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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私下的密谋,全然被暴露在黯淡的月光下,足以看清一切。
众人只当是一场捉奸在场的戏码。
殿下凯旋归来,身边的伺候的女人却深夜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诉。
可只有当事人知道,远没有这么简单。
桑云停此刻看沈令驰的眼神,恨意就要满溢出来,她咬牙直颤,浑身发抖。
沈云谏不在乎。
他只知道,桑云停背着他,私底下与另一个男人会面商量如何离开。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触犯了他的禁忌。
他对她的仁慈和纵容,显然酿出了一个错误的结果。
她这么恨他,看来是知道什么了。
“拿下!”声音裹挟着怒意,低沉的嗓音,丝毫没有醉意。
荆淮山来不及反应,他也无法辩驳,知道是自己进了沈云谏的套,恐怕是没有出路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桑云停被沈云谏扛走。
他虽自身难保,却忍不住替桑云停担心,沈云谏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而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子。
“放开我!放开我!”桑云停用尽全力挣扎捶打。
“你这个骗子!杀人魔!忘恩负义的家伙!”她把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语言一股脑抛出来,什么也不顾不管。
她恨啊!
恨不能杀了他!
“你怎么不去死!”她哭着,喊着。
沈云谏把她扛在肩上。
她的小捶小打,算不得什么。
她恶毒的言语,与那些真正的诅咒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她喊着让他去死,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死,让他胸腔的怒气更盛了几分。
就为了姓荆的那个男人一面之词?她就认定人是他杀的?
他是想过杀牧怀生,但他没有做啊。
是牧怀生自己把自己气死的。
关他什么事儿?
当着众人的面,他给了她一巴掌,浇灭了她的焰火。
将人一路抢掠进营帐,隔绝所有人探究的打量,沈云谏毫不留情的把她摔在了床上。
他掐住桑云停的脖子,狠厉道:“骂啊!”
“接着骂!”
“你为了他的一面之词,不惜惹怒我,就要想好承担什么后果!”
沈云谏言辞不加收敛,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桑云停气的双眼通红,她依旧不甘服软,沈令驰手劲儿加大,她逐渐喘不上气。
臀部被沈令驰毫不留情的重击,现在还疼的厉害。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冒犯过她,这简直是耻辱!
“一面之词?你当我是傻子?我师傅的死,你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都是因为你,没有遇到你,也不会出意外……”桑云停面色逐渐由发白到青紫。
“不就是死吗?你杀……我、师父,早就想杀我……了吧!我死了,也要成为厉鬼、缠着你!”
沈云谏看着她的脸,他明明没有醉,头脑却一阵恍惚。
她说的对。
不就是死吗?
死,多么简单的事。
他松开了手,想要慢慢磨碎她这一身不知死活的硬骨头。
偏她不知好歹,逮着他的手下死口,狠狠咬了上来。
很快桑云停嘴里涌上铁锈味,沾满了血腥,她甚至怀疑咬进了沈令驰的骨头。
血沾到她的唇上,镀上了一层殷红的奢靡之色。
沈云谏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她嘴唇贴上来的一瞬间,脑子里第一反应,竟然是她的唇又湿又软。
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彻底冲破了牢笼。
他拽住桑云停早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将她的头扯开,忍不住骂道:“疯子!”
沈云谏看着她发疯发魔的模样,越看身体里的暴虐因子越叫嚣作祟。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今晚军妓里,胡姬腰肢柔软,轻灵跳舞的模样。
软的不成样子,他记不清胡姬的脸,却越发清晰想起了,桑云停的腰。
她的红唇还在叫骂。
言辞狠厉的刺激着他。
沈云谏突然就开了窍似的,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不想下手凭她叫骂。
他掐住她的细腰,比那胡姬的腰要细的多,软的多。
他把她摁在床上,看她突然惊疑的双眸瞪大,在她漂亮的眼睛注视下,衔住了她的唇瓣。
和他想的一样湿软,带着让他逐渐上瘾的感觉,彻底让他疯狂。
桑云停不敢置信,他怎么敢?!
“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们两个人都是疯子。”
沈云谏伸手按住她的头,与她缠吻。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桑云停咬的满口都是血腥味,不得不退了出来。
本来是两片好看的薄唇,此刻被她咬破了口子,嘴唇又麻又肿,沈云谏拿舌头刮擦着口腔内壁,又舔了舔嘴唇,果然添了不少口子。
他觉得自己也是中了邪,丝毫感不到痛,盯着她的眼神赤裸裸的目的明确,脑子里回荡的也是一个念头。
桑云停惊惧的后退,他不怕他杀了自己,可她怕他先奸后杀。
一个占据绝对力量的男人,想要强迫一个女人,才是最可怕、最无能为力的。
她抱着自己,再也顾不得什么,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你想做什么?!”
“显而易见,不是吗?”
他擒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按向他:“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来?”
“不!你不能!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我求你……”桑云停被他按在床榻上,脸陷在被褥里,动不得丝毫。
他的手贴着她因为用力,而鼓起的背部线条,而后往下一按。
随着她一声细弱的呼喊,沈云谏的手掌滑到她的腰际,肆无忌惮的用手比量她的腰。
“怎么这么细?”
“巴掌大点儿?嗯?”
“我若是把你折了,你猜,牧怀生会不会在天上,再被气死?”
沈云谏毫不顾忌,肆无忌惮的在床上压着她。
提起牧怀生,桑云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险些也要被他气死!
她咬牙切齿,感觉自己的肺泡都一颗颗炸掉了:“混账!你不配提我师父,你连人性都没有!混账!混账!呜呜呜……”
桑云停心中大恸。
无力感,羞辱感浑身蔓延。
沈云谏自以为,已经拿出了十成的好脾气,解释道:“他自己身体不行,把自己活活气死的,与孤何干?”
“孤本也没想要他性命,是他不知好歹。”
“你放屁!”桑云停被他牢牢压在身下,面目扭曲的呸了一声。
沈云谏眼里闪过冷光,语气一沉:“你师父的确算是个眼光超群的谋士,只是他管教徒弟的手段,倒是没什么水平。”
他把她翻过来,桑云停含恨咬唇,脸上挂泪,恨意丝毫不加隐藏的样子,像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她太倔了,一点也不知伪装。
这可不好。
沈云谏想亲她,又怕她咬他。
审讯犯人嘛,自要软硬兼施。
他还不想杀她。
沈云谏放轻声音,半带诱哄:“知道荆淮山会因为你,下场凄惨吗?”
“孤会将他五马分尸,兴许一不高兴,连他的九族也不会放过。”
桑云停大脑一片空白,愣在了当场。
“想知道牧怀生的墓在哪吗?”
“想去祭拜他吗?”
沈云谏循循善诱,半带威胁:“你我算不得有什么深仇大恨,牧怀生的死,我可以发誓,那只是一场意外。”
他替她抹了泪去。
“他甘心为我做事,也不过是他自己那颗还躁动不甘的心作祟,你情我愿的事,他老了,出了意外,怎么也要算在孤头上?”
“说起来,孤岂不是更冤?本来是出于信任,给的他这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到头来,损失意外都是孤来担责。”
“你若不信,孤可以给你权利去查,去好好查查,牧怀生到底怎么死的,是不是孤怠慢了他……”
沈云谏说的头头是道,光明磊落,好似自己就是一个正人君子。
桑云停半信半疑,眼神有了松动的迹象,她想分辨,他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沈云谏不给她片刻,逮住机会,直接了当道:“只要你放开嘴唇,我便都答应你,所有事迎刃而解,不好吗?”
桑云停眨了眨眼,泪水不受控制,如同决堤般,滑进了被子里。
到头来,他还是威逼她。
不论是因为师父,还是被她欺骗而受连累的荆淮山,她都没理由拒绝。
他就是仗着,她对这两个人的愧疚,死死拿捏着她。
可是……
没有选择,她不松口,沈云谏便自己动手,松开了她的嘴唇,逼迫她妥协。
见她没有反对,更加肆无忌惮,将她抱紧,在她耳边笑着,戏谑讽刺道:“他不过是将你抚养长大,教了你书策谋略,你便这般护着他……”
“可他在因我用他时,就赌上了身家性命,他那时可没考虑过你,想做谋士,死绝全家,被追杀逃亡,不过是家常便饭……”
“如今我教你周公之礼,敦伦之仪,也算是你半个师父,今后怎么也要有你护着他的一半儿才行。”
话落,他松开她,桑云停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能任凭他摆布,心里却发了狠誓。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沈令驰,也跪着求她!
自始至终,桑云停都清醒着,却不可避免的,生理上进入沉溺。
说来,沈令驰除了人疯了点,长的好,身材也好,眼一闭牙一咬,就挺过去了,谈不上多恶心,只是多少有点膈应。
否则,这什么周公之礼,得算他单方面强暴才对。
桑云停神思潜浮间,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一开始,她见他的眼神从产生不适感,到下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好人定论。
纯纯是因为,他能装啊!
桑云停只但愿,一切就像他说的那样。
他不曾害死师父,同时会按承诺放了荆淮山。
她不放心的再一次向他确认。
沈云谏肩胛兴奋到颤抖,不满她思前想后,再提别人。
单手捏着她的脸颊,俯下身子夺取呼吸,唇齿刺激着她,桑云停呜咽出声,散在漆黑的夜里。
冷峻的空气中,营帐里包裹着渐热的暖湿空气,馥郁散发着醉人的香气,仿佛有什么在毫无保留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