得自己很大气。”
“荷西就该这么收拾你,”王子谦也跟着插科打诨,“这叫一物降一物!”
式微看着一旁接不上话只能干笑的苏夕念和贺芮潼,笑着道,“你们以后不用这么风声鹤唳,我和好好吵架归吵架,大家见面还是朋友,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弄得我和好好像势不两立似的。”
贺芮潼听到式微提到梦好,松了口气,口快心直道,“好久没和梦好联系了,梦好送你什么礼物了。”
“她从来记不住我的生日。”式微摇了摇头,王子谦用力的捏了捏贺芮潼的手,有些责备。
“小好记得的,”苏夕念肯定的说,“她以前和我提到过,她说你的生日是七夕。”
“那丫头聪明着呢,不是不记得,是不想掺和而已。”沈季予慵懒的倚在竹椅上,“七夕呀,中国情人节,日子太敏感,她可不会自找麻烦。”
“你也知道?”王子谦抬头问式微。
“我养大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式微倒在竹椅上将胳膊附在眼睛上苦笑,“我还知道她是故意和荷西起哄,非要把我生日提前一天,我不愿过生日并不是觉得七夕敏感,而是恼怒她太敏感。”
“你也理解梦好一下,毕竟你身边太多女人,你们不敏感就有人替你们敏感,你们不惹事也会有事情找上门,”王子谦客观的评价道,“那个叫王什么蕊的不就来瑾棠闹过事吗。”
“既然放不下,干脆你再厚脸皮一次,反正这么多年都是你先让步的,”沈季予用脚踹了踹式微,“咱主动找她。”
“对,反正你也不差这一次!”王子谦跟着起哄。
沈季予看式微没有动作权当默认,便拨通了梦好的电话开了公放,不想一个低沉的男生响起。“喂?”
“我找秦梦好。”沈季予怀疑的看了看手机号码不确定的道,一旁的式微豁然直起腰身,死死的盯着手机。
“梦好,电话。”董梁翮对厨房里正在洗碗的梦好道。
“谁的?”梦好擦了擦手出来问。
“沈季予的。”董梁翮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道。
“哦,”梦好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接起电话笑吟吟的道,“找我什么事?”
“秦大小姐厉害呀,刚刚出去没几天就有佳人相陪呀,”沈季予一如既往的看着玩笑,“乐不思蜀了吧?”
“确实有佳人相陪,”梦好弯着眉眼看了看一旁挑眉的董梁翮,“不过此佳人非彼佳人,刚刚接电话的是董梁翮,董家哥哥。”
“哦,最可爱的人,帮我问好致敬!”沈季予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好险,真要是说不清的什么人,不知道以后怎么收场。
“等着呀,大家和你说说话。”沈季予把手机放在竹桌上。
“小好,在那边怎么样?”苏夕念率先开口。
“挺好的,这边和北方相差很大,高温多雨,不过景色宜人,适应一段时间后感觉很好。”梦好弯着眉眼浅笑道。
“吃住习惯吗?”贺芮潼连忙问,她亲眼见到过梦好连菜都认不全,她把式微担心的事情问了出来。
“这边口味清淡偏甜,我很喜欢,”梦好歪头想了想,“特别是有很多百年老店,我前两天挑选了我比较喜欢的两家,买了些糕饼给你们快递过去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到。”
王子谦扬了扬眉笑着问梦好,“是只有式微的,还是我们都有份?”
“你们都有份。”
“我还以为是你单独给式微准备的生日礼物呢!”王子谦扫视了一圈周围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语中的。
“我最近太忙了,把这个给忘了,你们帮我和顾式微说一声生日快乐吧。”就算装的再风轻云淡,熟悉的人也从梦好语气中听出了紧张和慌乱
“你不亲自和他说?”沈季予有心逗弄着梦好。
“他在吗?”梦好挺直了脊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们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偏巧式微有事出去接电话了。”王子谦看着摇头的式微机灵的扯着谎。
“哦,挺好的,你们帮我带一句好吧,祝他长命百岁,心想事成。”语气中有侥幸也有遗憾。
电话挂断后贺芮潼恨铁不成钢的问式微,“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式微晃着手中的酒,“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没准备好和我说什么,我不想为难她。”
“你以后要是有女儿,你得宠成什么样子?”沈季予咂了咂嘴,“不过秦梦好这丫头也是为你费了心思了,不仅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还给我们每个人一份掩人耳目。”
“你怎么知道小好给式微准备了礼物?”苏夕念心中虽也是这么想,可是嘴上却说出了不同的话。
“我沈季予以人格担保,明天式微肯定能收到礼物。”沈季予自信的拍了拍前胸,“秦梦好多精明细致的丫头呀,她想做的事情一定周全!”
“你这个人有什么人品?”王子谦不冷不热的扫了沈季予一眼,转头对式微道,“不过你也该高兴了,梦好祝你长命百岁心想事成。以后别天天板着一张脸,我们看着都瘆得慌。”
“没有她,要什么长命百岁,”式微苦笑,“我这么多年心里想的都是她,可是你们看哪一件事成了。”
“再给梦好一点儿时间吧,”周围静得可怕,贺芮潼轻声开口道,“要是梦好不爱你的话或许就不会跑了,或许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介意才自卑才不辞而别。”
“说的不错,”王子谦赞同道,“与其说是被你步步紧逼的不辞而别,不如说是因为心乱了才落荒而逃。”
“她从来没问过我介意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式微垂头丧气,笑意里藏不住悲伤,“我不知道我还要怎么样宠她,她才能变得乖变得听话。”
“你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她想要什么,你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可不一定是她想要的。”沈季予难得严肃的对式微道,“或许从最开始你们的关系就不平等,想想这么多年,你们一个追一个逃,究竟是因为什么?”
“不错,梦好多骄傲剔透个女孩子,整天被你捧在手里,心里一定既感激又自卑。”王子谦也慎重的开了口。
“这次我是真累了,”式微红了眼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每次我向她靠近一步,她便向后退缩两步,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那就不要努力了,”苏夕念放下了杯子温柔又怜悯的看着式微,“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小好回头,这样就好了。给你一个任性的权利,给她一个公平的机会。”
式微难得正眼看了看微红着脸的苏夕念,举杯轻轻碰了碰她手上的酒杯,郑重的道了一句“谢谢。”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式微选择原地驻足停留,是为了给梦好时间、空间,等她慢慢疗伤,等待一场峰回路转。可是只有式微自己清楚,他没有勇气去追回梦好,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梦好。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不该冲动的伤人,不该冲动的毁了梦好的名声,不该让他的好好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承受如此多的羞辱来保全他的安危。
“这就散了?”沈季予看了看时间不可思议的问式微。
“散了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式微点了点头。
“说好的一醉方休呢?”沈季予感到失望。
“酒不是好东西,以后能少碰就少碰吧。”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式微这话是什么意思,无论多嘴硬,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让他们咬牙切齿的女孩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季予看着式微离开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咱们要不要一醉方休?”
“算了吧,主人公都走了,谁陪你唱戏。”王子谦拉着贺芮潼起身,抽了抽嘴角。
“得了吧,自从梦好走了,主人公就剩一副皮囊了,成天活得跟行尸走肉似的,那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沈季予不以为然。
“沈先生,”苏夕念好笑的看着沈季予耍着无赖,“我们要关门了,麻烦您马上离开。”
沈季予歪头瞪了瞪苏夕念狠狠的说了句“奴大欺主!”
“你算什么主子,八百年见不到一次人影。”苏夕念瞥了瞥嘴。
“就是,”贺芮潼窝在王子谦怀里也笑了笑,“夕念现在在顾家公司工作,你可不算她的主子。”
听着窗外阑珊的雨声,挂断电话的梦好再也坐不住,她狠狠的瞪了瞪董梁翮“看着我笑什么!”
“笑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董梁翮大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不着调的说“真不记得顾式微生日了?”
“不记得了。”梦好直勾勾的看着董梁翮的眼睛,嘴硬道。
“也不知道是谁,提前半个月就在备忘录里提醒自己别忘了顾式微生日。”董梁翮好笑的喝了一口茶。
“你干嘛偷看我手机?”梦好恼羞成怒,像一只熟透了的小猫。
“不是我要看的,你刚好下楼买菜,手机提示响了,我去关的时候,本着军人的敏锐,无意中发现的。”
“军人是为人民服务的,”梦好羞的豁然起身,想了想硬生生的憋出一句“你真的是最不可爱的军人。”
看着梦好跑回房间,董梁翮笑得极其大声“你哪来的勇气给顾式微做糕点,还敢说是老字号的,这不是砸人招牌嘛!”回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听说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董梁翮笑得不能自己,拿出手机给式微发短信道“最后提醒你一下,梦好寄给你的东西,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拆开,以免伤及无辜。”
式微不解的看了看董梁翮的短信也没有在意,直到应了沈季予的话,第二天打开梦好寄过来的点心,才明白董梁翮是什么意思。
梦好做事极其周全,不仅给瑾棠里的朋友寄了,就连外地上学的荷西也没有落下。饶是心思单纯的荷西也看出了梦好的欲盖弥彰,荷西还偷偷的问沈季予“你说梦好姐和我哥还有没有戏?”
“秦大小姐不变心,必定有戏,秦大小姐变了心,也是一出大戏!”当时沈季予笃定的说。
几个人坐在瑾棠盯着梦好寄过来的糕饼,看着式微不厚道的笑了。
“她这是在那边脑子被雨浇坏了?她也敢说这是老字号的东西?”沈季予笑着指了指式微盒子里品性勉强能看得下去的一袋袋糕饼,笑得直不起腰。
“你说她是恨你还是爱你呢?”王子谦也不厚道的补刀“要说恨你吧,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惦记你,要说爱你吧,看着你面前的东西,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觉得有可能是她把人家店里的人得罪了。”沈季予看着式微食盒里的糕饼,再次肯定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梦好送的是一片真心。”贺芮潼瞪了眼王子谦。
“对呀,小好送给式微的是心意,送给我们的是情意。”苏夕念温柔的笑着道。
“但愿如你所说,”式微看着食盒里有些粗糙的糕点,对大家道“要不要尝一尝?”
“算了,那是秦大小姐亲手做好送你的,我们可不敢吃,”沈季予连忙抱着自己手里精致的食盒向大家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退场“梦好的心意,太难下咽。”
式微一点点儿的品尝着不同的糕饼,这个太硬,那个没熟透,这个太咸,那个又太甜。“确实不好吃。”式微笑着心想,苏夕念回头瞧了瞧式微有些恍惚,从那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看到式微这样笑过。原来只要是秦梦好,无论是好是坏,是喜是悲,只要是秦梦好,顾式微即便是饮鸩止渴,也会如饮甘蜜。
梦好这一日都坐立不安,时不时的查一查快递订单,看一看手机短信,直到收到式微的短信,“好好,东西收到了,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你要是喜欢我下次抽空再去买些给你寄过去,生日快乐,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现在的梦好太怕和式微相处也太怕被式微冷落,所以她匆匆堵死式微想要和她聊天的机会,与其等着被人厌倦,倒不如自己主动后退。
“我就说说谎会遭报应的”沈季予抢过式微手机扬了扬道“梦好要是总给你邮这个,你离练成百毒不侵的盖世武功不会远了。”
“滚!”式微一脚踹开了沈季予,小心收拾好自己的食盒先行离去。
“有时候我都替他感到不值。”沈季予摇头叹气。
“小荷西要是也这么作,你怎么办?”王子谦问。
“能这么办,挺着呗!”沈季予想到荷西无奈的耸了耸肩。
“所以呀,没有什么值不值,只有爱的深不深。”贺芮潼默契的接过话。
沈季予无语的看着时不时在自己面前撒狗粮虐自己的这对儿,也被气得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