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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逼着他去做他还不想做的事情，真的是好的吗？慕蝶不禁自问。
“陛下，您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吗？”慕蝶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无欲无求的帝王，对所有人都争相抢夺的王权居然也只是无所谓的态度。
“想要的东西？”凤延说着站起身走到高大的门前站着，眼神飘向了远处的云海深处。
这个问题真的是难倒他了，又好多年不再想过，也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了，所有的人都习惯了把自己认为他需要的东西硬塞给他，例如他的父皇，还有钟维希，还有的人习惯了从他的手中夺取自己想要的，就像皇太后和丞相。
他自己也越来越不真的自己想要什么了。
长长的沉默让慕蝶有些无所适从。
正当她以为凤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凤延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在朕五岁的时候，想要再跟母后一起去御花园赏花，但是在出发前，母后中毒死了。”
像是嘲笑自己一般，凤延竟然是在笑的。
慕蝶看着他，眼眶湿湿的，他想要的竟只有五岁时想跟他的母后一起游园，那么接下来的十四年，他到底有没有过想要的东西？
“慕蝶，不要可怜朕，你来了，朕觉得很开心，这天乐宫已经许久没有生气了。”凤延站在逆光的地方看着慕蝶，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也看不清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否真心。
“可以让陛下开心，是慕蝶的荣幸。”
慕蝶不是在可怜他，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呢？那么多年来，她只想着自己要报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报完仇之后自己要怎么样？
她比凤延更加的可怜，她甚至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想要的是什么了。
“歇息吧，不早了。”凤延说完，自己先朝寝宫走去，他还没有想好要这么安排慕蝶，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不该由他来霸占的，他毕竟不是配得上她的那个良人。
慕蝶跟在他的身后，他一步她一步，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没有任何拒绝与他同房，但是似乎他是不想她进驻他的生命的。
在她已经成为了他的皇后的现在，他还是想要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心理上的距离，难以逾越。
或许在他的眼里，他们这些人的行为是过分的，不可理喻的，只是一己之私却也要逼他趟这趟浑水，他是这件事情里面最无辜的人。
他们一个个打着为他夺权的名号，从不考虑他是否想要，在她看来，他是适合闲云野鹤的生活的，不应该被这皇宫的黑暗所包围，他们也许束缚了他自由的飞翔呢。
“慕蝶，你真的要跟朕同眠吗？”已经走到卧房的门口了，凤延却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是想给慕蝶一个后悔的机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的不想毁坏慕蝶的清白名誉，她的人生，不应该只有报仇的，她应该有更加精彩的人生的，而不是在这深宫中守着他终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