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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管了,有四十万两也还行,至少死神八品晋升法门是有着落了,而且我还获得了三件下品御空法器,一个储物袋,如果换算成银两的话,一件下品法器最低二十万两,一个储物袋也是这个价,也就是说真正算起来,实际上我这次一共起码赚了八十万两。”
“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个数据震惊到了。
乖乖,我已经这么有钱了吗?白君朔眼睛发亮,暗道:杀人夺宝,果然是发家致富的捷径啊。
但是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心口上比先前清晰了许多的符印,脸色又阴郁下来。
“就算我得到了这些宝物又如何,就怕有命拿,没命使,三日后子符印就会重新浮现,我要找不出办法应对,必死无疑。”
他想过逃,但又能逃哪里去,对方既然是阎罗殿的人,又能掌控高建这样八品,而且其他两个死于高建之手的人,很可能也是,只不过被高建用什么怪异植株阴死了而已,这样的一个人,想必在阎罗殿的位置不低。
而阎罗殿能在兰芝县设下分部,在其他城池自然也能,要说这些分部之间没有联系,他打死都不信,所以就算他逃到别的城池,恐怕也难逃被杀的厄运,毕竟有子符印在身,对方确定了他的位置后,联系附近的阎罗殿人手抓他轻而易举。
一时间,一股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地的情绪涌上心头。
旋即他面色闪过一道戾气。
“想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处大湖。
“不过那是最后的手段,在此之前,我也不能放弃希望,只是我现在回不去阎罗殿,也去不了兰芝县,想要兑换死神八品晋升法门根本没有办法,如果我兑换不了法门,那我就是空有儒圣八品晋升法门也不能晋升,不能晋升八品的话,那又如何能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高建背后那人,修为必在他之上,只是不知修为多高,我对付一个高建,都要用偷袭的办法,再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此人肯定是不行了,这还没算上他应该有帮手的情况。”
“唉,现在想这些干嘛,归根结底,我只是九品七果,还不到九品圆满,就是拿到了死神八品晋升法门,也无法晋升,为今之计,只有先提升请神战力才行了,先将儒圣九品果位神请到天宫再说,看能否给我带来什么帮助。”
他原本有个机会,可以直接晋升八品一果,只是有莫大风险,那就是夺取高建的道果。
然而跨品级夺取道果,学堂上的先生曾提到过,其中风险极大,有诸多限制,劝众人没有天赋绝伦的资质,过人的心性,千万不要那样做,不然极容易迷失在超越品级的道蕴中,无法自拔,致使道果湮灭,道田崩溃,根基尽毁,魂飞魄散。
至于什么是资质,怎样的资质才算天赋绝伦,白君朔为此专门去藏书阁查了不少古籍,最后才汇总分析出一个解释。
很多人都在谈资质,什么是资质,资质其实就是慧根,所谓慧根,指的是对道的感悟速度,这点似乎与悟道石的功效异曲同工,然而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天生,一个只是外力。
慧根天生,决定了悟性高低,决定了对道的感悟速度,又分三个等级,一曰人级,二曰地级,三曰天级,大部分人是人级慧根,少部分人是地级慧根,只有极个别人才是天级慧根。
至于怎样判断一个人是人级慧根,还是地级慧根,亦或是天级慧根,古籍上没有记载,白君朔也无从比较,只能推测自己应该是人级,因为他感觉自己对道果的炼化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堪比龟速。
资质不行,心性这块他也不用去找答案了,心性再好,资质不行,跨越品级夺取道果那就是找死。
而他之所以花费时间去查资料,自然抱有一步登天的想法,当然他当时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越级杀死一个八品,哪怕只是偷袭,只是散修,只是对方轻敌大意。
他只是幻想着万一有一天他撞大运,遇到了可以夺取的情况,他夺取的话能不能行。
当然,在不确定自身慧根等级,以及什么虚无缥缈实际上只有试过才知道的心性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且,在查阅资料的过程中,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晋升时吞服的妖丹年份,其实决定了术士晋升后的寿元长短。
比如他晋升八品时吞服的是一颗百年妖丹,那他晋升八品后寿元就只有一百年,若是吞服的是一颗三百年妖丹,那他晋升八品后寿元就是三百年。
而跨越品级夺取道果,固然能让自身晋升下一品级,甚至直接省略吞服妖丹的过程,只需要在晋升后进行一次八品请神仪式就行,等于先上车后买票,但同样的,也继承了对方的寿元。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只有百年寿元,夺取后,夺取者寿元也只有百年,如果不在百年内晋升下一品级,将寿元耗尽,身死道消。
……
白君朔心中一番思量后,决定先将儒圣道统九品护法神请临天宫再说,遂从储物戒中拿出那张从万仙拍卖场交易来的记载有儒圣九品晋升法门的兽皮卷,认真观摩起来。
所谓晋升法门,便是由神像、神史、妖丹年份三部分组成,缺少任何一部分,都无法将天宫锁神仪式进行下去。
至于请神咒、送神咒、请神决、送神决,但凡同一道统,每个品级都是一样,并无不同,似乎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请神法门,则是由神像和神史两部分组成,同样缺一不可。
白君朔现在拿着的就是完整的请神法门。
他认真观摩了许久,随后合上兽皮卷,闭目凝思,消化所习,而后拿起神像,前后仔细观摩,把每一个神态细节都印在脑子里。
觉得差不多了,他开始布置起请神仪式所需,先用马刀在石壁上掏出一个可以放置神像的洞,接着将神像摆放洞中底部石台上,然后在神像前面放置一个香炉,又拿出三支香用火折子点燃。
做完这一切后,他手持三炷香,对着神像躬身三拜,将三炷香插进香炉中,而后盘膝坐下,双手掐起请神法决,同时静心凝神,在脑海中回想神像的神貌以及神史。
一息。
三息。
十息。
白君朔睁开眼,看着如同时间静止凝固不动的三炷香,眉头紧缩。
这一次,他本以为不会再出现第一次请神仪式时遇到的问题,不会再出现波折和惊险。
结果也确实没有任何波折和惊险,因为根本没有反应。
他进入了天宫,但是天宫中只有黑无常和鬼门关,没有出现第一次见到的白烟。
“为什么会这样?”
他眉头紧缩,看着黑无常和鬼门关,忽然他目光一动,想到了一个一直没有朝自己身上想的忽略了的问题。
那就是每个术士在每个品级只能请一个神,这样说的话,那他也应该不例外,也只能请一个神。
从现在的结果看,似乎也确实如此,但是……
那是只有一座道田,一个道统的情况,而他有两座道田,两个道统。
他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小白了,什么都不懂,在藏书阁看了大量书籍后,他多少能结合自己和别人的情况,自己琢磨出一些答案。
按照他的分析,只能请一个神的情况,实际上应该是每个术士在每个品级只能请一个道统果位神。
若是有两座道田,两个道统,那就应该可以请两个道统果位神。
“所以问题出在哪?”
白君朔暗道。
忽然他眼睛一亮,喃喃道:
“人有三魂,天魂居天宫,人魂居中宫,地魂居地宫,中宫,我现在已经知道,其实是指道田所在秘藏,天宫是在泥丸宫秘藏,地宫则是双足秘藏,我天魂居于天宫,已与黑无常融合,已是融无可融,请神无所请,自然只能请一个神,所以这才是答案吗?”
他眼睛雪亮。
“那照这个思路想下去,人魂和地魂还闲置着,是否可以请神融合?”
白君朔喃喃自语,状若疯癫,竟有些痴狂了。
“可是我还剩一座道田,一个道统神可请,却有两个位置,那么我该将此神请入中宫还是地宫?”
这很关键,不能出错,一旦他想错了,请错了位置,后果不堪设想。
“中宫有道田,住着我的人魂,此魂带个人字,似乎有什么含义,而且如今想来,我从未如同天宫那样进入过中宫,只能内视道田,那按照逻辑来说,如果能像天宫一样请神的话,我应该是能进入其中的才对,可我进不去,是否说明中宫不能请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地宫了,地宫若是能如天宫一般能进入,那就代表我能请神,若是不能,那此事便作罢。”
想到这里,白君朔决定一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试一下如何甘心,而且只是试一下能否进入地宫,又不会有危险。
于是他开始如同进入天宫那样,静心凝神,念头下沉,感应双足秘藏之所在。
冥冥中,仿佛有一扇门,细看却无,凝神却有,十分玄妙。
他看到了,他打开了,他进入了。
然后他来到了一处与天宫一样的黑暗房间。
他睁开眼,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喜悦。
“我的推断是正确的,真的可以进入地宫,那既然可以进入地宫,那就代表我可以将神请入地宫。”
想到这里,他再次盘膝坐下,心沉地宫,再次进入了那个黑暗的房间。
这一次没有任何波折和惊险。
当是时。
三炷香猛地一亮,飞速燃尽,须臾间化为三股白烟,从白君朔的鼻腔钻入。
与此同时,白君朔又看到了第一次请神仪式时的景象,在黑暗的房间中,一股白烟从冥冥之中冲进黑暗,很快凝聚为一座神像。
只见这神像头戴文冠,身穿字袍,左手握着《兰亭序》,右手持着鼠须笔,衣袂蹁跹,温文尔雅,双目如有星河起。
望着这座神像,白君朔内心激荡,躬身一揖,大步走向神像,走入神像,与神像融合,霎时间,地魂与神像融为一体。
神像的五官变成了白君朔的五官。
正是魂与神合,己貌神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