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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洞口,两人瞬时被一副惊心动魄的场面震住!
那蜘蛛精已现出原形,庞大无匹的身体还有四对长脚就这么清晰地出现在他们眼前,而在蜘蛛精对面,就是侯圣瘦小的身躯!
叶生忽地感到易莲轻微颤动的身子,虽觉奇怪,还是赶紧提醒她道:“我们快走!”
易莲忙祭起红绫,带上无利剑之助的叶生,两人同驾一物,风驰电掣往外飞逸!
那侯圣大惊失色,他明明制住这丫头的功力,为何现在她竟然能驾驭红绫,还有他们不怕毒药发作吗?
遥生意念,竟完全无法感应到他们,正暗怪自己疏忽和轻敌,蜘蛛精一只长脚猛然朝他砸来!
“蜘蛛精,我们改天再比过,不奉陪了!”侯圣大喝一声,身形电闪,脱出蜘蛛精攻击范围,便要去追两人。
“死猴子,哪里逃!”蜘蛛精蓦地张口吐出一张巨形白网,撒上天际,恰好罩住侯圣,阻止他飞去的身子。
侯圣望得一眼叶生两人渐渐变小的黑点,上方又是劈天盖地的毒网,暴喝道:“坏我好事,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今天不杀你难泄心头之恨!”右手往上一挥,毒网应手熊熊燃烧起来,然后猛朝已经追上近前的庞大蜘蛛狂攻过去!
叶生再看得一眼后方,确定侯圣没有追来,笑道:“你的飞行术真厉害,我们现在该已甩开他了。”
易莲得意地道:“这是自然的,我们草原沙漠那里首重就是跑,谁来去如风,谁就占得更大的优势,所以狼便是我们那最厉害的动物!”
不经意间触及了他们一直不愿提的领域,易莲也有些察觉,微微沉默后,忽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那玉佩真是一个宝贝,竟然能把侯圣这么厉害的毒也给驱了出去!”
叶生轻笑一声,说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母亲的,母亲去世后,我便拿着它去找父亲了。”
易莲移过臻首,脸上略带些怜惜,轻声道:“在我五岁那年,我母亲也去长生天的天堂了,之后父亲便忙着他的教务,我也常是一个人。不过,哈,我们不是照样长大了吗?”
易莲故作轻松,又送入一道真气到红绫,忽地微露出一丝羞赧,由于此时她已背转身子,故叶生看不到,“你为什么能解开侯圣的禁制呢?”事实上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地方,要知侯圣妖道真气强横,若要解去他加诸于易莲的禁制,就必须修为与侯圣相去不远的高手或者有与侯圣同源真气的人,为她施功,可是看叶生的样子,虽然同龄中他确是高手,但也远远无法强到侯圣的境地。
叶生闻言不由想起山洞内解除禁制时难免要碰触身子的旖ni风光,心中忽升起一个奇异的感觉,但他马上克制下来。其实自从三气相斗合而为一后,他曾试着发出天门剑气,手上白光湛湛,正是正宗的道家真气,这一发现让他欣喜欲狂,毕竟在师门里可以不被人发觉他体内另有两道邪气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吸收了侯圣的一些真气,故能轻易地去除你的禁制。”
易莲沉吟道:“你是学了那老妖怪说过的‘吸灵大法’了吗?”
叶生赶紧辩解道:“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一些事情,可是这‘吸灵大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连它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吸灵大法,是妖道中一项至为隐秘的高绝修为,据说只有妖道中的某些妖怪可以修炼,而这些妖怪身份更是神秘,从来没有人鬼妖能确知他们的所在!”
叶生暗忖妖道内部也是如此复杂,蓦然想起一事,笑道:“你对那蜘蛛精好像有些害怕呀?”
易莲嗔道:“什么害怕,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妖怪,原来那蜘蛛精的原形是这么恶心的。”
忽地下方现出个小城,上方看去,人流甚多,易莲笑道:“来,我们下去吧,你这身衣裳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好臭,刚好去换一套。”
不由分说,忙驾驭红绫朝城外隐秘处飞去,叶生大感窘迫:“我,我好像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什么叫好像,就是没有嘛,算你欠我个人情吧,记得喔。”
叶生听着她动人的笑声,只好跟着她的脚步朝城门走去。
“你们中原的衣饰虽与我们那有很大不同,可是我现在穿着你们汉人的衣服,也挺漂亮的,看,这家店里面的布料不错啊,我们进去看看吧。”易莲对于旁人对她绝世容颜的呆滞无动于衷,径向一家衣店走去。
叶生虽曾流浪过两年,但对于这穿着从不考究,也没钱去考究,现在看着花花绿绿的布匹还有各色衣裤,顿时只觉眼花缭乱,无从下手,易莲要他选自己喜欢的颜色和样式,他觉着这比练剑法还要难上几倍。
无奈下指着比较顺眼的一套白衣说道:“这件挺不错的。”
那店老板立时过来眉开眼笑着说道:“客官好眼光,这可是上等布料所做,对于你这么一个英俊的公子,确实要穿一套贵重的衣服才能与你旁边的小姐相衬。”
易莲听得喜滋滋的,这店老板也颇懂说话,竟不像别人很肤浅地直说她漂亮,而是旁敲侧击来达到目的。
既然店老板已经这么盛赞,她当然赶紧掏钱买下。等叶生换好,又在这店后面梳洗一阵,走出来后,易莲一怔,不由重新打量起他来。
叶生当然比不得刘玄那小子的俊美,估计这世上有刘玄那么漂亮的男人也不会有几个。可是现在的他也蛮是俊俏好看,小时的他因为皮肤黑了些还无法怎么看出,当然经过几年在天门的“神仙生活”已褪去那层黑色,再经此番打扮,犹如终于发光后的珍珠,价值一夕之间倍增。
易莲掩口咯咯笑道:“不错,以前没怎么注意你,是你一隐藏自己的实力,二不注重外表的修饰,现在你可终于都在我眼前暴露了。”
叶生霎时联想到了洞内的“暴露”,不觉有些难为情,可又想到出得这个店门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就要分道扬镳?心里浮起一丝疑惑。
易莲眼中也露出不为人知的黯淡,转瞬即逝后,易莲叫道:“我们去吃午饭吧,早上那、那侯圣连吃的都没给我们。”她本来想说那妖怪,可想到边上尚有人,说出妖怪未免骇人听闻。
叶生点头道:“好啊,可是又得你付钱了。”
“那你记得再欠我一个人情呀。”易莲回眸一笑,不理微愣的叶生,然后向前走去。
简单的一些饭菜,对坐着的两人都慢慢地吃着饭,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还有那淡淡的无可奈何。
叶生几次欲言又止,可临到口边时又吞下了肚子,这一切易莲都瞧在眼里,她平静地笑道:“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叶生抬起头,张张口,说道:“你为什么对你的洛风师兄常有些不敬重的神情呢?”
易莲仿佛进入了遥远的怀想之中:“他是我最喜爱的大师兄,从小他就很疼我,他也很得父亲、母亲的敬重,一身本事都倾囊相授。可至从,至从母亲过世后,他就变了,虽然我知道他的苦衷,可是我不想他越陷越深,哎,有些事很难讲得明白。”
叶生见她一脸哀伤神情,正不知如何劝慰,只听易莲笑一声道:“你想说得不是这个吧?”
咬咬牙,知道一些问题是无法逃避的,叶生沉声道:“为什么你父亲要助黎鲁、麻丹两国来攻打我中原?”
易莲叹口气,轻咬樱唇,针锋相对地道:“那你又知你正朝皇帝是个什么样的君主,德行如何,功绩又如何?”
叶生一愣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易莲有些凄凉地笑道:“现在的正朝皇帝也许在你们国家还能算是一位明主,毕竟人人能安居乐业。可是他好大喜功,为能扩大国界,不断向我国和麻丹施威,若不归附,就要率军来攻。我们两国年年进贡,还是满足不了他贪得无厌的心。你可知在我们两国尚未联盟对付你们正朝前,你们的边疆军队对我们两国施过什么发指的恶行,烧杀掳掠是我们的人奉还给你们的!”
叶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对错善恶一时没有了分界,脑中空白一片,恍恍惚惚间,依稀听到易莲的声音:“你可知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年我妈回娘家,沿途由大师兄和几位教中长老保护,却不知怎么走漏风声,被几千官兵包围,最后几位长老全部力竭战死,大哥亦重伤昏迷,母亲,母亲被汉人高手所致,然后,然后……”
一阵哽咽声传来,叶生再也感觉不到易莲趴着头的楚楚样子,混混沌沌地站起,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