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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条件？”接他话的，是顾祖师。“你说。”
月泽转眸看着他：“带我进无尘谷看缓缓。”
前一秒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雪仇，这会儿就被气得都想笑了。
她真是高看这傻鸟了，他满脑子除了那风缓缓，还有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提其他条件？！她真是想多了！
“好。”顾祖师答应了。
月泽补充道:“不止这一次，以后也是。只要我想进去看她了，就得让我进去。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绝。”
“好。”顾祖师也答应了。
月泽这才松开雪仇的手:“你可以留灵力印记了。”
星华突然反应过来，瞪着月泽说道:“缓缓果然是回了无尘谷潜修吧！先前还骗我说缓缓已经死了，危言耸听！”
月泽看着他冷笑了一声:“缓缓被带回无尘谷安葬了，我是去她的墓前陪她。”
“有你这么咒她的？！”星华表示不信。
月泽“呵呵”了他一声，不理他了，转而对顾祖师说道:“你这就带我回去。”
星华也转而去唤顾祖师，求证缓缓的死讯。
顾祖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缓缓为了解除封缘法剑的封印，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不要再争斗下去了，不然只有更多的人无辜牺牲。”
星华终于变了脸色:“缓缓她真的……”
“缓缓是你害死的。”月泽再度重申。“要不是你居心不良，想利用她来杀我，她就不会死！”
他根本就不想要封缘法剑，更别说让缓缓献祭了！
星华并没有争辩，只是失魂落魄地站着。
当初定下那个计策，让月泽带走缓缓，他心中就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会出事。只是没想到，后果竟是如此惨烈。
“缓缓……”
他与月泽之间的较劲，竟是以缓缓的死为终结吗？
“陛下。”
当被陈疏平唤回神，星华发现其他人已经都离开了。他还沉浸在缓缓已逝的噩耗中缓不过神来，没心情安抚陈疏平，也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直到国师说道:“陛下，我看郡主未必就是真的死了。”
星华微微一怔，转眸看着国师:“为什么这么说？”
“陛下试想，按他们的说法，郡主是在暗海圣殿死的。她的尸骨，一没有留在暗海，二没有送回云城。顾祖师不过是个师祖，往日里与郡主也没见得有多亲密，为什么会由他带回无尘谷安葬？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这么一说，星华便有些恍然。对，是有点不正常。就算月泽肯放，缓缓父母双全，也没道理不把她送回云城啊？
见星华轻轻地点头认可了，国师从旁说道：“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以我之见，陛下也还需尽快找机会进去无尘谷看个究竟才是。不然，时间久，他们该做的手脚都做了。到时候我们再查，就查不出什么端倪了。”
星华会意地点点头。这会不会是他们设下的金蝉脱壳之计？让缓缓诈死，只要月泽答应放弃复仇，就让他们远走高飞，双宿双栖？
不行，他也必须进去无尘谷看个究竟。
但是，无尘谷乃是顾祖师的潜修之地，他虽然是皇帝，却也不能无理要求进入无尘谷。不过，没关系，他有徐徐。
徐徐是顾祖师的亲传弟子，她可以自由出入无尘谷。
缓缓被顾祖师带回无尘谷之后，就安心在谷中修养，又有顾祖师从旁相助，很快就恢复了元气。但对着自己陌生的容貌，始终还是有些不适应。经常一照镜子，冷不防把自己吓一跳。
更不适应的却是顾祖师。
因为缓缓脸上的血痕消了之后，显现出来的容貌，与他早年收的一名弟子十分相像。经常看着缓缓，一走神，就唤了那名弟子的名字。
于是，缓缓便戴上了面纱。
这一日，顾祖师正在指导她修炼，长昀宗主来了无尘谷外求见。说齐月泽持封缘法剑去了容城，号称要屠城，让城中所有人给缓缓陪葬。容城紧急求助，宗主希望几位祖师出面阻止，以免生灵涂炭。
顾祖师去了之后，缓缓独自留在无尘谷，坐立难安。想着自己如今反正也容貌大变，不会有人认得她了。便也悄悄地出了谷，从传送阵传去容城。
她到时，正好逢着月泽发飙，一剑将容城震得分崩离析。
倒塌的房屋，裂开的道路，困住了很多来不及逃出的老弱妇孺。缓缓一边忙着去救人，一边发愁该如何才能制止月泽。
扶着一名老妪从断壁残垣中出来时，正好看到月泽持剑飞冲进城。
他浑身裹着一团红光，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挟带着戾气，袭卷而来。所到之处，剑气四溢，灵气震荡。她的长发、面纱、衣袖、裙角，被动地而来的剑气震荡而起，在风中“呼啦拉”的一阵翻飞乱舞。
月泽隐约觉得好似看到了缓缓的身影，凝眸一看，被风吹起的面纱下，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容。
不是缓缓。只是一个与她身形相似的女子罢了。
他的缓缓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要让整个容城为她陪葬！
缓缓知道他没有认出她，却还是忍不住跟着追了过去。看到他被顾祖师拦截在城主府上空，看到他们说上话了，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星华他们追过来了，然后暗宗的人也赶到了，缓缓便飞身隐到街边一座尚未倒塌的茶楼之上，躲在窗后，远远地注视那边的情况。
过了会，便看到他们一起进城主府去了。许久不见出来，也没有打斗的迹象。正忐忑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了，胖橘猫跑过来了。
“缓缓，殿下应该被劝下来了，两边也打不起来了。你别担心了。”
“嗯，那就好。”缓缓略微松了口气。“猫前辈，往后你跟在他身边，要多劝着点，不可恃强凌弱，滥杀无辜。”
“噢噢，知道了。”胖橘猫随口应着。
缓缓不知道它当初之所以被正派人士围攻，就是因为它行事狠辣，喜欢滥杀无辜吗？嘿嘿，它不怂恿月泽去杀人就不错了，竟然还想着让它行监管规劝之责？
真当它是可爱的小猫咪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