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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来的过于突然,让年轻的安妮小姐十分迷离。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卡顿,想着两人相识、相知的三年时光,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卡顿都是一个十分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但两人的阶级不同,身份不同,即便相爱、相知,也会受到世俗、德法的猛烈抨击。她有些惭愧,有些忐忑说道:“卡顿,你知道的,我家庭出身不好。家里人又身患重病......不!你先听我讲。”
“我相信你的爱,但是我不能拖累你,和你在一起工作就已经是我渴望的幸福了。”
卡顿单膝跪在地上,即使他周围人群躁动、火热。安妮的话,他仍是一字不落的听完。
他知道那所谓的“拖累”是指什么,他不收贿赂,但免不了上司走动,更何况安妮的家人,他都在一直帮忙救助,每个月能剩下的钱财或许不足买今日的那朵花钱。
胜在卡顿家庭还算优越,每月他都会撒谎告知父母,钱财用来打通人脉,才能得到存活的资本。
卡顿当然清楚,安妮害怕的是自己挥霍全部家产,来救济他们一家。
这无疑是吸血鬼的存在。
了知心意,卡顿到是坦然不少,他那不安地心也激动起来,“没关系,我已经考虑的这一点了。我晋升之后,收入会翻一倍,那时候,你和我加在一起,完全可以用余下的钱来过上一个舒适的生活。”
“安妮,只有和你在一起,我对生活才有展望。”
安妮没有说话,但眼睛里闪烁的热泪足以证明她的意愿,她捂着嘴巴,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哎!”
“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
“......”
在人群的欢呼声里,卡顿如愿以偿的给准新娘带上了那枚不算耀眼的戒指,将她抱在怀里。
“自始至终,我害怕的都是你不同意。”
“安妮.汤普森女士,我的一生挚爱。以后,无论前方道路多么颠簸,我都会紧紧抓住你的手,和你一起走上阳光大道。”
人群高声咏唱着爱意的歌曲,这惊动老板,在得知全部情况后喊道:“新店开业不足七日,就见证到了这对新婚夫妇。”
“为此,我宣布!三日内所有饭菜一律半价!”
这是一个精明的老板,这么做无疑为自己的门店打出了名头,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未来三天内,提高酒菜价格。
这一餐,查尔斯.卡顿和安妮.汤普森都非常满意,甚至说他们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他们眼里只有对方,所有的菜品都像是甜点一样,让人沉醉。
约九点左右,两人终于是吃完这一顿大餐,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卡顿毫不犹豫结账,并且给出了自己三日工资的小费。
他看着服务员的手,指甲里全是泥垢,视线上移,顶着耀眼的灯光看去,这位服务员面色极差。
如果在平常,卡顿一定会批评并且指责这家店的卫生问题。但在这个欢快的时刻,他并不在乎,开玩笑似的说道:“伙计,你该注意卫生了。”
那服务生很是粗暴的将小费抽走,揣进兜晃晃悠悠的走进后厨。
卡顿想说些什么,但那服务生已经走回后厨,他也不好发作什么,闷闷不乐的带着安妮走出。
“今晚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夜晚,但这并不能适用于所有人。”安妮安慰道。
卡顿本来就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听安妮这么一说,便将所有不愉快抛之脑后。他刚想说点什么,只觉脑袋愣了一下,脑海里多出了许多真实性的幻想,转而消失不见。
最后他只是怔怔说道:“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同。”
安妮看着他,调侃说道:“没想到,查尔斯.卡顿法官,这么有文化呢。”
卡顿羞红了脸,牵着安妮的手,边走边说:“明天‘黑胡子’船员的绞刑现场我需要出席,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回家见父母......”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将婚姻所有流程来回推证,作为两对准新人,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只能根据自己参加过的婚礼进行流程上的规划,即便是毫无依据,两人仍在热情讨论。
每一对新婚夫妻,永远都会希望未来,因为那里满是憧憬的种子和幸福的风。
............
翌日,卡顿带着假发身穿正装,站在观赏台,看着“黑胡子”的船员一个个被送上处刑台,将“正义之绳”套在脖颈处,而后抽搐死亡,再由处刑人员将其像拖死猪一样,拖到不远处的停尸堆上。
所有事情有条不紊的做着,就像是工厂里的流水线一样,流畅且枯燥。
唯有记者乐此不疲,他们将所有画面准确记录下来,并为每一个海盗的高矮胖瘦安上了一个合理的船员身份。
只要看到一个海盗留着肮脏打结的胡子,他们就会给他编排一个副船长的可能性。
记者们相信,自己绝对能将那人吹捧为热点中心。
而卡顿,自始至终嘴角挂着笑容,他眼睛看着“黑胡子”的船员,心里却在幻想和安妮的生活。
一个表情,他大约坚持了两个小时不变。直到旁人的议论才让他从畅想中抽出神来。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什么餐厅失火的事情,位于南城。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卡顿看着左侧那说话的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南城一座店家失火啊。”那人说,“听说是蓄意纵火,有人将那家店的所有门窗全部堵死,导致商家和顾客全被烧死了。我猜啊,一定是低贱贫民干的!”
“低贱贫民?真是张嘴就来啊!”
卡顿黑着脸,强硬反驳,他向来不喜以身份定人,不喜先入为主的判断。
那人却不受影响,继续推测起来:“任何一个有修养、有良知的公民,都不会去新店惹事,只有那些不受教育,未被主开化的人,才会这么做。”
“况且,我听说有人昨晚还在人家店里求婚,店主慷慨解囊为全场半价,并推出了三日半价活动。”
“求婚?三日半价?”
卡丁敏锐捕捉到关键词语,大脑顿时活络起来,将昨晚事情全部串联起来,想起那个指甲藏着污垢,面色难看的服务员。
细细想来,卡顿只觉得冷汗直流,心存侥幸、不安,同时于心中自我责备起来:“昨日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一定能发现异常。如果......”
烈阳高挂,热浪将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和犯人临死前留下的污秽烤化,涌入人们鼻息。
查尔斯.卡顿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抱憾,猛的吸入了一口恶臭,忽感脑袋胀痛,心中隐隐不安,心脏猛烈跳动不止,双耳传来的细小嗡鸣声,只听那声音在耳道内爆出一声爆鸣,查尔斯.卡顿“哐当”一下,晕倒在地。
“安妮......”
“卡顿,卡顿!你怎么了卡顿!”
“你说的什么?醒醒啊!”
“医护人员呢?赶快过来,这里有人晕倒。”
“......”
观赏台上顿时乱做一团,人们将卡顿抬到阴凉处,医护人员急忙上前检查,却不见一点问题,好在卡顿只是昏迷了十分钟左右,就自己醒了过来。
医护人员又对他做了一番简单检查后,确认他没有问题后说道:“大法官,请你现在和我们到医院,我们需要确保你的健康。”
卡顿挥手一笑,责备他们大惊小怪后,说道:“或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没有大碍。”
他将医护人员回到自己的岗位,心想:“在要晋升的紧要关头里,我可不能疏忽大意,只怕今日真的缺陷‘黑胡子’船员的绞刑会被人抓住把柄。”
绞刑并没有因为卡顿的昏厥停止,直至正午时分才算结束,这期间卡顿一直感觉心慌难忍,在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交接后,立刻离开。
同行法官见他脸色惨白的离去,开始议论起来。
“卡顿怎么了?”
“不知道,或许是昨天的火灾让他受了惊。”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昨天夜里就是卡顿在那家失火店铺求的婚,并且求婚对象是安妮.汤普森。”
“这个名字我知道,好像是整天跟在卡顿身后的那个贫民。”
“是的,她今日还请假一天,或许是忙碌工作。”
“哦?”一人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卡顿遗留下来的假发说道,“天大的好事,卡顿为何脸色惨白?我想可以找个小记者跟着去看看,或许能挖出天大新闻。”
众法官默不作声,他们认可这个方法,但是不打算自己出面当恶人。
那人自知这些人的算盘,不在乎的笑了笑后,朝着记者群挥手,旋即便有一名小记者跑到跟前问道:“法官大人,我能帮您什么忙嘛?”
“你可帮不了我的忙,你需要帮查尔斯.卡顿先生的忙。”
“什么忙?”小记者迫切说道。
那人晃了晃手中的假发,扔给台下的小记者,随后又扔了几枚硬币说道:“大法官的‘荣誉’忘了带回去了,你给他送回去。至于他家的位置,我相信你们这些家伙自然知道。”
“但不要现在送,这几枚硬币算作你的午饭,吃完午饭后再送。好了,快走吧。你身上的恶臭味让我有些头痛。”
任何丰盛的晚宴都需要前餐的铺垫,这位法官先生显然不希望这个小记者提前赶往,将前餐记录下来。按照他的推算,一顿午饭的时间,正好可以赶上晚宴的上桌。
小记者将硬币攥在手中,立马跑开,记录一上午的工作,他自然已饥肠辘辘,这几枚硬币也算颇丰,够他吃一顿美味的午餐。
吃过午饭后,小记者动身前往查尔斯.卡顿府上,心中却愤愤不平起来,“这些家伙,自视高傲,不就是沾了家境殷实的光嘛!只需要在法庭上随意挑拨几句,在由着那些陪审团随意评判,就可以将人推上那断头台。”
“不过查尔斯.卡顿先生,在记者圈内传闻不错,听闻他手中没有冤案,斌公执法,将‘律法铁卷’四个字烙刻于心。今日我倒要看看是否属实!”
因为小记者选在的店铺距离卡顿府上很近,在他脑内大爆炸刚刚结束,就已来到府邸门口。只见大门敞开一半,庭院处躺着七八具狗的尸体,淡淡的腥臭味从那栋豪华的楼栋中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