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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号,1790年,法拉墨。
哈米斯将自己关在屋子中,已经持续一天,像是个小孩子闹脾气,不吃不喝,因为一个事实是,他害死了父亲。
他不敢去看父亲遗体最后一眼,不敢过问20号晚间所发生的一切。因为,阴谋就从他起。
而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抓住了他的冲动,利用这样一个机会,实现了当前的局势。
看似法拉墨目前仍然风平浪静,但实际上,21号当天从城堡中抬出数十具尸体。他很害怕,他很恐慌,因为这位大人物暴力碾压了一切。
他非常清楚地意识道,自己将会是一个傀儡,一个名义上的统帅,不能行使统帅之权的统帅。他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是当前这种局面,他宁可放弃统帅。
他睁着眼,蜷缩在床上,他很无助。因为曾同他称兄道弟的人们,不过是虚伪的演员,致使他后悔的,还有他再无依靠的事实。
杜特拉正关注着杰夫,手下人前来,将哈米斯的表现汇报给了他,随后杜特拉笑了,笑得很轻蔑,笑得很鄙视。
威斯克真的很失败,他曾嘲笑我没有孩子,可他却生了三个……两个蠢货。杜特拉心想。
威斯克为什么那么喜欢法雷尔?他作为殿下都不合格,就更别说作为统帅了。实际上就像是矮子里拔高个,法雷尔还算不错罢了。
二儿子有严重得性格缺陷,他不能像他哥哥那样,遇难而上,继承人只不过是在父亲面前的争宠罢了。
法雷尔不知道军队哈米斯影响最大吗?但他偏要染指。他不知道杰夫去军队是威斯克的意思吗?但他就敢在军中给杰夫使绊子。
反观哈米斯呢?他的行为太正常了,办事利落有序,甚至,比他大哥要聪明一些。但这些全都不能掩饰他内在的软弱!更不能掩饰他爱逃避问题的本性!
在某些极端问题下,他甚至比他大哥的智商都弱,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他极端化的要杀法雷尔。
但凡沉住气,冷静客观地再观察一下,而不是极端情绪化,就会发现,法雷尔也不过如此,权贵代表也只是利用他而已。
你要做统帅,你要参与执政,那么这就是最最基本的东西。连这个要求都达不到,活该你不被自己的父亲所认可,也活该风头全被法雷尔抢走。
再说杰夫,威斯克为什么喜欢杰夫?为什么那么过度的关注杰夫?因为前两个儿子一个脑子简单,一个性格有重大缺陷,这个小儿子自然就成了希望。
但是……他不能成为统帅,这来自威斯克长久以来的偏见。杰夫没什么问题,就是太阴柔了,脾气较为弱势,爱和女孩交朋友的人,那能是面对残酷斗争的合格政客吗?
但他确实也带来了很多意外。
杜特拉最终还是选择哈米斯,因为他天生就是一个好傀儡。
在主见上,他完全不如他的大哥。最直观的体现,法雷尔敢在军队给杰夫难堪,哈米斯不敢,因为杰夫去军营有威斯克的影响,他不敢触父亲的眉头,他要当一个好好儿子,博取父亲的欢心,法雷尔不在乎,想到什么,就去做。
即使拿到法雷尔的把柄,这样一个头脑简单,什么都不怵的人也很难控制,忽视他的办事能力和效率,这个人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至于杰夫……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对他陌生了?觉得再也不能看透他了?也许……从他放出那句狠话开始吧。
杰夫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他懂得先远离风暴眼,自信地走上战场,然后带着一身荣耀回归。他预判了法拉墨各方势力有可能的动作,提前打起舆论战,为自己即将回归造势。
他这一手,直接让自己的计划提前,让一切都匆忙上马。如果不动,如果没有更大的事遮盖,那么杰夫的威望前所未有,威斯克的威望前所未有,怎么杀他?怎么造一个傀儡?
威斯克能上台,是因为他的强硬,因为他亲自率领海军击溃奥洛亚帝,这样的事要重演吗?绝对不行!
杜特拉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远方正缓缓移动的军队,那是杰夫,布兰迪·杰夫。
“他真的敢回来……”杜特拉喃喃道。
————
萨迪尔全国将9月21号定位纪念日,为了等杰夫的归来,国葬在等待了一天后,终于开始。
民众自发站在街道两旁,送行威斯克的遗体,即使布兰迪家族每况愈下,但威斯克本人的威望仍在。
杰夫入城,杜特拉迎了上来。
“欢迎我们的功臣回家。”他张开双手,表示热情。
杰夫下了马,看向他问道。
“哈米斯呢?珊娜呢?”
杜特拉慢慢收起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杰夫,说道。
“哈米斯伤心过度,至于你的妹妹……她失踪了。去休息一下吧,待会我们除了国葬,还有公审大会要参加。”
“格罗利!”杰夫没有理会杜特拉,而是突然大声叫道。
“将军!”格罗利走出来,大声回道。
杜特拉看向格罗利,心想。这人……自己认识,他曾是法雷尔的手下。
“跟随我参加国葬,并且参加接下来的公审大会!”
“是!将军!”
“塞西!”杰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叫道。
“将军!”塞西一样站了出来。
“为了保护国葬的顺利进行,沿街布置士兵,要无死角的布置!明白吗?”
“是!将军!”
杜特拉眼角动了动。
“斯登!”
“将军!”
“守好法拉墨的出入口,在国葬期间,任何人不能出入法拉墨!”
“是!将军!”
杜特拉惊了,这是要武装夺取帝都吗?又要无死角,又要卡出入口,你哪来那么人手?但是看了看还在城外的那些士兵,他又严肃的对杰夫说道。
“杰夫!法拉墨治安一向很好,这么做很多余,且没必要。”
杰夫看向他,问道。
“法拉墨有多少士兵?这是盛大的国葬,人员混乱,毫无纪律可言,怎么能说没必要呢?而且我一个将军,有资格安排这些事宜吧?”
杜特拉看着杰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是翻涌。
‘亚里欧斯竟然投靠他了!!那么另外一个也是了?!小看他了,将事情简单化了,另外……边境城有多少士兵?五万?六万?法拉墨才一万……’
送行的号角声在城中响起,杰夫上马,格罗利一同。杰夫最后看了一眼杜特拉。
“我的叔叔,国葬开始了。”
杜特拉笑了笑,随后让下人牵来马。
‘亚里欧斯……亚里欧斯……一个极端中立的大校竟都被他拉拢了……’
杜特拉眼中满是怒火,但他不慌,因为他仍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