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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蔽真元的幻术罢了,那玉髓灵糕原是在你的居室内,我仅是暂借一用,实则若欲取王子性命,在我眼中亦不过举手之劳。然你尽可安心,吾不妄杀无辜。今朝,我意在寻得宋云,带他离去,若无人阻挡,自不会施以杀伐之威。"
云赫并未打算向这位修为通玄的国师隐瞒。
因为在这整个国度中,唯独国师一人知晓他的真实修为,无须掩饰,而国师自是智者,明白如何维系自身的地位,必会选择与云赫明智地合作。
云赫伴随国师与王子殿下并行,两侧簇拥着的是众多顶礼膜拜的民众。
心中暗思,此国度之人竟如此易被迷惑,一名邪道修士竟能在此享有至高无上的尊位。
踏入皇宫之内,国师手持庄重的灵盒,走在队伍的前方。云赫四下查探,未觉有何异常,却在侍从中发现了些许来自蓝星的生灵,他们面色萎靡,身形憔悴,显见已被囚禁为奴。
然而宋云的身影并未出现其中。
国王端坐于高位宝座之上,满头银丝,对国师炼制的驻颜续春丹显得格外感兴趣。
“国师,这一枚续春丹,可助朕延长多少韶华岁月?”
“回禀陛下,此丹可助您延续一年的青春活力,让您犹如返老还童一般。”
“只有一年么,真是遗憾,难道无法炼制更多这样的丹药么?”
“缺少足够的灵脂。”
“这并无妨,无论是男子或是女子,我朝皆可供给。如今除了拘捕的部分美人之外,尚有不愿俯首称臣的俘虏,也可化作灵脂。来人,将俘虏带来。”
国王挥手示意,即刻有数名俘虏被押解入场,他们衣衫整洁,尽是外邦人士。
云赫的目光陡然锁定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宋云,他衣冠楚楚,发丝未乱,唯有那一抹胡须昭示着他的憔悴,眼中闪烁着疲惫之色。
国王对众人宣告:“尔等来自各方,乃各国杰出之才,今朝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只需宣告效忠于朕,匍匐在我脚下,便可成为我国之民,分房赐车,安排职位。若尔等顽固不化,不遵从朕之命令,不尽忠于朕,则今日将化身为灵脂。尔等皆为智慧之辈,所化灵脂必然价值非凡。”
云赫沉默不语,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宋云,此人乃赵老的义子,他倒要瞧瞧,这年轻修士是否具有铮铮傲骨。
守卫上前,取出誓约文书,强行令其捺指印。
率先站出来的是一个白肤之人,他挣扎一番,突然奋力冲出:“我要回家!我不愿屈服于你们这贫穷弱小的国家,让我离开!”
然而刚奔出几步,一把巨锤从天际骤然砸下,狠狠击中他的头顶,瞬间将其化为一滩血水,随后被人用器皿接去……
一名修炼者,在众多修士的注视之下,竟诡异般地消失无踪。
这修罗域果真是个粗犷狂烈之地。
周围的修士们无不骇然失色,有的人手指颤抖着结出法诀,才被引下台去。
终于,那名为宋云的青年修者上前一步,他的眼神傲视万物,双手负于身后,朗声喝道:“来吧,若是欲炼化吾之精魄以炼人髓丹,便尽管动手。我不惧生死,更不会屈膝投降。”
“宋云,我等待你最为礼遇,你身为杰出的战修人才,我等愿赋予你最尊崇的地位,赐予你威权与敬重。你又何必执着于此,一意孤行?在你们蓝星界,你已被定性为叛逆,所有人皆以为你背叛师门,甚至你那位恩师也因你而遭贬谪。”
“我对蓝星界的忠诚,无需其任何回馈。是我牵连了我的恩师,若有来世,我必当偿还此情。” 宋云语气坚定地回应。
云赫望向旁边的国师,国师立刻心领神会,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云赫亟需找到的目标人物。
若不将此人交由云赫处置,恐怕他会因此事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弑君。于是,国师开口说道:“国王陛下,此人交由弟子处理更为妥当。”
“国师,此人顽固不化,强硬如铁,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国王沉吟片刻,最终应允下来。
宋云被带离现场,身上束缚着禁锢灵链,然而他面色未改,坚毅如初。
随后,宋云被送至白塔内层。
等到四周无人,国师朝着云赫跪拜:“师父,弟子已完成您交付的任务,如今是否可解除师徒契约?”
“你暂且回避,守好塔门,不得让人擅闯。”
国师恭敬遵命离去。
不久,宋云被带到云赫面前,他傲然挺立,眼中充满视死如归的决心。
“宋云,我等为你提供如此优越的条件,为何你不肯归顺?你所忠心的扬卫已非昔日之扬卫,你的恩师因为你的缘故被押解回朝,遭到罢黜,并饱受侮辱。”
宋云听闻此言,震惊不已:“你,你究竟是谁?为何知晓扬卫之事?”
“你无需问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一心效忠的扬卫已背弃了你,你那恩师已被押往京都,遭到罢官之罚。即便是小小的队长周志,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周志!这个卑鄙小人,倘若我能再见他一面,哪怕身陷囹圄,也要亲手取他性命!”
“原来如此,你被捕一事,莫非与他有关?”
宋云凝视着云赫,心中警铃大作:“你是在试探我的口风?”
云赫随手取出一根金色锁链,抛掷给宋云:“此物你应该认得,赠予此物之人要我寻你而来,并带你返回宗门。但我还需确认你是否有足够的价值带回宗门。”
宋云一望见金质灵链,立刻辨认而出,此乃他赠予恩师之信物,虽非稀世珍宝,链身亦无镌刻任何标记,然而他铭记于心,赠予恩师之际曾言,一字未书恰恰表明其特殊含义,盖因万千言语,难以尽述他对恩师的无尽感恩之情。
“你莫非是师傅遣来搭救我的仙使?只是你又如何能引领我重返师门呢?”
“若我能深入禁地,拜入国师门下,自当拥有带你脱困之能耐。”
“我手中有一卷名录,足以证实,在扬卫之中确有内奸存在,这也是那些人不愿我归回师门的真实缘由。他们不仅栽赃我背叛,更是利用我图谋对付我恩师。”
云赫微微颔首:“名录藏于何处?”
见云赫仍存戒心,他便道:“此刻你唯有信赖于我一人,若要加害于你,你早已命丧黄泉。”
“名录藏于边陲一处古木之下,若能顺利抵达边疆,便可携名录同行……”
云赫沉声道:“如此看来,你还稍有价值,我已向赵真人允诺,三日之内必助你脱险。现下,我带你离去,然回国之后,恐怕还需你自证清白,并揪出真凶。”
“我们要如何行事,需化装掩人耳目么?”
“你且稍候片刻。”
云赫走出室内,面向那位国师正色言道:“往后,不得再以人炼制人脂丹药。若有再犯,生死自负!”
话音刚落,他指尖光芒闪烁,一道法诀注入国师体内。
国师瞠目结舌,无人脂何以为丹,修炼之道便断矣。
云赫递给他一张纸笺,上面书写了药材配方:“我这里有一份草药配比,依此熬制长生不老丹,服用一颗可保五年青春常驻,然寿元终有尽头,不过是容颜不衰罢了。”
国师欣喜若狂,忙接过了纸笺。
“此举权作你未曾背叛我的答谢。如今,我要带宋云离去。”
国师连忙跪下行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谨遵师训。”
云赫点头应允,牵住宋云的手,说道:“现在,随我离去。”
“你说什么,让我们站在窗台上,就这样跟着你走?”宋云勇气可嘉,此刻却也忍不住惊愕不已。
白塔之上,狂风呼啸,二人立于窗台边缘,衣袂猎猎作响。
云赫岂不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