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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牢出来后,早已是午夜时分,虽然他认同纣商的分析,但以他的性格,若是不经尝试,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机会,所以烛蚀还是在出天牢后的第一时间便向皇宫内赶了过去!
来到楚礼渊的寝宫后,他发现楚义道、楚义征、楚义文及楚玉颜、楚玉容等等皇子公主皆围着楚礼渊的寝宫焦急地等待着,显然都是得到了皇宫之中出现了刺客的消息而前来探望楚礼渊的,同时烛蚀也观察到寝宫四周多了不少禁军,明显加强了防备!
众人都已知道当时除了楚礼渊和已被下了天牢的所谓刺客,另一个唯一在场的人便是烛蚀了,于是纷纷上前道:“烛蚀大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父皇伤势怎么样了?”
烛蚀无奈,只好简单地搪塞道:“各位殿下,还请稍安勿躁,刺客并未对陛下造成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只是陛下可能受了些惊吓,还需要静养!”
显然他们觉得烛蚀的答复太过简单敷衍,但一者他们都知道烛蚀的性格向来孤僻,众人与他谈不上什么交情;二者烛蚀的身份超然,属于楚礼渊少有的心腹近臣,甚至于有些凌驾于他们这些皇子、公主,众人也不好过分的追问,以免得罪于他,于是纷纷散了开去。
最近楚义文在军机处的走动颇为频繁,与烛蚀也无形中多了几分交集,见到其他兄弟姐妹们散开,他低声地问道:“烛蚀大人,您今夜提审此刻,可否得到了什么消息?”
烛蚀对于楚义文和屈心赤的交情是比较了解的,但事关重大,他此刻断然是不会相告于他的,只是提点道:“四皇子殿下,此事干系颇深,四皇子殿下暂不知道为好,若是时机到了,老臣定会告诉殿下的!”楚义文闻之,有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随即向烛蚀拱了拱手,走到了一旁。
少了众位皇子和公主的围堵询问,烛蚀方才走向寝宫外楚礼渊的贴身宫人,客气道:“公公,劳烦通报陛下,老臣授陛下之命,深夜提审刺客,此番前来向陛下禀报提审结果。”
宫人见状,有些为难道:“烛蚀大人,陛下原本就染病卧床,又受到前翻刺客的惊吓,眼下不便见任何人!”
“可是,我乃是受陛下之命前来!”
“大人,我知道,但此刻陛下已经睡下了,实在是无法见你!”
“这......”
“烛蚀大人,不如这样,一旦陛下醒来,老奴便代为转告陛下如何?”见烛蚀无回应,宫人语含威胁之意道:“烛蚀大人,你是想让老奴现在去叫醒陛下吗?陛下若是龙颜震怒,你我谁担待地起?!”
烛蚀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明白其中道理,心知今夜怕是见不到陛下之面了,看着周围突然增加的禁军,烛蚀突然觉得,今日之后,怕是更难以面见楚礼渊了,无奈之下,只好步履蹒跚地离去!
屈心赤在雷雨交加的夜里悲愤而去,令得整个心语阁洛城分阁都无法平静,纣妙玲第一时间便追了出去,但出了房门便失去了屈心赤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找到阁老,阁老连夜向叶青下了命令,动用洛城分阁的所有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地全力搜寻他的下落,及至第二天下午,方才得知屈心赤在数公里外的一座山鼎上。
众人齐齐聚在数百米开外的地方,叶青及一众洛城分阁的成员不知道这位刚即位的阁主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看向阁老和纣妙玲,阁老看着一脸哀伤的纣妙玲,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道:“妙玲,你和叶青分阁主他们待在此处,剩下的,交给我来吧!”
阁老一步步缓缓地来到山鼎,看着一脸颓然、双目无神的屈心赤淡淡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非常大!但是,事已如此,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们都没有资格对你进行劝慰,但即便如此,你是他看着长大的,我们和他一样,都不想你就此沉沦!你还年轻,你的日子还很长,你还有很多牵挂、关心着你的人,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屈心赤纹丝不动,阁老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后悔对你母亲和你所做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忏悔中煎熬,但他深知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他选择了去帝都向陛下道明真相,一心求死,以减轻自己的罪孽,同时,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听到此处,屈心赤一直紧皱的眉头,不禁有了些动摇!
“关于你的隐疾,这些年他从来没有片刻停息地一直找寻着医治之法,虽然天诀上卷依然没有下落,但是我们在古台岛的阴阳潭找到了可以稳住你隐疾的治疗之法,此番打算在你完成阁主即位之礼后便前往古台岛。”说到此处,阁老不由皱眉道:“但眼下,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恐怕不得不将行程延后!木姑娘她们,出事了!”
屈心赤突然低沉着声音道:“她们怎么了?”
阁老听到屈心赤突然开口说话,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隐忧道:“一个时辰前我们得知,有人闯入了位于红湖之中的湖心岛,也就是木姑娘她们所在的那个岛屿......”
屈心赤闻之,语气瞬间冷厉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小六子和其他人被已被杀,木姑娘和周家那位小姐失踪,我们的人找遍了整个岛都没有找到!”
“叶青不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万无一失吗?”
“这......”面对屈心赤的怒火,阁老一时也哑口无言。
屈心赤猛地站起身来道:“何人所为!”
“目前尚未有确凿消息,但是我们判断定然和周家脱离不了干系!”
“堂堂心语阁,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没有人提前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吗?”
“倒是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和木姑娘她们失踪的事情,脱离不了干系!”
“什么事?”
“洛城分阁副阁主付勇,也消失了!”
屈心赤闻之,猛的站起身来,向山下的纣妙玲等人急促而去!看着像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屈心赤,阁老心中五味杂陈!正如方才屈心赤开口说话那一刻阁老的感受一样,他愿意跟自己说话,说明十八年前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并非完全隔绝了他的内心,但同样的,经历这么大的事情,他需要发泄出心中那股怒火,而木姑娘她们姐妹失踪的事情,无疑是一个恰当的借口和理由,在阁老而言,周家姐妹对屈心赤、对心语阁的恩情无疑是极大的,但相较于屈心赤在他们心中的分量,自然是无法比拟,他可以借助此事转移屈心赤的注意力,但他却仍不免担心,借助此事的发泄,让的从前温和善良的他,变成一个冷血的杀人狂,若是如此了,他宁愿不向他提及此事,哪怕是牺牲木子心她们......
然而此时此刻,纵使阁老心中还在犹豫、纠结、担忧,但事情已然告知了他,眼下,他能做的,便是在他采取行动的过程中,竭尽自己所能的加以劝阻,心念及此,看着屈心赤急促而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迈起脚步,向前方的屈心赤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