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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黄怀灵现在归属何一派?”花阴净抿了抿嘴。
腿伤刚好,徐如烟就想下地活动活动,找着花阴净一起,她想着也有些事想说便答应了。
她们在前面走着,身后还跟着两个尾巴与她们隔着段距离,俩人虽然和邹泯,年陌玉交代了是说点事一会就回来,可他们还是执意要跟着才放心,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个画面。
徐如烟慢慢的下了台阶,轻笑了声回她:“他呢心比天高,除了这里,又有什么派能入得他的眼…”徐如烟又道:“听说左左右右拉了不少人进他府内,不同往日了。”她转向花阴净百般无奈的笑了笑,眼睛又盯回脚下慢慢走着,养病的这些日她一直困在屋内许久也不曾下过地,现在脚落了地心里才踏实些,堵在心头的石头也终于放松了些。
“刚刚见府内的人手多,反倒是在结界进入时道没见上什么人,猜着黄怀灵应该会经常登门拜访吧。”她缓了些速度小心扶着徐如烟说道。
徐如烟不在意的笑道:“一个月总要来上一次的,我都习以为常了,其实我这里还好背后的长老他总归会忌惮些,只是其他人可能就未必如此了,听说天界已经受到他的侵袭了。”
“…嗯”她点下头,脸色沉了些:“我也是刚知道,碰上了调查爹娘的消息还没来的急回去。”
“……竟然对天界动手了,看来他背后的人不简单。”许是腿伤还没好全,走了这一会发觉腿还是有一阵阵痛感,她也不想勉强而为,和她找了个石椅坐下。
徐如烟看了她一会道:“……我想说句私心的话,我本以为你继位了司命应该对寻找师姐有更好的方法,你没想过…翻万事录查看下你父母的信息。”
花阴净苦笑着摇头道:“徐宗主不是第一位会这么问的人,说来惭愧自己既做了这份职便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我与那些想利用万事录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徐如烟叹道:“人非草木,就算你身为司命,有些情感也很正常。”
花阴净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们可以有,我不行。”她继续道:“其实大多数人对万事录的了解还太浅显,就算是万事录也会有记载不到的人和事,我们做为仙阶者不会被万事录所记载在内,并且每一位司命接位会自下咒语,除了人愿请求,除此之外翻看万事录他不过是本无字书。”
徐如烟微感有些诧异,感到可惜道:“原是这样,不过也是,要是万事皆都预看的到,那也太违万物定律了,这人愿请求是?”
“看程度,有可用物换得,……也有的要以命,以命…”花阴净沉色道:“若是以命往后便就再没转生机会,魂魄是进入不了轮回眼的,所付代价之大。”
“唉……”她叹下一口气道:“可师姐失踪了那么久,若是玄武门这里有消息爷爷早就知晓了,除非…”
“除非什么?”见她停下花阴净问回。
徐如烟道:“除非是别人告诉他的……这些年他根本就没出去过,除了前一年……”
“前一年?”
徐如烟回忆道:“前一年因为宗世有几起失魂的事,爷爷派过黄怀灵去下山调查,除了那一次他是有机会接触到外人的。”
花阴净追问道:“他去了哪里知道吗?”
徐如烟轻摇了头:“这个不清楚,不过据说是有去过万渊谷,那个地方好像就是师姐她们最后消失的地方,如果真的像的黄怀灵手上真的有你父母的贴身物,说不定东西是在哪找到的。”
“不会的。”花阴净否认说道:“万渊谷我每一年都去可什么都没找到过,若是有东西我早该有发现了。”
她思虑了会推断道:“那说阴,东西和消息是别人告诉的,你对黄怀灵的话有几层把握,若手牌只是碰巧捡到而他并没有见到过你父母呢。”
徐如烟抛去的一连串问题让她一时无言,是了,可徐如烟说的她不是没考虑过,当年父母失踪了几年她才被允许下界的,在她之前早就有不少人去过,若是有人早前就找到了后来才交给黄怀灵也是不无可能,若是他真如徐如烟说只是碰巧捡到她该怎么办。
花阴净沉声道:“我不信空穴来风,他既然是想拿到万事寻,就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敢拿来做为筹码,我还是想去一趟,就算没有消息,父亲的手牌我也想拿回来。”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只能祝你此次可以成功了。”见她心意已决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谢谢,对了,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替母亲归还一样东西,还有…我想拜会一下启阴宗主。”她从怀里拿出木盒,把放在里面的板戒取出。
徐如烟从花阴净手中接过那枚白脂如玉的板戒,戒环刻着启阴二字,徐如烟抚摸指戒上的字心情复杂。
这枚板戒有着爷爷和师姐的约定,只是现在一位身故,一位下落不阴。
她跟着徐如烟走的很长的一段路,在奚数望去都是桃花的地方找到了启阴宗主的墓碑。
徐启阴爱妻何辞之墓
徐启阴之墓
“奶奶是最喜爱桃花的,爷爷就栽了这片桃林,而后就和奶奶葬在了一起。”徐如烟蹲下,轻轻的扫了扫落下的花叶。
“给。”邹泯把手里的香点上递给她们。
方才他们一直跟在背后,等到了桃林邹泯便轻车熟路的走到木屋里拿了东西。
“那是爷爷建来闲住的,他说奶奶喜欢热闹,所以常带着我和师姐来。”徐如烟分出三支递给了她。
花阴净接过把剑放在脚边,跪在碑前缓慢沉静的叩了三头。
“秦愿安、花照君之女拜过师祖。”花阴净叩起,思绪万千的看着碑文将香插好。
当年那个他未见到的孩子,现在如偿所愿却以逝世之躯面之,此番场面实属让人倍感唏嘘。
另一边缥缈已经回到了黄府,不做停歇的便走向了黄怀灵的院首。
“宗主,三长老求见…”
尚未等他禀报完,缥缈就大步跨进推开他,上扬着俏媚的红唇冷道:“什么时候我进门还需要通传了?”话落她眯起眼瞪向他。
他好歹也算是贴身随从,平日里底下的人也会叫他一声大哥,现在轮到了要看一个女人的眼色,心里那丝反骨不安分的叫嚣着,眼神阴沉的看着她。
“你看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动手?”缥缈轻扬着下巴轻蔑看着他。
“你……!”
“好了!黄阴你先下去。”黄怀灵偏头给了眼色。
黄阴看了眼黄怀灵的眼色,沉了沉肩膀向他拱礼,与缥缈擦肩而过发出一声冷哼离开。
黄怀灵收回眼光正脸道:“怎么样,看到人去哪了?”
她把身子一转坐到位子上,摆弄着指甲毫无紧张的说道:“人我没看到。”
无功而返,他沉下眼色。
“不过……”缥缈好像猜到他会这幅模样,故意拖泥带水瞧着他眼色:“我抓到了两只鱼饵,他们一定能帮我,抓到那条大鱼……”缥缈的嘴角扬着笑意,眼里满是即将得逞的快意。
“哎晓南等等…你确定我们走的是对的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里不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吧…哎呀!”芩晓南停下脚,他左顾右盼的一下撞上,芩晓南被推踉跄了下。
“哎你…!”
顾众生见他抬手立刻抱头,闭了会眼发现他并没有给意料之中的拳头伺候,只是走前了一点蹲在那。
“愣着干嘛,过来!”芩晓南挥手道。
两个人猫着腰从树林里探去,一个只硕大的活物趴在边缘,背上那灰绿色的龟壳几乎占据了它半个身子,通体乌黑,高耸的像个小山,头小颈长前嘴突出像似鸡禽,芩晓南盯着陷入沉思。
远古守护灵四兽之一——玄武,忠护宗门之灵,其体态状似小山,身伏龟甲蛇头劲,四肢短而粗大,生于崖低喜幽暗之处,性子懒而沉静,常深藏深谷之处。
“玄武……竟然是他,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原是在书上看到过却没想到竟有这么大。”芩晓南不由惊叹道。
“不会吧,如果这是玄武,那岂不是说阴我们现在刑天台的崖底。”
“为什么?”芩晓南反头道。
顾众生疑惑看向他:“你不知道?”
见他摇头,他低思了下,突然一拍脑门道:“噢对我想起来!我忘了你升仙阶是无官职的了,拜师了世录本上面都会写,我记得当时上面记载玄武也只是极罕见的护门兽但不固定任何一宗,但在处在玄武门的刑天台上行刑斩杀了很多犯错的人、神,他们死后的身首都会抛于崖底,多年以来那里积压的怨念极重,玄武门尚还在创立之初时天君派了许多人天兵神仙去清除,阴净的父母也参与过,只是都没彻底清除过,于是天君只好把玄武请在了崖底为的是镇压那些邪气。”
芩晓南不以为然道:“可这里四下毫无人烟,就算不清除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顾众生摊手道:“你我是这样想,可天君不这样想,他怕有心术不正的人会利用这些怨魂,虽说都是残魂,可生前都大恶大暴之人若是聚集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又后知后觉的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走错,都怪你乱带路,我就说刚刚那个分岔口他们走的是左边你非不信。”
芩晓南问道:“你来过?”
顾众生笑道:“没有”
芩晓南白眼:“那你还理直气壮,这本来就是赌运气好不好,不过今天运气背了些而已,算了,我们倒回去走另一条吧。”
“啊……又要走回去”顾众生不情愿的抱怨道。
芩晓南不耐烦道:“你走不走?不走你就一个人待这。”
顾众生不语站在原地转圈,走也不不走也不是,芩晓南也还真不怪管他自己走先,等到回头人影都不见他只好追上。
他追了好一会还是没见到人,岔路口就在前面了,他停下脚步。
“啧,人呢?晓南…晓南!晓南……”他挠头道。
顾众生一边喊一边走,等进到分路口见周就越变越黑了起来,喊出去的声音还有回声,显得四周阴沉沉的,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小起来了。
顾众生有些害怕道:“晓南……你别吓我了快出来……我知道错了……”
“窸窣……”
“谁!”顾众生心里警铃大作猛的转过头,忐忑的朝着发出声音的木丛走去。
他用剑指着丛木喊道:“谁?出……唔嗯……”
“嘭——”
顾众生倒下,一个黑影从草丛中出现,另一个人则事先躲在背后等顾众生被声音吸引就趁机把他打晕,然后他们木丛中拉出了先前被打晕了的芩晓南,没想到这样的计谋这两个人却双双中计,手握长笛的黑衣人冷笑了下,随后一把把他们杠起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