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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承天门门口的这条街上。
一阵寒风吹过,让冯胜愤怒的脸色更加悲凉了;看到这种情形让岚风他们也折返回来,悄悄跟在陈祁他们的身后,准备一探究竟。
冯胜来到了皇宫城门口,身后的陈祁向羽林军大喊道:“快拦下他,你们快拦下宋国公。”
把守城门的羽林军听到陈祁的呼喊后,立即将尖锐的长枪交叉在冯胜的面前,阻止他继续往前行进。
冯胜又横眉怒目的向羽林军喝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让开!”
把守城门的羽林军都知道他是当朝开国元勋宋国公冯胜,但陈祁是太监总管,皇上跟前最亲近的人之一,所以在皇宫之内听他的话,才是最明智和最正确的选择。
面对气势汹汹的冯胜,那些羽林军依旧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冯胜见他们不为所动,于是就直接动手把交叉的两根长枪拨开,然后继续往前冲,但旁边的羽林军立即过来,纷纷把长枪交叉在一起,形成重重关卡,四五道交叉的长枪拦住了冯胜前行的步伐。
虽然羽林军不敢伤害宋国公冯胜,但阻止他进宫还是绰绰有余的。
冯胜还想继续硬闯宫门,但这些羽林军像雷打不动般伫立在那儿,让冯胜寸步难行;一旁的陈祁向羽林军说道:“你们拦住他,我进宫去向皇上禀报!”
羽林军齐声应道:“是。”
陈祁交代完之后,立即带着那两个太监进入宫门,向养心殿走去;来到养心殿之后,跪拜道:“老奴参见皇上!”
“嗯!”朱元璋抬了抬手,示意陈祁平身:“陈祁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吗?”
“老奴惭愧,有负皇上所托。”陈祁继续跪着答道:“那宋国公心有不甘,不肯喝下鸩酒,而且他还要闯进宫来向皇上当面理论;如今已被拦在宫门外,听候皇上发落。”
朱元璋龙颜大怒道:“反了,反了,此等乱臣贼子胆敢公然藐视天威,来人呐!去把给我冯胜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一旁的朱允炆立即起身劝谏道:“皇爷爷,此举不妥,当着老百姓的面处死一代开国元勋,如此做法,恐会让文武百官心寒啊!更不利于我大明江山的长治久安,还请皇爷爷三思!”
陈祁附和道:“长孙殿下所言甚是,还请皇上三思啊!”
朱允炆见朱元璋没有出声,继续劝道:“皇爷爷,杀宋国公是小,杀天下有识之士的报国之心是大,切勿因小失大,如若不然,以后谁还敢来为我们皇家卖命啊!”
听了朱允炆的劝说之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朱元璋比刚才冷静了一些;他寻思着:‘毕竟自己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大明的江山终究是要交到允炆的手上去的;为了他将来能更好的统治天下,自己不应该给他增添障碍和冲突了,应该给他留下一个更稳固的江山。’于是点头道:“好吧!就留他多活一刻。陈祁你去宣冯胜进殿来,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皇上!”陈祁起身出去宣冯胜去了。
经过陈祁的宣召,冯胜从承天门来到了养心殿,然后他毕恭毕敬的躬身拜道:“老臣参见皇上!”
朱元璋用力拍了龙椅一下,喝斥道:“冯胜你好大的胆啊!胆敢公然抗旨不遵,你还有当朕是皇上吗?”
冯胜立即跪下叩拜道:“老臣知罪,但老臣不知犯了那一条罪,惹得皇上愤然赐死。”
朱元璋嘲讽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竟会不知?”
“老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冯胜抱着必死的决心,也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回事!
“哼!”朱元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还真会装糊涂,那两个假冒的暹罗使臣是你指使的吧!”
“什么?皇上您的意思是说那两个暹罗使臣是假冒的!”冯胜脸上的神色极其诧异,似乎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装,继续装,装完之后就该告诉朕,你把朕的龙魂玉璧藏哪了?”朱元璋似乎在耐着性子陪冯胜演戏。
“龙魂玉璧,是不是传闻中‘明王’韩山童的那块龙魂玉璧。”冯胜解释道:“老臣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不曾见过,更不用说私藏了,皇上。”
“谎话连篇,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冯胜躬身拜道:“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句虚言啊!”
“呵!”朱元璋冷笑道:“你忠心耿耿,你忠心耿耿,怎么朕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这句话让冯胜极其失落,似乎让他心寒到丧失了半辈子的信仰,两行眼泪悄悄滑落,但突然睁开眼,眼神坚定的看着朱元璋,说道:“皇上若想看,老臣可以一点一点的展示给皇上看。”
“好啊!那就让朕看看你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是,老臣一定让皇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冯胜开始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的伤疤来,指着胸口一个圆形伤疤说道:“当年龙湾之战,陈友谅率十万大军压境,臣等奉命攻其中坚,几番浴血奋战,最终大败陈友谅;臣虽在大战之中胸口中箭,但仍乘胜追击,直至收复太平、安庆等失地。臣的忠心此箭伤可表一二否!”
朱元璋冷冷道:“龙湾之战事关我军生死存亡,身为麾下之将,当然要以死相搏,何况此战并非你一人之功!”
见朱元璋无动于衷,冯胜又指着胸前另一条长长的伤疤,说道:“洪武五年,臣奉命领军出塞,从西路攻打元军,在甘肃别笃山与元朝‘岐王’朵儿只班的数万大军展开激战,臣虽在此战之中身中朵儿只班的一刀,但我仍领军成功击溃了敌军,抓获文武官员二十余人,只有‘岐王’朵儿只班孤身一人逃走;之后又在西路战线中七战七胜,大胜而归。臣的忠心此刀伤可表一二否!”
那时冯胜是三路大军中唯一一支全胜而归的军队,如此战功,身为元帅的他确实功不可没,但朱元璋却淡淡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乃天经地义!”
“好!”失落的冯胜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年决战鄱阳湖之时,陈友谅的猛将张定边,亲率三条战船从百万大军中单刀直入,直接冲向皇上的战船,其勇猛之势锐不可挡,我军前锋纷纷败阵,数员大将先后战死,倘若再不将张定边挡住的话,皇上的性命将岌岌可危;是臣义无反顾,拼死冲上前来,挡住了张定边继续往前冲的脚步,为‘鄂国公’常遇春挽弓射箭,射伤张定边争取了宝贵时间;在这场大战中,臣的后背被张定边砍了三刀,侥幸大难不死,还能活着继续为皇上南征北战,不知这三道伤疤可表老臣的忠心否!”
冯胜转过身来,好让朱元璋他们看到自己背上的伤疤;朱元璋看到那三条长长的伤疤,仿佛当日的凶险历历在目,让他至今都还有些后怕;但朱元璋想到自己丢失的龙魂玉璧,刚才因触动而软化的心又变得坚硬起来了,一字一句冰冷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昔日的忠臣良将也可能改变了模样,变得满脸的贪婪和虚伪!”
“呵呵,贪婪、虚伪!”冯胜凄惨的笑道:“难道老臣在皇上眼里就只有贪婪和虚伪吗?”
朱元璋依旧面无表情,冰冷的说道:“难道不是吗?”
冯胜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臣的一片赤胆忠心,在皇上眼里却变成了贪婪和虚伪,还真让人心寒呐!”
一旁的朱允炆看到冯胜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于是起身求情道:“皇爷爷,依我看此事恐怕另有隐情,还是交给锦衣卫去详查吧!以免宋国公蒙受不白之冤。”
“多谢长孙殿下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冯胜向朱允炆拜谢,然后继续说道:“让皇上猜忌至此,臣已心如死灰,无颜苟活,还请皇上成全!”
听到这句话,朱元璋开始犹豫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猜忌之心太重了,莫非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吗?刚才那些话确实是非常伤人。
然而就在朱元璋犹豫之时,突然一个羽林军闯进来,禀报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南城门外冲来了一群兵马。”
“什么?”朱元璋起身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那羽林军答道:“回皇上,来了一千多人,领头的好像是宋国公的两个儿子。幸好把守城门的人反应快,把他们都挡在了城门外,但他们一直在城外叫嚣着!”
“叫嚣。”朱元璋问道:“他们叫嚣什么?”
那羽林军唯唯诺诺道:“臣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
那羽林军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们说昏庸的暴君,只会屠戮功臣、、、、、、!”
“反了!反了!胆敢在天子脚下放肆,朕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朱元璋顿时勃然大怒,喝道:“来人呐!速去宣夏震川过来领旨!”
一旁的陈祁躬身拜道:“是皇上。”然后立即下去吩咐太监们去找夏震川去了。
在地上跪着的冯胜突然开口道:“皇上,小儿可能是一时心急,才做出、、、、、、。”
朱元璋指着冯胜的鼻子,骂道:“你给朕闭嘴,朕的天下还轮不到你们姓冯的来放肆!”
朱允炆看了看冯胜,又看了看朱元璋,事到如今,就算自己有心帮忙,但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不过一会儿,夏震川就随陈祁一起来到了养心殿上,下跪参拜道:“臣羽林军指挥使夏震川,参见皇上!”
“嗯,起来吧!”
“谢皇上!”
朱元璋大声道:“南门外的事,陈祁都跟你说了吧!”
“回皇上,陈公公都一一告知微臣了。”夏震川躬身应道。
“很好!”朱元璋振臂一挥,威仪道:“朕命你速带三千羽林军去南门外,将那群乱臣贼子就地处决,一个不留。”
“是,微臣领旨!”夏震川立即起身走出养心殿,去营房召集羽林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