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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绍非拎了个包要出门,一下子就被蹲在门口的陈齐冲撞个满怀。
“非哥!你去哪?!”
“没去哪!”
“那你拎着包做什么?”
宋绍非不正眼看他,他要不是陈穗华的弟弟,他连理都不会理他。
他走哪他跟哪,宋绍非扭头一看,陈齐冲傻愣愣地看着他:“非哥,我知道,你要去看我姐!”
没办法了,只能把这个“拖油瓶”给一块带上了。
一路上颠簸,他们到了县城又再转车到市里。陈齐冲在车上呼呼大睡。宋绍非却很激动,车即将到站,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他拿出本子,在上面记的满满当当的地址和路线,他寻着手画的地图找了过去。陈穗华还在上课,她们那边管的很严,是全封闭管理。他算准了时间,她周五下午就能出来。
他就站在门口等呀等,他还买了一个烤番薯给她,他想看到她欢欣雀跃的模样。
陈穗华从校门跟一个男生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他宋绍非把番薯往陈齐冲怀里丢。“非哥!你去哪啊!”
陈齐冲看见姐姐出来了,他才知道了。“姐!”
“小冲?你怎么来了?”陈穗华看见自家弟弟别提多高兴了,她看到他怀里的番薯,她就知道了,宋绍非也来了。
她对她旁边的男生说:“你先去书店吧,我就不跟你一块去了。”
“小冲,你知道他往哪边去了吗?”陈齐冲指了指另一边,“小冲,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宋绍非越走越生气,那个男的算什么,认识了多久,到底跟她什么关系!
“喂!你的钱掉了!”
他没有回头:“我的人还丢了呢!”
“宋绍非!”陈穗华追他追得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
宋绍非停住了脚步,回去拉她。她一把抓住宋绍非的手:“抓到你了!”
“要不是我心甘情愿地回来给你抓,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我。”
陈穗华咧嘴笑开了花:“是是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跟我走吧。”
他抓上了她的手,他光明正大地跟她走在街上,那是一段短暂而快乐的日子。
陈穗华原本要和那个男生去书店买练习册,但是他们来了,她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们。
她带他们两去了一家常吃的小吃店,要了三个盖浇饭。
原本宋绍非一迈到门前,就想走了。“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吃这个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陈穗华很执着地推他们进去。她给他们两要了两个带肉的,她自己只要了一个豆腐的。
盖浇饭上来了,她把两份带肉地推过去给他们,陈齐冲拿起来就狼吞虎咽,看样子是真饿了。
宋绍非把肉的跟她的换了一下,拿起筷子就吃。
陈穗华低头笑了一下,也动起了筷子。
“你们吃完饭,就回去吧。”
宋绍非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赶我走?”
“不是,我是觉得在这住一天也得花不少钱,我在替你打算。”
“小华,我们太久没有见面了,我在这待两天再走行不行?”宋绍非语气软了下来。
“是啊,姐,我们也没什么机会来这,就让我们在这多待两天吧。”陈齐冲也替宋绍非帮腔。
宋绍非大一些,已经成年了,他离学校不远的在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你要回学校?”
“对,快查寝了,而且我周末都是待在学校的。”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偌大的城市没有属于他们的安身之所。
“好,那明天我去学校找你。”
“不……你别来……”陈穗华拒绝了他。
宋绍非恼羞成怒地捶打墙壁:“为什么?嫌我丢人?”
“不是,你别这样,我周末要学习,快高三了,不想影响学习。”
陈穗华看了看外头挂的钟,心里直打鼓。
“为了我,也不行吗?”
他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只为了她,她难道连一点时间都不愿意分给他?
“好,那半天。我抽半天给你。周日还要上课。”陈穗华松了口,他如此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她怎么可能还会拒绝。
她的少年从来不知道他的声音有多么大的蛊惑力,让人一听心就软了。
宋绍非说要送她回学校,眼看校门就要关了,他催促她赶紧进去,她进了大门,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
宋绍非回到房间,想着明天的出游,就兴奋得睡不着觉,陈齐冲在旁边却在打鼾。
一大早,宋绍非就把陈齐冲喊起来了,两个人在校门等着陈穗华。
陈穗华换下了校服,穿了一件许久没有穿过的裙子,那是宋绍非在她走的时候,让陈齐冲给她塞在包里的。
“怎么了?”
宋绍非看她都看出了神,她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没事……走吧……”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走吧!”
他们去了公园,所有要门票的景点都被陈穗华一口否决。
陈齐冲买了块馒头在那里喂鱼,陈穗华问他:“小冲,最近学习怎么样?”
他答不上来,说话支支吾吾的。“你说!是不是又不好好学习了!”
宋绍非替他解围:“小冲还是努力的,就是你也知道,他这个样子明年估计也是考不上。”
“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家里有你一个就够了,反正也没钱去……”
陈穗华生气地打了他几下,她平日里对这个弟弟最宝贝了,从来没有打过他。
陈齐冲一气之下,把馒头往水里一丢就跑了。他跑得倒快,宋绍非都没能追上他。陈穗华追过去,结果扭伤了脚,宋绍非只好背着她走。
“跑这么快做什么?你也追不上他!”
“小冲是不是真的考不上高中?”
“唉,他确实不是那块料,你放心,我带着他,保准会有出路的。”
宋绍非背着她,陈穗华靠着他的背,很安心。她知道那个小男孩已经成长起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
结果他们在派出所找到了他,陈齐冲坐在那里六神无主,陈穗华认领他,她一瘸一拐地过去。
“他是你弟弟?”
“是。他犯了什么事吗?”
“他拿了这位老板的钱包,你看看怎么处理吧?”
“对不起对不起!”陈穗华连连道歉,她真是恨铁不成钢。
索性没有犯什么大事,他还未满十八周岁,对方也不追究了,就放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