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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李牧半躺在床上,夜已深了,可他却是毫无睡意。
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之前在房间门口,遇到季酒的那一幕,李牧辗转反侧,心底说不出的烦闷。
“你很古怪!特别是这里!”季酒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眉心处说道。
“眉心......天元吗?”
李牧坐起身子,眼眸忽明忽暗,喃喃了一声。随即很快,脸色又忽得一沉,语气带着否决自语道:
“不可能,按当初楚剑离的说法,这开元诀是上古修士之法门,如今的修士是不可能知道人体三元的,也不可能看出我眉心处,开了天元!”
“楚剑离作为三万年前的道痴,说的话应当不会有假,既然如此,那季酒又凭什么说自己古怪?而且看之前的情形,他显然是特地在我的房门口等着我的到来的。还有之前的那个疯子,若是我没猜错,应当也是和季酒相识,而恐怕也正是因为在白日听了季酒的话,他才是特地跑来寻我。至于后来的老少青三人组,到是有极大的可能是真得偶遇。”
念叨到这,李牧对自己今日晚上所遭遇的三股人马有了一些猜测,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猜测,到令得他对于季酒这个人的疑惑更重了,于是便又回想了一下之前初见季酒的那一幕。
“那个......”
李牧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眉心。
“那个名叫季酒的人,我的天元对其有着亲近感,但比亲近感更甚的,则是一种对于食物的渴望!想当初,我是以怨气作为外力开的天元,而我之前也确实在那季酒的身上感应到了一丝怨气的气息。虽然......它似乎被对方隐藏的极深。”
继续抚摸着自己的眉心,李牧缓缓闭上了眼睛。
“怨气和天元......起初的确是没什么感觉,但最近我或多或少的已经感觉到了,我这天元似乎并不像楚剑离当初所说的那般,可以吸收任何天地之气,或者说,它更倾向于一种活着的生物。对于天地之气的吸收完全是看着心情,心情若好便是吸收一点,心情若不好便不吸收。不过,独独对于怨气,它似乎来者不拒,宛若婴儿吮奶般,到是极度的渴望!”
“这其中的缘由,会不会就是有我当初是以着怨气作为外力的原因存在?”
思虑到这儿,他缓缓睁开了眼,眼眸之中有一丝忧虑划过。
“也不知这到底是这开元决本身的原因,还是我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如若是开元决的原因,那我......还要不要继续修炼下去?”
想当初,楚剑离便曾提醒过他,他手中的开元决虽然可以无视灵根的优劣,但却是残缺的,若是修炼起来,保不准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且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出现。
当时李牧就是因着这个才拒绝修炼开元决的。若非白烁的原因,且自己也委实无法成为修真者,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触碰这开元决的。
回想起这点,李牧皱眉了,这时候他还真希望楚剑离能够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为他解释一下自己现在的这种状况。可惜,他试着呼唤了几声,却并没有得到回应,很显然,现在的楚剑离依旧还在沉睡着。
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的,他的神色便恢复了常态,然后顺势就拿出了一个多月前,从那些散修和宗门弟子身上取来的储物袋。
伴随着几声“叮叮”的清脆撞击声,眨眼间,李牧的床榻上就多了数以百计的下品灵石。
总计四百多枚下品灵石,这等数量,若是放眼整个白山宗,怕也是只有作为宗主之子的白烁能够拿出此等财力。
而也正是随着这些灵石,李牧所呆的这件房间顿时就变样了。
首先是周围的环境,因着这数百枚灵石的出现而变得灵气充斥起来。
然后是气氛,原本是一直压抑着的,而现在则变得欢乐了许多。
这原因么.......自然是要放到被今天这一系列事情搞得忧心忡忡的李牧的头上了。
只见得在看到这数百枚灵石后,他的眼睛就没从上面离开过。
而他的脸上,兴奋,开心,满足......样样充斥,至于什么季酒啊,天元啊什么的,早是被他给抛诸于脑后。
什么东西能比银子.....额,不!现在是灵石!什么东西能比比灵石还要重要?
“嘿嘿嘿......好多,好多灵石啊!”
李牧一脸财迷相,眼眸之中,折射出阵阵灵石所散发出的幽光。
四百多枚下品灵石摆在床榻之上,每枚都散发着阵阵幽光,而这些幽光聚齐起来,竟是连周围的那些灯火都显得黯然失色了许多。
若是寻常修士,拥有如此数量的下品灵石,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利用它们,想方设法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例如买法宝,或者炼化它们化作自己的修为!
毕竟在修真界中,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的!
然而,李牧盯着这些下品灵石,脑海中却是丝毫没有拿它们来提升自己实力的想法出现,反而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不住地念叨着:“我是该你们存起来呢?还是存起来呢?”
作为一名守财奴,李牧的这等行为应该......也算不上过分吧。可是,也就是在李牧沉醉于下品灵石的幽光之中的时候,在他的脑海中却是响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
“死财迷!败家子!存什么存,用来开地元!”
声音有些虚弱,但其间所展现出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却是十足的!
“啥子?开地元?”原本还沉迷着的李牧听到这道声音后,神色一愣,紧接着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开啥子地元!这可都是钱!你他娘拿钱开地元,你......你对得起这些灵石吗!你......你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罪......”
骂人是样很累的活,而比骂人更累的活,就是一直骂人!
李牧就是这样,在一直骂了许久许久,几乎将所有能骂的词都骂出口后,他累了,然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骂完了没?”
之前那道声音异常平淡地再次响了起来。
“骂......骂完了!”
李牧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便喘起了粗气,可下一刻他喘气的动作便是僵住了,呆了许久,随即才是是反应了过来。
嘶~,自己这房间内怎么会忽然有道声音出现呢?而且......而且这道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那个......刚才是谁在说话?”
“哼......你要不要猜猜看?”那道声音依旧很是平淡,只是李牧还是从这平淡之中,听出了一种极力压抑住的愤怒。
感受着这股隐匿着的愤怒,李牧冷汗直冒,语气顿时轻颤了起来。
“呃.....我能,我能不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