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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已近亥时。
所有哥哥姐姐都聚在陈让房间里,气氛一时显得颇为沉重。
“怎么办……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回去了妙酒馆,更不能让大家知道我遇上了南追!”从进客栈开始,陈让的脑子就如沸腾的开水。
然而,陈晴和陈炼和众人简单耳语几句,看着陈让那因为绞尽脑汁而煞白的脸色,居然没人像往常那般追根究底地为难陈让了。
“小七,赶紧洗洗睡吧,明儿还要赶路呢。”陈芙眼中明显有着诸多疑问,但看着陈让的脸色,还是忍住了。
“小七,好好休息,明早姐姐给你做八宝云羹啊!”
陈晴站在门口,抱着剑,望着沉沉夜色,没说话。陈让将彩色手链递过去:“喏,绝对独一无二款!”
陈晴一见眼睛一亮,顿时收起了那副深沉模样:“去睡吧去睡吧!”
“大姐也有,二姐也有,三哥也也有,还有大哥、二哥、爹和四个娘的。”陈让将小玩意掏出交到哥姐手上,将其他的小礼物收好,回去的时候再交给亲人,心里忽然就莫名地温暖的。
陈让觉得,上一世中,自己没有家人。今世穿越到这里,拥有了梦中才会有的家人,给了他满满当当十六年的疼爱,他很温暖,更觉得倍感珍惜。
“那,哥哥姐姐们,我去睡觉了啊,你们也早点儿休息!”陈让眼睛里有点晶莹的东西在闪着美妙的光芒。
众人离去,陈让关上房门,合衣躺下,双手枕住头,望着屋顶。
喧嚣散去,双桥上的那个人,依旧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南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看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很明显他和那个梦中的谢灵运有着极深的关联。而南追一个劲想复活谢灵运,有没有可能谢灵运根本就没有死?毕竟,自己梦中,那可是一个战斗力爆表的狠人哪!而且……还那么地帅!
每每念到谢灵运,陈让就觉得自己的血脉在跃动,像什么在激活。
他甚至猜测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目的,莫非就是找出谢灵运的死因?或者,是为了谢灵运报仇?再或者,是为了完成谢灵运某项未完竟之事?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陈让就此沉沉睡去。
睡梦中,再次出现了那场三千修真者在大汖青木岭上围剿谢灵运的梦境。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梦境不再是那些零碎的片段,而是真实、连贯、清晰、全景地还原了十八年前那一幕。
十八年前,滹沱仙境大汖青木岭之巅,三千修真者围剿谢灵运。
“邪屠,此乃你葬生之地!”三千呐喊声回荡在青木岭上,残阳如血中,天地间灵气全无,四野里如雾霭般腾起青黑色的杀气,所有草木、人形影像都在逐渐虚化。
杀气居然凝结成了有形的实质,可见这股杀气,居然强大到已经能影响天道规则的可怖地步。
陈让很清楚,又一次进入了自己的梦里。
一人傲立峰顶,似乎将那座高耸入云的绝顶踩于脚下。而他的脚下,则是一群衣衫褴褛如蝼蚁却又乌压压的人头。
这座峰顶不仅挺进云端,并且极其诡异地被一根参天巨木压着。此木遍体青色之中,又略带着某些金属的光泽,表面有着铁锈和青苔的奇怪混合物,明显是饱经亿万年沧桑之物。
陈让此时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这根参天巨木之上。本来体量巨大的山峰,就因为一根木头,居然让陈让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两个字:镇压!
那是一种仿佛具有苍穹之力的无声威压,让陈让的心头有着莫名的压迫感,极度压抑,却又被未知的某种力量强行吸引着目光。
用力眨眼,强行将目光从参天巨木上拔出来,陈让试着扯一扯身边一位修真者的衣袖,手却穿透衣袖而过。
看来梦境终究是梦境,一切都是影像而已,再真实的梦境也是虚化的,自己什么都触摸不着。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
至于梦境里面的修真者,该吼叫的继续吼叫,该奔跑的继续奔跑,他们也同样看不到陈让的存在。
不过,陈让发现,这一次的梦里中,自己可以如履平地一般,在这个杀戮战场的每一个场景中奔跑自如,甚至可以随心所欲以任意角度去观看几乎每一个细节。
“哈哈哈哈……,滹沱众生因我遭涂炭?……哈哈哈哈,大汖因我积骸如山?”
“你们说我万恶不赦?可我所杀之人,甚至不及你们很多人的一个零头!就因我不信你们心中的神明,你们就要将我杀之?”
“你们这群可怜可厌的臭虫,实际上是惧我、怕我!”
立于青木岭顶峰的,正是谢灵运。
“都想得到我的万物灵植吧?哈哈哈……”谢灵运对天长笑,睥睨着三千修真者,道:“我倒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当万物灵植毁于一旦,修真之人灵气消失殆尽,你们又能奈得我何?!”
仰视着遥远的谢灵运,陈让希望自己也能一跃飞上峰顶,奈何试了几次仍在原地。
不是都说梦想成真嘛?咋梦境里连飞行术都不行?
莫得法,既在梦中,就让梦境规则做主吧。陈让提着裤子就咚咚咚的一路狂奔向山顶上跑去。
一路上,陈让就像鬼魂一般,直接洞穿无数修真者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儿往青木岭上跑。
来到绝壁之下,陈让撸起袖子就开始攀爬。可这梦境中的山峰,竟真的是垂直陡峭,不时还有落石往下掉,一不留神就可能摔下万丈深渊。
“反正是在梦中,摔下去我就当飞了一次!”陈让仗着梦境之中,以各种花样攀爬方式向峰顶蹿,很快就爬到了青木岭半山腰。
“灵运,不要!!!”陈让往下一望,看见一白衫锦衣之人如仙人一般直接掠过自己,向峰顶飘去。
确实,整个人一道白色的人形云朵直接飘了过去。
来人一双浓密剑眉斜飞入鬓,怒睁的双目中可以看见他略带绿光的瞳仁深处,一朵火澜流光旖旎,一触即发地透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陈让有点纳闷地想,这个美得有点像女人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怎么看那样子,比自己还着急谢灵运呢?
眨眼功夫,绿瞳之人就已经飘到了谢灵运身边。他不经意抬手如电伸向谢灵运,却连谢灵运的紫色衣袍都没有碰到。
此刻的谢灵运,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一扫刚才那种恨天怨地的怒气和悲凉,转为空静寂寥,引得周遭草木瞬间入定,不为风动,不为意动。
风,停了;云,住了;光,暗了。
在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情况下,谢灵运的身体缓缓升起,衣袖翩翩。他左腿笔直垂下,右腿弯曲,右脚抵住左膝内侧。
接着,双掌五指交叉相握,食指缓缓伸出,指腹相贴,拇指相抱。浓眉渐敛,面部平和,不悲不喜,嘴唇轻启,喃喃自语。
“身承天启,万物皆灵!”
仍在半山腰的陈让,被这法相庄严的一幕深深震撼。感觉谢灵运已不是人,而是一尊九天下凡的神祗一般,内心深处竟然生出莫大的跪伏之感。
低头下望,他惊讶地发现,那些乌压压的人头,竟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如黑暗中的礁石,一动不动。
耳旁,伦音再起。
“修身炼意,竞与天逐!”
风起,青草随风轻扬,绿树摇曳起舞,远方雾霭游荡,宛若有灵。
修真者开始有人渐渐瘫坐地上,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肉体。
陈让还挂在岩石上,也来不及细细观察峰底的那些人,想着赶紧向上爬,爬到谢灵运的身边,好把这一切看个一清二楚。
“凝魂聚魄,道亦名道!”
云聚,天光幽明变幻,如明如晦,云卷云舒,恍若流光。
就是傻子,此刻也听出来谢灵运在念一道具有无上威力的咒语。峰下所有修真者心神都在失守,因为他们身上都在冒出白气,那是灵力蒸腾散失的表现。
“观妙同玄,无欲……!”
眼见第四句咒语即将脱口而出,却被一道凌厉的破空声打断。
“噗……”一道玉色流光,转瞬即逝,由后心没入谢灵运胸口。紫色衣袍刹那间向前鼓成球状,如爆吹而起的气球一般。
然后“嗤——”地一声,气球终于被吹爆,姿色衣袍从中裂成碎布条。显然,刚才那道流光的威力之大,已经带动了空气如枪般撞进了谢灵运的身体。
更令人惊悚的是,峰顶所有的大树,都在这道威力惊人的流光下,尽数折断。可即便如此,谢灵运的双脚,却老树盘根一般,未动分毫。
惊变过后,众人这才发现,一根青玉色的箭头,已经洞穿谢灵运心口。难以言喻的巨大穿透力,使得箭头在谢灵运胸口处,炸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殷红的鲜血,喷射而出,尽数落在仍旧保持双掌五指交叉相握的双手上。
“大悲净化咒”被强行打断,谢灵运无法再进行下去,也没有机会重来一次。
不知为何,在谢灵运中箭的同一刻,陈让胸口如遭雷击,身体摇摇欲坠。
也是在谢灵运中箭的同一刻,修真者们身上不再冒出蒸腾的白气,他们似乎感觉灵气又重新凝固在体力,尽管他们已是元气大伤。
“哈哈……咳咳咳……没想到……会是你……”谢灵运惨笑。
陈让此刻感觉喉咙一股血腥的甜味,差一点就要脱力掉下山崖。他挣扎着、努力着,想爬到谢灵运身边,看看究竟是谁射出了那威力惊人的一箭。
但刚刚那与谢灵运中箭同步的共振重击,已使他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再攀爬半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希望听到点什么。
令人失望的是,来人保持着沉默,甚至连偷袭得手后的嚣张笑声都没有。
谢灵运用剑撑住身体,道:“罢、罢、罢……爱我之人,为我而死;我护之人,亦要我死。就算我躲到这大汖孤魂野魄境地,你们也容不下我,不肯放过我……”
如泣如诉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以至于细不可闻。突然,他的声调又高了起来:“好!今日,我就将这噬灵留给你们!今日,即便我坠入万丈深渊,他日,也会在阴曹地府笑看你们为这噬灵颠覆滹沱、生灵涂炭……哈哈哈”
风云突然色变。谢灵运的笑声,悲壮中竟然显出几分邪魅与洒脱。
说完,谢灵运一挥手,灵光一闪,从阴虚空间之中取出噬灵,定下咒语:
“缘尽孤离,勿脱殇海。唯善呈祥,贪邪尽诛!”一口气血喷上去,血祭噬灵。
噬灵死咒!
谢灵运静静望着偷袭者,缓缓道:“今生,我灵力无边,无人能及,我感恩于你,为你牵绊一生。今日,竟落得如此……也罢。来世,我不要这灵力,不要立于这修真巅峰,我要摒弃这一世所学。我只愿堪破这世间人心,洞悉这天道轮回。”
话毕,谢灵运自断经脉,面向昊天,背朝离魂崖谷,坠落大汖峰谷。
哀哉大汖,残阳如血,不复儿郎;
举目无光无神,西北望,逼天狼;
望穿天涯,不尽愁肠。
“不——要——啊——”陈让几乎是肝都吼出来了凄惨乱叫,心神激荡之下,竟差点坠下山崖。
突然,此刻一道刺眼白光闪过,周遭的一切竟然全部呈现出了慢镜头播放。
峰顶,正往下坠落的那一袭紫袍,用最后的力气将噬灵抛向了天空。
峰下,三千修真者都用尽全部灵力,冲天而起,争先恐后向噬灵飞去。
绿瞳之人不见了。
下一瞬,噬灵如同有意识一般飘起来,变成一根黑箫,没入了那根参天巨木之中!灵光一闪,与参天巨木合二为一。
这一切,即便在慢镜头播放下,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闪而过。在那些蜂拥飞上来的修真者视角看来,噬灵完全就是被某个修真者捷足先登抢走了,那灵光一闪,就是被纳入阴虚空间的明证。
于是,天地间最奇幻的一幕出现了。正在飞升的一群衣衫褴褛的修真者,在空中被五颜六色的光影击中,不断坠落,犹如山崩裂石一般。
果如谢灵运所言,一息前还同仇敌忾的三千修仙者,一息后就成了生死仇敌开始血腥相残。
此刻终于登顶的陈让,看着真正被鲜血染红的天空,忍不住也闭上了双眼。
闭上眼,他脑海中回放起着噬灵没入那根参天巨木之中的一刻。
“难道,噬灵在那根木头里?”陈让睁开眼,盯着那根木头,一步步走过去。
十八年来,滹沱境地众修真者争先恐后想要寻找的噬灵是一只黑箫?谢灵运为什么让大家都知道噬灵存世,却又让它从众人眼底消失无形?
心中的疑团牵引着陈让将手伸向那根参天巨木,手却穿过了巨木。
哦,梦境里,一切都是幻影。
陈让一下子急了,忍不住双手使劲扑腾,想要触摸到真实的巨木。情急之中,脚下的山峰却猛地崩塌,他也跟着坠落。
“啊……”毫无悬念,突如其来的坠崖,让陈让终于醒来。这一次,他又失眠了。
同样毫无悬念,第二天早上,陈让又赖床了。
当陈晴强行将他从榻床上拖起来时,二姐正端进来贴心定制的八宝云羹,大姐则为他准备好今日登上桃源灵殿的衣物,陈眉则端着屋里洗脸盆,连洗脸水都打好了。
陈晴看着姐姐们像丫鬟伺候老爷一样的做派,气得五官都错位了。
陈芙看了陈晴一眼,咬着嘴唇笑笑,示意陈晴忍忍小七的起床气。回头坐在陈让的床边,轻言细语的说道:“小七,起床了!大哥、二哥应该一大早就在桃源灵殿等着我们了。赶紧起来梳洗梳洗,咱们还要赶上一段路程呢!”
“呼……大姐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山峰。”陈让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神呆呆的,像一只痴呆的迷路大熊猫,开口就是莫名其妙的话:“那山峰上有很大一块青色的木头插在上面?”
“压着山峰?很大的木头?你做梦了?”陈家姐弟初次离开滹沱下城,来到滹沱上城拜师学艺开启灵根修行,哪里知道那就是滹沱境地最神秘的大汖青木岭。
“嗯,大姐……梦中出现了一座五指山,我被压在山下,坐在莲花池中的观世音菩萨,说要我五百年后去西天取经!”说到梦境,陈让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的梦可以肯定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此事涉及到灵力,不能因此连累到哥哥姐姐。于是干脆就随口把上一世的神话拿来敷衍大家。
滹沱境地的人哪会知道唐僧师徒取经的故事,陈芙听着陈让的胡言乱语,一脸茫然。
陈晴才不管那么多,冲上来在屈指在陈让头上一个爆栗子,恨恨道:“有没有我这个一指山厉害?”
“噢,三姐,醒了,醒了……三姐!”陈让捂头跳起身来,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开始穿。陈芙忍住笑,心想还是这个法子比较高效。
陈让两脚一蹬,衣服往上一拉,跑到脸盆旁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脸埋进盆儿中,静待之后,开始在水中吐泡泡。
忽然,陈让在盆中睁开眼睛,心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山峰!”
可是,哪里去找呢?难道碰到个人就问:哪里有个大青木压着一座山峰?或者,直接问:谢灵运死在哪座山峰上?
不行不行!这都是禁忌!弄不好就跟妙酒馆那帮江湖客一样了。人心不可测,人心不可测,还得侧面打听为上策!
陈让抬起头,扯下帕子,擦干脸上的水,心里盘算着,桃源灵殿是滹沱境地名正言顺开启灵力修学灵术之地,他们既然可以跳出十八年前定下的规则,说明那地方必定跟此事儿有所牵连,接下来再找机会去探寻吧!
“大姐,桃源灵殿好玩吗?比咱们南陵城百花池海、万里菜花良田、奇隆花市、金塘荷田还美,还好玩吗?”
陈芙手脚不停的为陈让整理衣衫,接着又拿起妆台上的梳子,为陈让梳理发髻,回答到:“小七啊,桃源灵殿是滹沱境地修真唯一正宗学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灵殿内学习的。我们陈家地处滹沱下城,属于滹沱边境之地。过去,我们家并无资格参加灵殿试学,一直未受到邀请。这些年,因咱们家的种植粮食产量大增,上城的执事认为我们陈家对滹沱境地有功,解决了滹沱境地以及周边城郊的粮食紧缺问题,桃源灵殿才发出邀请贴,让我们下城南陵陈家的子女参加他们此届的灵殿学生选拔。”
“选拔?!还要选啊?如何选?”
“具体如何选,姐姐并不清楚。只知道受邀请的家族都可以送上家族子弟前去学习,武技方面可在灵殿师尊的指导下快速提升。至于开启灵根,只有入选的弟子才能让师尊……”陈芙说道。
“还需要师尊才能开启灵根?”
“嗯,想要修真,需要师尊使用启灵术才能萌发修真灵体,替修真之人开启灵根,运转聚灵内丹。”陈芙答。
“启灵术?”陈让越来越感兴趣。
“是的,滹沱仙境修真者唯有修炼启灵术开启灵根方为正统,其他邪门之法开启灵根者均称为暗灵者,是禁忌!”陈晴对江湖之事儿,也略知一二。
“暗灵者?”陈让暗暗记下这个新词,同时也在心里盘算,此去桃源灵殿找人打听“青木峰”,应该再没问题了吧?
没等陈让盘算完,性子急躁的陈晴说道:“陈小七,你鞋都没穿好,还等着我给你穿吗?”
陈芙见陈让鞋子还没提上,于是很自然地弯下腰去,陈让也很自然的抬起脚,然后陈芙为他拉上鞋跟。
“大姐!这太不像话了!他十六岁啦!你再这样宠着他,这样下去他要变傻子的!”陈晴故作夸张地大吼大叫,冷不防却被陈眉抢白道:“咦,刚刚是谁说的,天色还早得很,让那小子再多睡会的?又是谁说一定来得及,包在自己身上的?”
陈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反击道:“二姐,那是谁连出门在外,都要背着一大堆食材,每天大清早地就起来给做这八宝云羹的?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做好早餐的时间嘛!”
“嘻嘻嘻,好好好,还是晴儿会安排!”陈眉也不多争,大家都很宠爱陈让,谁心里都明白,谁也不用争。
陈让坐在梳妆台旁,脑子还在转悠他心里那点事儿,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那选拔挑中了,接下来又会怎么样?”
“怎么样?开启灵根正式修真之前,成为桃源灵殿正式弟子,冠以云姓。滹沱仙家执事者和入门弟子都会冠以云姓,取意为天之骄者,逍遥自在。”说完,陈芙检查了陈让的衣衫,抚平肩上的皱痕,很好!
陈芙捏捏陈让的脸,刮了下陈让的鼻子,说道:“小七啊,平日里你机灵聪明,调皮捣蛋,样样在行,要是你能顺顺利利通过桃源灵殿的考验,成为灵殿弟子,开启灵根,姐姐就心满意足啦!”陈芙欲言又止,想想还是说道:“开启灵根,修研内丹,往后,你就可以正常使用灵术了!”
“我……”陈让明白大姐的意思,知道大哥、大姐这次带着他滹沱仙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灵术,但在他自己看来,能不能使用灵力,能不能成为桃源灵殿的学生他都不在意。
如果没有来这滹沱仙境一趟,如果没有梦见谢灵运之事儿,如果没有返回妙酒馆的震撼,他原本什么都不在意,只在意与哥哥姐姐在一起的日子。
陈让看见陈眉正端过来的八宝云羹,美美的说道:“哇噻,二姐,我爱死你了!二姐,你要是将来嫁了二姐夫,也要给我做好吃的啊……”
“说啥呢?不正经的话!”陈眉没有意料到小七会这样说,女儿心思藏不住,两面羞红。
“二姐,前年我们迁入滹沱下城新家的时候,那个祁幽谷……还不错。”陈让一口气喝掉大半碗,还剩下一口的时候停下来喘口气:“不过,二姐原本话就少,那祁幽谷言语不多,跟你一起,估计不太热闹。”
“谁说他言语不多……”陈眉接口。
“哦哦哦,二姐夫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话多是吧?嗯嗯,那就好,那就好!”陈让点点头,似笑非笑。
“胡说,什么二姐夫……”陈眉羞红了脸,转身戳了一下陈晴,说道:“三妹,你赶紧替我教训教训这小子!”
完了,完了,陈让心里暗叫不好!威严的是大姐,凶悍的是三姐,真正腹黑的是二姐啊……
“陈小七,你,好了没有!!!”陈晴的雷声袭来,剑柄即将落到陈让头上时,陈让终于冲出了房间。
三姐妹在后面,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