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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安有些恼怒地看着刘淮指派给她的侍卫问了句,“为什么现场救援的士兵那么少?”
“回殿下,”其中一名侍卫答,“他们是第一批到达棠州的士兵,现在应该陆续有士兵抵达,由于事发突然,陛下调遣人手,整合军队也需要一些时间的!”
刘若安愤怒地咬着后槽牙,“可是,那么多人还等着他们来救援啊!”
“没办法!”侍卫答,“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见刘若安不说话,侍卫继续提醒,“殿下,还是先回驿馆等陛下吧!救援的事情,士兵们已经在尽力了!”
刘若安没有回答,扭头径自走到救援的士兵当中去,帮着一起抬担架,搀扶伤患。
“还愣着干嘛?”刘若安冲侍卫和夏明嫣大喊,“过来帮忙啊!”
三人微微一愣,连忙上前加入到救援当中。
原本还在同士兵长官理论的家属们看到这一幕也颇为感动,有路人从旁边过,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下刘若安现场救援的图片发到网络上去,大汉最美公主又变为了最热话题。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让整座犹如废墟般的城市笼罩着一种悲凉之感。到处是正在救援或等待救援的百姓,有失去亲人的悲痛哭喊,也有幸存者彼此间的相拥而泣。
另一边,夜深人静之后,刘熙把苏丞和曲子颜叫到朔王府。
“本王得到可靠消息,王瞻他们准备对刘淮下手!”刘熙说,“少寒,丞儿,你们各派一对人马暗中跟着刘淮,如果王瞻他们得手便罢,但如果失手,就‘帮’他们一把,务必除掉刘淮!”
刘熙眼中透着阴险毒辣。
苏丞犹豫了一下,道,“刘淮身边跟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刘熙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挖苦道,“丞儿,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还没试过就否定自己,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说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莫不是你才做了他几天女婿就心软了?”
苏丞一阵尴尬,干笑道,“父王越来越会取笑孩儿了!”
曲子颜见状,连忙替苏丞解围,“王爷多虑了,苏兄最近许是累了,想给自己找理由偷偷懒!”
刘熙意味深长地看了曲子颜一眼,没吭声。
“确实有点!”苏丞赶紧顺着曲子颜的话说,“主要最近到了仲夏,实在是太热了!”他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又对刘熙说,“孩儿明白父王的用心,刘淮一天不死,不止是******,我们也难以上位,此次是王瞻要对刘淮下手,我们如果帮好了,大家得利,如果失败,刘淮必定会废了太子,削了王瞻的权!若能因此扳倒太子和王瞻,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极为有利的!”
“本王就是喜欢你的聪明!”刘熙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明白了,即刻去办吧!”
两人领命后,一同驱车准备离开,家丁端着个托盘拦住他们的去路,从外观来看,托盘上面隐约是个锦盒,家丁递到苏丞面前说,“公子,这是元夕公主殿下差人送来给公子的!”
苏丞料想是刘若安送来的药膏,碍于曲子颜也在的缘故,他没有接过来细看,也没有打开,而是让家丁搁到后排座位上。
出了朔王府的大门,苏丞把曲子颜送到战云国乐坊,两人分开后便各自展开部署。
苏丞回到千岩山庄,却莫名感冒了,头晕咳嗽流鼻涕,浑身无力,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
他戴上面具,出了房门准备四处走走,正低着头思考对策,迎面遇上那炎。
“哟,我正想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苏丞问。
“咦?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苏丞咳嗽了两声,言简意赅答:“感冒!”又问,“你找我干什么?”
“给!”那炎把一个方盒子递到苏丞手上。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炎挠挠头发,“三公主去棠州前给我的,让我交给你!”
苏丞倦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刘若安让你给我的?”
那炎点点头。
苏丞突然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大半,满怀期待地准备打开,想了想,刘若安平时对自己凶巴巴的,突然送个东西给他,动机实在可疑,别打开来里面其实是什么整人玩具之类的,一世英名的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他把盒子丟给那炎,“你开!”
那炎抓着盒子笑道,“你媳妇儿送你的,你干嘛让我开啊?”
“你确认一下里面是不是什么定时炸弹,整人玩具之类的?”
“哎哟,拜托!”那炎顿时哭笑不得,“你们俩个都几岁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少废话!”苏丞喝道,“叫你开你就开!”
那炎无奈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花瓷瓶。他拿起来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道,“貌似是药!”
苏丞微微一愣。
那炎兀自哈哈大笑起来,“三公主这分明是在拐着弯儿的讽刺你有病呀?”
“你才有病呢!”苏丞横他一眼,一把抢了过来。
“你没病,她干嘛让我给你一盒药啊?”那炎调侃着,又从盒子里翻出一张字条,小声地念道:“外用,每晚洁面后睡前涂抹,戒酒,戒辛辣!”
“哎哟……”那炎冲苏丞扬扬眉,“小两口这恩爱秀的,甜死个人了!”
苏丞有些意外,甜蜜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刘若安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记挂着他的。
“瞧你笑的……”那炎拿他打趣,“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去去去!”苏丞夺过他手里的盒子和字条,把那炎打发走了。
接着,他拨了通电话给刘若安。
“药膏收到了吧?”刘若安抢先开口,“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我们两清了啊!”
“清什么清?”苏丞坏笑,“两夫妻说得那么见外干嘛?”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刘若安咒骂一句就要挂电话。
“哎——哎——”苏丞叫住她,“我不跟你贫嘴了,你爸妈没事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身边要是有可疑的人出现,你离远点!”
“你想说什么?”刘若安耐着性子问。
“叫你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你不是已经派人跟着我了么?”刘若安漫不经心地说,“我的情况你都了如指掌,所以,我的安全不是你负责么?”
苏丞发现刘若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机敏,居然发现了自己派人跟着她。
然而事实是刘若安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起曲子颜说的“苏丞的行事风格”,按照这个逻辑推断而已。她连所谓的可疑人都见不到,随行的侍卫把她和刘淮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吃喝拉撒睡,二十四小时陪同,别说是可疑人了,熟人近身也要搜身搜几遍。
刘若安在现场积极救援那天淋了雨,当晚就发了高烧,次日烧退后开始喉咙发炎流鼻涕,刘淮不希望她病情加重,便将她圈养在驿馆。
由于非常时期的交通工具也变得非常醒目,何况还出了她现场积极救援的话题,如果专门送她回长洛,不免会引发舆论,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等着刘淮指导完工作,一起返回。
刘淮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她却只能窝在驿馆无聊地看着天花板。
苏丞正不知如何接话,突然听见刘若安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紧接着,电话出现被干扰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里连干扰的声音都没有了。
死寂一样的沉静。
他连忙从新拨号过去,还是“嘟嘟嘟”的声音。
未知的恐惧填满了他的脑海,绑架?遇刺?还是别的什么意外?他一边用力甩甩头,想要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一边再试着拨出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尝试失败了几次之后,终于接通了。传来刘若安有些惊慌的声音,“刚、刚才地震了,整个房子都在晃,桌上柜子上的东西掉到地上全碎了!”
苏丞这才长出一口气,“你没受伤吧?”
“我还好!”刘若安说,“先不和你说了,我出去看看,外面站满了人!可能还会有余震,我先到空旷的地方去!”
“好!自己小心点!”
挂了电话,苏丞发现自己揪着的一颗心根本放不下来,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她的身边,可是他脸受了伤,不能易容,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感冒的疲惫和困倦感朝他袭来,他不得不逼自己睡一觉养养精神。
夏明嫣陪着刘若安出了房门,只见驿馆的院子里全是随行而来的人,一个个惊魂未定地议论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刘淮带着苏仁宽和傅冬从大门外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满脸憔悴。
众人纷纷屈膝行礼。刘淮简单地点头回应,高声说,“这些天来,大家辛苦了!准备一下,吃完午饭以后回长洛!”
众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却还是努力维持着该有的矜持和稳重,随即,各自散去。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刘淮走到刘若安身旁关切地问了句。
“劳父皇挂心,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刘淮点点头,“刚才遇见你母亲了!”他看着远处说了句。
“在什么地方?”
“市中心广场那边,”刘淮依旧没看着她,“在很积极地帮助救援!”
刘若安瞄了一眼刘淮看起来有些惆怅的脸,感觉气氛有些怪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绕过刘淮走到苏仁宽旁边,问,“父皇怎么了?”
苏仁宽道,“陛下希望尉迟夫人和我们一起回长洛,等这边救援结束,灾后重建好了再回来……可是,被拒绝不说,还和陛下吵了起来!”
刘若安“呃”了一声。
尉迟蓉馨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更改的。何况她是学医的,一见伤患就忍不住想尽全力去抢救。让她安逸地跑到长洛去避难,她是坚决不会做的。
刘若安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一个随从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伏在刘淮耳边说了几句。
刘淮的神色变幻莫测,他斟酌了两秒之后,对刘若安说,“刚才的余震使得民房的危房彻底坍塌了,你母亲在民房抢救伤员,被埋在了里面!现在,生死未卜!”
刘若安大惊失色,“您刚刚不是说她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抢救伤员吗?怎么又被埋到民房里去了?”
“具体情况朕也不清楚,”刘淮满脸焦急,他眉头微皱,“走吧!先去看看再说!”
说完,父女二人匆匆忙忙地带着一队随从驱车赶往现场。
来到所谓的坍塌的民房前,刘若安和刘淮下了车,却发现房子完好无损,带着疑惑,一行人进入民房内四处寻找尉迟蓉馨。
前前后后找了个遍,除了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伤患,根本不见尉迟蓉馨的身影,刘若安陷入思考,到底是来报信的人搞错了呢,还是另有意图?
“殿下,似乎有诈!”夏明嫣话音刚落,突然间,毫无预兆地一声巨响,民房屋顶的一角瞬间塌了下来,刘若安抬起手臂用力一挡,掉落的屋顶顺势摔在地上。
她一扭头,却见夏明嫣的额头受了伤正流血,她牵着夏明嫣的手,试图离开,再看另一边,侍卫们已经把刘淮护在中间,也准备离开民房。
刚走了两步,躺在地上的几个伤患们突然陆续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刘若安还没想明白这些人的来历,对方却已经出人意料地掏出手枪朝着刘淮开枪。
刘若安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他们遭遇到了刺杀。
连续几声枪响后,刘淮身边的护卫已经有了伤亡。刘若安定睛一看,只见刘淮胸口中枪,嘴角流出鲜血倒在地上。苏仁宽和傅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他们惊恐万状地扑在刘淮身边不停地呼喊着“陛下!”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刘淮已经满身是血,刘若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义无反顾的扑了过去。
“父皇!父皇!”她用力地摇晃着刘淮,可是却眼见刘淮的气息越来越弱,自己却无能为力。
又一声爆炸响起,“殿下小心!”随着夏明嫣一声凄厉的呼喊,她感到有什么东西随着爆炸的气流砸到自己的头上,只觉后脑勺一阵疼痛,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殿下,殿下!”夏明嫣捂着流血的额头用力地摇晃着她。
迷糊间,她隐约看见很多被困在屋子里的人们在努力挣扎着试图从这里逃走,而屋内一角冒起了火光,火焰迅速蔓延至整个屋子。
哀嚎声此起彼伏。
难道自己将会这样死去?刘若安昏昏沉沉地逐渐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