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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车站后,梁惜驾车来到燕京电影学院。
她伸手一指,距校门一侧不远的一个分叉路口:“从那绕过去,两三分钟就到。”
“呃,挺近。”
乔阳以为她不过去,便要下车,又听梁惜说:“别下去,我看看宾馆。”
车子重新启动。
绕过岔口,驶入北斜土路,前行五百米左右,停在七天优品酒店门口。
办理完入住手续,三人来到9楼,刷卡开门,一股浓郁的柠檬香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鼻而来。
单人房不大,墙壁悬挂一台21吋液晶电视,下方摆一张长桌,床头墙壁涂绿色,很鲜艳。
乔阳过去打开窗户,空气才略微好转。
梁惜打量了下房间各处,道:“住我家不好吗?偏偏要来这儿遭罪,还浪费钱。”
“这里方便。”
乔阳转过头,就见她温柔地笑着,左眼角下一粒细细的红痣,更增俏媚。
“行,带好证件,有事打电话,明天我再过来。”
……
宾馆虽破,价格却不低,普通大床房一晚268元,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这也是无奈之举,王莹与梁惜虽为师生,但具体关系如何,他却不知。
况且,大过年的,住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
“我想洗澡。”
房间供暖很足,李千夜抹了把汗津津的额头,羞答答地说。
“哦...”
乔阳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起身道:“走吧,洗完了咱们就去吃点东西。”
俩人房间门对门,进去后,他想起一件事来,据说宾馆多有偷拍事件发生...
“等等,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摄像头。”
“居然还有这种事?”
李千夜捂住胸口,一双桃花眼睁的溜圆。
“不得不防。”
房间着实简陋,检查起来倒不费事,玻璃、插座、空调、各处角落,乔阳都查看了一遍。
“嗯,安全,洗完过来找我。”
李千夜蹭地一下拽住他的胳膊:“你别走呀...我害怕。”
“有啥害怕的?”
“反正就是害怕,你莫走嘛。”
“嗯,我不走。”
……
宾馆卫生间由墙体隔断,只开了一扇木门,倒也无伤大雅,就是隔音不好...
哗哗的水声,扰人心烦。
“嗡嗡...”
手机亮起,乔阳一看,齐修文发来一条信息:“你好,我是络腮胡子齐修文,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你找我有事吗?”
“嗯...你下火车了吗?”齐修文秒回。
这都知道?
想来是陈舒桐透露的吧,他回复:“刚到不久。”
齐修文:“嘿嘿,我也在燕京。”
嗯?
乔阳悚然一惊,这位长相酷似黑旋风李逵的三十岁大叔,行为实在诡异。
“后天就除夕,你不在家过年,怎么来燕京了?”
齐修文回:“有些人,比过年重要。”
这话...
听起来怪怪的,乔阳想了想,回复:“能比过年重要的人,那一定要珍惜。”
齐修文:“嘿嘿,你说得对,方便的话,我请你吃饭吧,我就在燕影附近。”
嗯?
乔阳心生疑惑,这么凑巧吗?
“那你发地址给我。”
齐修文:“好的,待会见。”
……
半小时后,卫生间门打开,李千夜用自带的玫红色毛巾包着脑袋走出来。
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下,隐隐浮着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绝伦。
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贴身高领毛衣,胸脯高高挺立,腰身纤细。
下身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臀部浑圆挺翘,双腿欣长且笔直匀称。
这得36D吧...
乔阳收回视线,看着手机,道:“去吹吹头发,一会儿出去吃饭。”
“呆子~”
李千夜嘀咕一声,搬过椅子面对着他坐下,笑道:“你帮我吹头发呀。”
“好...”
乔阳心中一荡,随即起身拿来吹风机,手指划过少女的缕缕青丝,一阵阵幽香袭入鼻腔。
不多时。
吹干头发,李千夜穿上盖过臀部的白色宽松羽绒服,笑吟吟地问:“去哪里吃饭呀?”
“金城录歌的时候,认识一个乐队主唱,他也在燕京,请吃饭,我们一起去吧。”乔阳道。
说话间,俩人走到楼下。
宾馆紧挨着燕影校园,这条街并不怎么繁华,周围的商铺大部分已经关门了。
但有几家餐厅还营业,齐修文发的地址离这儿约莫三百米,步行很快就到。
“门口那个人吗?”
李千夜手指了下,前面火锅店门口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络腮胡男人。
“对,上次合作时,感觉人还行。”乔阳点头。
“看起来像一只熊。”
……
门口候着的齐修文,自然听不到李千夜说了什么,他快步迎上来,道:“天冷,快快里边请。”
店里人不多,三人就坐后,服务员拎着茶壶走过来笑呵呵地询问:“三位来点什么?菜单在桌上,你们先看看。”
“来个鸳鸯锅吧。”
第二次见面,齐修文大方了许多,他拾起菜单,递给乔阳,矜持地笑了笑:“你俩先选。”
据说,吃货的世界,分为吃内脏和不吃内脏。
乔阳喜爱毛肚,便点了几份,又加了些羊肉卷、土豆片、鱼丸。
李千夜的选择就简单多了,只点了蒿菜、生菜、白菜、白萝卜片等。
“我来燕京是为找你。”
齐修文点了几样菜,把单子交给服务员,又给二人满上茶,道:“也代表了乐队。”
话说到这里,乔阳就懂了。
齐修文自顾自地开了瓶啤酒,满饮一杯,叹了口气:“折腾了这么些年,还是放不下。”
“你们乐队在一起几年了?”乔阳押了口茶。
“六年,没闯出啥名堂。”
“那挺久了。”
齐修文脸一红,自嘲道:“是不短了啊,前几年虽说混的不咋地,但好歹自个儿能倒腾出来点东西。”
他又道:“这两年大家伙岁数都大了,该成家的成家,身上那点儿灵气,早被磨光了。”
“都结婚了吗?”乔阳好奇问。
“嗯,有刚结的,也有刚离的。”
“你额头的伤是自己磕的吗?”
齐秀文嘴角一抽,道:“老...不,别人给我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