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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段时间,刘索打心底里想要放弃这件事了,他再一次打算联络那里两家客户的时候,得到的已经完全是一片忙音了。刘索干脆就跑了一趟,打算亲自登门拜访。明明前段时间还在要求他汇报调查进度的,为什么现在干脆一点动静都不给他了?然而刘索其实在去的路上,就已经闪过了一个想法,而那个想法当他到了之后就变成了现实。那一户人家已经人去楼空,那栋房子的门面也已经不一样了。
但是刘索没有直接转身离开,既然已经来了的话,干脆上门拜访打听一下。奇怪的是,当刘索问起这里的人上一家住户的情况的时候,他们居然回答说根本没有什么上一家住户,他们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空房子。刘索皱起了眉头,这完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胡说八道了。他可是亲自来过好几次都,而且他的朋友也知道这里。这栋住户之前除了他还找过好几个同行,不可能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一户人家,总不可能他们几个人都同时见了鬼吧?而且那一批书确实是出手了,刘索还拿了一大笔钱,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为了证明一下,他甚至不惜直接打了几个电话去询问那几个同行。他很清楚那几个同行都不太待见他,就像人们常说的,同行都是冤家。刘索很清楚自己在同行嘴里的风评,虽说他从来不在乎,也从来不联系。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必要联合编排谎话来逗他。刘索直接开口询问那几个同行是否知道这户人家的消息,是不是还记得之前那笔交易的事情。那几个同行都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那户人家确实存在的。然后他们反问刘索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而且这一段时间刘索看起来到处在跑,却没有听说有什么大的单子在流通。
刘索考虑了一下,干脆告诉了其中几个同行实话,他在查一本似乎是失传了的传说中的古籍,然而现在遇到了问题,他的委托人失踪了,那一纸合同完全成了废纸。他的同行们虽然对他颇有微词,但是也仅限于业务方面的。这件事情一说之后,他的几个同行倒也引起了兴趣,打算私底下去查一查。虽然那些人表面上没有说出口,但是刘索听出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刘索发现自己似乎处在一个非常高压的精神环境下。很奇怪,明明在这个任务当中,并没有设置期限给他。对方甚至从来都没有主动打来电话询问过,大部分都是刘索自己主动打电话汇报的。然而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事情一直在发生,似乎是在用一种难以让人接受的方式在催促刘索。这让他感到无比巨大的精神压力,往往到了深夜他还是睡不着觉,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桌子前面反反复复的研究那些他获得的信息碎片,绞尽脑汁地试图把它们都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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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索勉强地总结出来了关于这本古籍一些基本信息,所有的内容才刚刚能写满一张复印纸。刘索把自己知道的信息经过调查比对之后,将可以确信的部分筛选出来,记录到纸上:“《玄君七章秘经》成书于汉朝时期,具体时间不明、作者其人不明——可能是汉朝时期的哲学家,生平不详。根据记载应该是一个系列的书籍,全系列一共七卷本,目前最早的原典肯定已经遗失了。可能在后汉时期出现过合订本为了便于传播和流通。然而这个合订本似乎引起过一些麻烦,当时遭到了查禁,《永乐大典》据内有一卷内容据说记载了这件事,但是由于现在《永乐大典》已经残破,那一部分的信息已经完全缺失了。
除了在中原地区流传之外——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手抄的合订版本流传出了多少本,可能具有一定的规模,否则后来不会还出现记载。同时有人沿着丝绸之路把这本估计传播到了西方世界,具体路线不明。藏边地区传说出现过这本书,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考了。
中间一段时间的历史信息不明,最后一次这本书出现在了清朝。当时民间地方的方士似乎流传着这本书,可能只是残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引起了当时清政府一定程度的关注,但是似乎不敢见诸于历史纪录,这一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非常模糊。《四库全书》的史部有一点不是很确凿的记录,经部有一本书稍微提及了一点内容,但是也含糊不清。
近代记录这本书可能出现的地点有两处、目前全世界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大英博物馆保存着一个英文翻译版本的残卷。美国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据说有一本,但是这个大学在90年代的时候似乎撤销了大部分的对外信息。而且现在好像也已经不运营了,这座大学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还剩下一个很多年没更新的官网,但没什么太大用处。
关于内容:主要是关于各种神怪的传说记录,比较接近《山海经》那一类的地理志怪。同时还有一些类似于天文历史以及哲学主张的内容。有关于什么是人怪兽还有天外之神之类的传说,也许是民间传说故事的汇编,或者是别的什么……”
刘索反复阅读自己记录下来的这些内容,他奇怪于,这些内容记录下来之后,看起来应该是平平无奇的。可为什么让他觉得这么不安呢?邹琼这个狂热的人说,现在的人太过于狂妄,狂妄会蒙蔽人们的视野。崇尚科学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逃避的借口,而实际上是对真相视而不见。刘索一开始没太听懂他到底想说什么,邹琼后来告诉他,他的意思是那些神话记载尤其是像这一类书籍,记录的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千万不要用自以为是的态度去理解它。
自从刘索的办公室出过失去之后,他就很少再往办公室跑了。他甚至把一部分比较重要的档案合同带回了自己家里以防万一,虽然上一次的非法闯入把他的办公室搅得一团糟,但是却没有一点点经济上的损失,办公室里值钱的东西还是有不少的,但上次进来的那家伙好像根本不感兴趣。
刘索现在只是偶尔去一趟办公室拿一些资料,或者接待一下业务往来。他的委托人失踪之后,自然银行卡里就不会再有进账了。之前有资金支持的时候,刘索还能够推掉其他的委托全心全意的做调查。现在资金的来源也断了,他就不得不出来干活了。虽然上一次的打款到现在还有一些富裕,对方给的金额真的非常多。但是刘索不是那种太过于乐观的人,要是现在还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些钱估计最多用到后年的上半年。
然而当刘索谈完一个单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楼下的一辆汽车。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似乎看到过这辆汽车,前几次来办公室的时候好像也是同一辆车停在同一个位置。刘索觉得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但是从那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盯梢了。
早上的精神压力带来的是夜里的失眠以及睡梦中的眼中不安情绪,刘索基本上记不起来自己作梦的内容。但是那些神怪传说似乎被他的大脑从意识里给释放了出来,每次他都会梦见一些特别怪异的地方,比如他一开门,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门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而天空中有一些巨大的阴影在盘旋。或者是自己去办公室的路上跑到了一个怪异的海滨小镇上面去,然后沿途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或非人,又或者是他从办公室里看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之上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每当他惊醒的时候,却又全然忘记了自己具体看见了什么,只有一种被追逐的压抑的紧张情绪停留在了他的胸口。虽然刘索对于梦中的记忆在醒来的瞬间就被忘掉了,但是似乎现实也不打算放过他。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空信封里面,终于开始有东西来了。然而那些东西却比恶作剧更有恶意。
起先只是一两张白纸,那些白纸叠的整整齐齐的塞在信封里面。知道摊开的时候才会看出来,刘索被这恶作剧弄得特别烦躁,他三番两次的去邮局询问,但是什么都查不到,这些信件的出处不明——虽然上面非常正式的盖着邮戳。然后刘索觉得是不是有人故意上门来投递的,于是他用了各种机关,自己蹲点,甚至在自己的楼道里安了一个摄像头。这么一连串的动作似乎起到了一点效果,然而刘索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行动却在升级。
他又收到了那位已经去世的朋友的电子邮件,打开之后里面这样写着:“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它们看着你,已经看见你了!……”
“去你妈的!!”刘索愤怒的摔坏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