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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的说道:“三舅舅,这些不是我们的错,是那些人心思太过歹毒。”
“我们只有保重自身,才能将他们一个一个打入地狱不得翻身。”
吴杨凝望着前方,目眦欲裂。
没有吴家便没有他吴杨。
若是此事是真,有些事他必须得尽快去做了……
他抽回视线,眼神温和的看向江洛:“杳杳说的对,三舅舅听你的。若真有人打吴家的主意,三舅舅一定手刃了他。”说出的话却异常凌厉。
江洛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又问:“三舅舅会在雍京待多久?”
“最多三日。我出发之前,你大舅舅曾一再嘱咐我,要我尽快将你的现状与要说的重要事情带回去,家里也好做准备。”
江洛心里一暖,她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她不想三舅舅多待几日,只是碍于事情紧急,要做的准备太多。
吴家如今在江南盘根错节,商铺遍布整个大雍王朝。
若是要查,就要查个彻底。
最好连根拔起。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她想了想,说:“三舅舅回去后便告诉两位舅舅,从现在起开始收粮,在不影响粮价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多收粮。”
“杳杳这是何意?买这么多粮食作甚?”吴杨有些疑惑。
他倒不是因为银钱。
吴家最不缺的便是银钱。
只要能让杳杳开怀,别说是买粮食了,就是扔了,他也没有二话。
他只是单纯的想不通。
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大雍繁荣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边境也并未有消息透露大雍会打仗啊……
杳杳这是何意?
“三舅舅只管传信便是,待到用得上时,杳杳自会告知。”
她不欲多说。
她怕泄露天机会被老天爷惩罚。
若真如此,便由她一人来承担。
如果她没记错,前世她回到国公府的第一年冬天。
蜀中连日大雪,几乎冻死了九成的庄稼,又造成多处雪崩。
蜀中的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冬日寒冷又不知冻死了多少人。
无数人背井离乡。
流落到雍京城里的难民皆已瘦骨如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重活一世,她既然知晓了,若是能帮上一帮,也算是感谢老天爷对她的可怜吧。
除此之外,她也想为吴家做些什么……
吴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疼爱的回道:“既然如此,三舅舅全听杳杳的便是。”
江洛望着眼前的三舅舅笑了。
此时她真的很开心。
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轻松愉悦之感。
是前世的她从未曾体会过得感觉。
有人疼爱着真好。
这时,小院里又进来了三个人。
是吴杨身边的小厮竹青,带着两个丫鬟打扮的人过来了。
“三爷,人带来了。”他恭敬的说。
那二人便跪下去行礼叩首。
竹青则跪到江洛的身前,以手抵额道:“小人竹青,拜见表小姐。”
“起来吧。”江洛带着笑抬了抬手。
吴杨指着地上跪着的二人,转头对江洛说:“你信上要的人,舅舅给你带来了。”
“奴婢忘忧拜见小姐,奴婢南星拜见小姐。”二人齐声道。
竹青也忙从袖子里拿出二人的死契,递给了江洛。
所谓死契,便是生是主家的人,死亦是主家的鬼。
“二人皆是吴家家生子,家里几代人皆在吴府,是最忠心可靠之人。”吴杨缓缓的介绍道。
江洛看着手里的卖身契,点了点头。
手里有人,有些事办起来就方便多了。
吴杨又道:“这个叫南星的武功极高,原本就是你大舅舅专门为你培养的死士,用来放在暗处保护你的,如今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前些年他还为此事嘲笑过大哥。
笑他只敢偷偷的在江南白养着人,却不敢送到杳杳身边来。
如今他倒是觉着,还是大哥深谋远虑。
没想到真有用到的一天。
“奴婢南星,日后誓死保护小姐,绝不让小姐陷入危险之中。”这个叫南星的丫鬟紧盯着江洛朗声道。
她身量比一旁的忘忧高半个头,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瞧就是习武之人。
“三爷,还有我呢!”忘忧道。
几人一路千里跋涉,路上头疼脑热的全靠忘忧这个大夫看病抓药。
再加上吴杨又不如吴松吴柏那般规矩严。
一番相处下来,这二人也不似刚来时拘谨。
“对了,还有这个忘忧。她是你二舅舅花了重金,才能放到白神医身边学习医术的。日后便放在你身边以防万一。”吴杨话中有话的说道。
江洛哪能听不懂他的意思。
她看向二人,说:“杳杳让舅舅们费心了。”
然后对着二人抬了抬手:“起来吧。你们从自小就熟悉的江南来到雍京,都是为了我。日后我为主你们为仆,我好你们才会好。”
二人忙回:“是,奴婢日后定好好侍奉小姐,忠心不二。”
吴杨摆了摆手,竹青便带着二人又退下了。
他望着颇有气势的小姑娘,心里安定不少。
这次来雍京不能待久,看到小姑娘有自保的能力比什么都强。
如今又有这二人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他们这些亲人虽远在江南,多少也能放下担着的心。
三人退下后,江洛踌躇着说道:“三舅舅,我还有一事相求。”
“杳杳尽管说就是,只要三舅舅能做到的,什么事都答应你。”吴杨大手一挥,豪气的回道。
江洛有些脸红,可还是走到他面前附耳说……
吴杨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杳杳,你确定要这样做?”
江洛坚定的点了点头,说:“三舅舅就说帮不帮杳杳吧?”
“帮帮帮……交给我就是。”他有些不自在的回道。
重要的事情交代完,吴杨又拉着江洛去屋子里看吴家众人为她精心备的礼物……
而锦衣卫地牢里,已养病月余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今日终于当值了。
阴暗的地牢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全靠墙壁上成日里燃烧着的蜡烛,才能窥探到大致模样。
整日的清理打扫,这里还是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皮肉烧焦的呛人味道。
“啊~”一声惨叫响起。
“说,是不是他?”陈飞狠厉的指着一旁秦遇,拷问着刑架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