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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住她的朱唇,重重摩挲吸吮着她的委屈。她眼泪辛咸的味道刺激着他,让他放下最后的矜持探过她的齿,更深切的探索着慰藉着她的悲伤。她在他的亲吻里悸动着,回应着,迷茫着,不愿醒来。玉臂紧紧揽住他的脖颈,她要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就算是一时的迷惑也好,是同病相怜也罢,她只愿这一刻能永远。
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找回理智,想把她轻轻推开。她的胳膊却牢牢圈在他的肩胛上,不愿意从他的唇上离去。他抵着她的唇,低低的呢喃“等我好吗?”她娇声轻喘,低下头,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承羽翎推开车门,厉声问道:“镇国王在此,何人如此大胆?”几个拿了火把的蒙面骑者快速围了过来,还来不及阻挡,其中一个纵身一跳,就进了车中。突如其来的亮光,晃得杨天媛眯起了眼睛。承羽翎紧绷了下巴的线条,猛然抽剑劈去,那人躲不急,脸上的蒙面被切成两片,掉了下来。“皇上!”承羽翎两手一捐“皇上这时候在京郊蒙面而出,是微服私访吗?”杨天媛定睛去看那个被叫做皇上的男子,雪白的脸上,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只是浓眉竖立,戾气瘆人。那人也定定的看着杨天媛,虽不是想象的面孔却是极其想念的面孔。眼睛也不离开杨天媛,独自坐下来道:“最近总是失眠,想必是思念木易皇后太甚。皇后还在时,时常和朕在这里一起骑马。”承羽翎皱眉不语。那男子却又开口道:“这位就是镇国王用夜明珠换来的美人?的确摄人心魄。却和朕的皇后长的甚像。”杨天媛有点害怕这个中土之王,什么也不敢说。那男人,好似很熟悉这样的独角戏。从容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用手掂了掂,递在杨天媛的面前道:“让美人受惊实在不是朕的作风。这点小钱,买些喜欢的吧。”说完径自跳下马车,带着蒙面的骑者们风一样的瞬间就不见了。
承羽翎抬手摸摸杨天媛的脸颊道:“可是吓到你了?”天媛脸上瞬时飞起两团红霞,笑着点点头道:“有一点。”承羽翎对柯鑫说道:“太晚了,今晚就在你弟弟的店里歇了吧。”柯鑫不知晓马车里的时节,很不识风月的说:“午时还算晚?昨天这时候我们还在赶路呢。”边上的亲卫何冉毅,递了一个眼神给柯鑫,一边笑呵呵的说:“这几日,日夜兼程,属下都快累垮了。谢谢主公体谅属下。”承羽翎轻轻咳了一下说:“大家辛苦,本王自是知晓的。柯鑫你回去通报给邢大人,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再拿洗换的衣服过来。”柯鑫这才感受到车里季节的变化,也笑着说:“都听主公吩咐。”
承羽翎很喜欢这间套房的装潢,桌几,地毯都是及朴素的颜色,唯独厢房里正中摆了一张红帐红被的暖床。很是别致。他们二人都不是挑食的人,清淡的几个小菜就吃的很如意。承羽翎第一次和杨天媛一起用餐,只觉得天媛吃的太少,便对天媛说:“怎么吃的这样少?可是饭菜不合口?”“饭菜很好味,只是我在木易府一天只吃一顿饭食,习惯了。多吃几口便不舒服。”镇国王很是无奈的叹口气道:“这个木易年轻的时候就很顽劣,现在有年纪了也不改个一两分。饮食习惯要慢慢的改,改的太快又要伤身体了。”天媛笑笑,五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关心她。饭后,田广来给承羽翎禀报一路护送刘贵妃的各种细节。邢替身也带了一些急奏跟着过来了,三人另寻了房间商讨事情。
杨天媛无聊,慢慢在房间里压压腿,伸伸腰,试了试飞天的几个动作,居然还很利落。田广敲敲门送来了承羽翎换洗的衣裳。天媛接过衣服,却见田广像一个终于给老光棍儿子娶到媳妇的老妈妈,东瞅瞅西看看,就是不肯离开。终于对天媛开口道:“我们主公,身世很是坎坷。又一直心系威州百姓,到现在也没有一妻半妾。还要姑娘多担待。”天媛本来就很是尴尬,听他说的坦白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嗡声答道:“好说,好说。”没想到田广又接着说:“说错了,说错了,姑娘应该也是堂皇。我这里有一些教人亲热的绘本,要不要先瞅瞅?”杨天媛听他说话,窘得两条腿都不知道该怎么站着了。田广还想说什么,被承羽翎一声:“快滚。”给赶走了。承羽翎牵起天媛的手,走进屋里扣上了门。
进到屋中,承羽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看见杨天媛一副绝美姿色烧的和芍药一样,心里痒痒的,便道:“这里的温泉很是闻名。我先洗,你等一下再来。”杨天媛抬起垂着的脑袋,两眼含笑的看向他,点了点头。
承羽翎习惯了军旅生活,很快就把自己清洁干净了。披了件红艳艳的寝衣,想要拉门出去又觉得出去的太快显得轻薄。干脆找了个踏椅坐下,胡思乱想起来。丽梦曾带着他去偷看小厮和丫鬟私通。问他愿不愿意和她试一试云雨。他当然是生着气拒绝。青梅竹马早已成往事。丽梦选择了绚丽前程,当上了皇帝的宠妃。而他,为了重振荒废了的基业,朝乾夕惕,发奋图强,五年时间白马过隙,竟如昨日。来京的一路上,一直有喜鹊相随,或许天媛就是老天送与的奖赏吧。承羽翎收住思绪,有点不甘心的站起来,拉开门。他要和过往做个了断了。
杨天媛看见承羽翎走出来,微红着面色,挪着碎步,用芊芊玉手指着浴室说:“我也很快的。”杨天媛走进浴室,看见浴池的水还是满满的,旁边用于冲凉的木桶里也有水,一摸竟是冰的,心想:莫非他用凉水洗的?明明看见头发上有水珠掉下来的。莫非,他把热水都留给了自己?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温暖。杨天媛泡在有点烫的温泉水里觉得很是自在。要和他在一起更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奢侈事。她想起那夜的宴会,广袖展开的瞬间,就看见他端坐在面前。稍有棱角的玉面之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红唇丰满。配着一身锦衣,活活的像个仙子下凡。人人都称赞镇国王的英名,原以为是个半百老人,却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当他拉了她的手走出去的时候,她就被他手心的温暖吸取了魂魄。没有一丝挣扎只随他牵引。想着想着她竟咯咯的笑起来,沉入池底。让柔柔的泉水覆盖住她娇羞的脸。
杨天媛也披了一件红色的寝衣出来。看见他斜靠在床上,手里拿了本书,看的正津津有味。她坨坨然的走过去也学他的样子斜靠在另一侧床上。他越过书偷偷看她,看她的玉腿浅叠,看她的腰肢蜿蜒,看她的丰胸微掩,看她桃花粉面,看她眉黛青山,双目流连,看她不知为何微微撅起了嘴。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诱惑了,弃了那本齐民要术探身过去吻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亲吻在她盈盈的酥胸上。他被那份柔软引诱着,伸手去剥她的衣服,看见她闭起来的眼睛,睫毛摇曳。他温柔的吻过去,最后停在她微凉的唇上。他抓住最后的理智轻声问她:“我可以吗?”。她早已陷在他的旖旎乡里,睁开迷离双眼为他脱去衣衫,娇声道:“可以。”他狡黠一笑沉醉在她的香泽里。
她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灼灼地温度,他有点疯狂的抚摸。他霸道的挑逗着她的舌头,双手贪婪的攻占着她每一片肌肤。他搓揉着她的乳,听见她在他身下低低喘息。他得不到满足。他想要的更多。他抬起她的腿,从脚尖点点吻过去,直到感触到她滑嫩的湿润。他轻叹一声再也经不起煎熬,府身挺入。她感到一阵痛楚,紧接着却泛起股股强烈的渴望。她抚着他强壮的背,含住他结实的臂,娇喘吟吟回应着他每一次的起伏,享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他感到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让他更加汹涌的推动。想要去压制,却不能。只能任那力量奔腾而出。他后背微弓,却觉得莫名的快乐。她感到有一些丝滑流动出来黏在她的腿间。睁开眼,看见腿间有一片殷然。他也随她望去。相继转过头来亲吻在她香汗淋漓的额间。他翻身下来,把她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双腿紧紧圈住她的,低头看着她道:“可弄疼你了?”她伸手缕缕挡在他额上的湿发,摇摇头。又坏笑道:“你可当真没有过妻妾怎么如此娴熟”承羽翎默默一笑,道:“我娴熟不娴熟,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尝试过。”杨天媛哼了一声要挣了他的怀抱,却被他更紧地揉进怀里,听他凑在她耳边说着:“你是第一个。可称心了?”她撅着嘴摇摇头,不在意的触着他强健的腰,魅惑的臀,坚实的腿。突然感觉腹上一个硬物顶了过来。她茫然的看向他。他不理她的眼神,翻身复又趴在她的身上说:“我还要。”
帐外的红烛噼啪跳了一跳,再也没了光。他带领着她在黑暗里放肆着欲望。好像黑暗可以遮盖所有的理智,他更加强悍的吮嗍着她,任性的跌宕在她的身体里。
他和她在激情耗尽之后都沉沉的睡着了。只不过,她睡的香甜,他却做起了那个一直折磨着他的噩梦。他梦见沉没在满眼的血色里,身边没有一个活人,都是一个个鬼魂。他的爹爹被乱箭射死在血泊中。生生睁着双眼,怔怔地盯着他。他想逃却动不了,转眼看见丽梦向他招着手。他大声喊着“丽梦,丽梦”却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他坐起来,摇摇头。已经好久不做这个梦了,可能又到年关,才又做起了这个梦。他好几次都想去雪煜山,却无法摆脱刻进他骨髓的恐惧。他看看睡的正好的她。躺下来探试着抱住她温热的身体。她的温度安抚着他的焦虑。他觉得心口的冰冻也开始融化。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复又睡着了。
等他的气息变得平稳,她缓缓睁开眼睛。她被他声声的呼唤惊醒,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的滑稽,她只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罢了。自以为命运扭转却只是颠倒了个方向而已。她两手轻轻去抚摸他俊秀的脸,已经管不了眼里滚滚而来的泪。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却还是爱上他,是她对他最大的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