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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傅脸色依然苍白，看着自己女儿执着的样子心中情绪复杂。
他看着女儿眼里流动的光彩是那样鲜明那样生机勃勃，他知道这时候若是阻止她无异于往一个满腔热情的人头上破一盆冷水，狠狠地给她甩了一巴掌。
可……可事实如此，柳太傅再怎么不忍心也不能眼看着女儿深陷其中越陷越深，就像陷入沼泽一般越是用力越是挣脱不开。
“即便如此......”柳太傅缓缓开口，喉头依然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血腥味夹杂着他的心绪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淡不堪。
“别说了！”
柳歌儿突然激动了起来。
“我喜欢他我便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不管怎么样他必须是我的！”
柳歌儿提高了分贝，耳根逐渐激动到泛红。眼睛也开始**，看上去有些瘆人。
许是想到了父亲方才正昏迷过，柳歌儿心生一丝内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柳歌儿又放缓了语调。
“父亲，我真的很喜欢他......”
少女委屈巴巴地撇着嘴，看似一副为爱沉痛的样子，眸里泪光点点，带着倔强，像是这辈子非他不可一般。
柳太傅轻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身为父亲自然心疼，斟酌了很久，柳太傅抿了抿唇，缓缓开口。
“即便如此，皇上也已经有皇后了，你怎么可能让他喜欢上你呢？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啊。”
柳歌儿垂下头，眼神在柳太傅看不见的地方突然阴沉了下来，刚才的委屈和可怜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嫉妒和不甘。
女孩眸中流动着冷血疯狂的色彩，像午夜盘旋在树干上的毒蛇盯上了猎物一般充满了恶毒的味道，像饿了许久的野狼看到了绵绵的白兔一样贪婪。
“呵......”
柳歌儿轻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连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压抑。
“父亲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柳歌儿看向柳太傅，方才狠辣的目光已经被很好地掩盖变成了天真活泼的样子。
柳歌儿拉起柳太傅的手，轻声道：“其实皇上和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相爱，所有的恩爱都不过是表面的逢场作戏罢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柳歌儿顿了顿，继而嘴角又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而且啊……那个女人早就离开了，皇上找不到她自然就该把她忘了。他们迟早会分开，父亲不必担心这些。”
柳太傅看着女儿深情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心中思绪逐渐飘远，想到女儿对云芙暖做过的事情，柳太傅心中也有些许毛骨悚然。
回想起那天，她站在众人面前底气十足得好像云芙暖确实做了这些事一般，愤愤不平地向众人控告一个女人有多肮脏有多下贱，他难以想象自己的女儿口中会吐出这种词汇。
“云芙暖根本就是一个下三滥的人！”
“早就和多少野男人暧昧不清了现在又勾引皇上。”
“她还偷了我东西，我屋里的簪子不见了居然在她枕头底下！”
然后她面红耳赤地嘶吼着“云芙暖根本不配做皇后！”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义愤填膺，几乎让所有人都信了她的话对云芙暖心生鄙夷。
柳太傅感受着女儿拉着自己的手，轻颤着摩挲这双少女的手。
这双手明明纤细柔软，可谁能想到这双手的主人曾经将一个女人逼向死路，即便是这样，柳歌儿如今依然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些许得意。
大概是想到了这些，许久，柳太傅似如释重负一般重重吐了一口气。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柳歌儿的手段有多狠毒，做事有多疯狂。像是放纵了一般，柳太傅也不再劝阻柳歌儿，只是轻轻回握住柳歌儿的手，看向柳歌儿的眼睛带上了一丝无奈和纵容。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真正恶毒的其实是他的女儿柳歌儿罢了。
可作为父亲，他只能将这种心狠手辣归咎于她太爱了，爱而不得于是心生不甘，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柳太傅也不好在柳歌儿面前说些什么，只能深深地盯着柳歌儿的眼睛，眸中情绪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对的，可他还是出于一己私欲纵容了自己的女儿。
又想到当今皇上玉树临风，国家也整治得井井有条，今后必是能干出一番事业。若是……若是自己的女儿真能和他在一起也未必不是好事。
看着少女精致的容颜，柳太傅当然也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皇上自然是最佳选择。只是……柳太傅看向了别处，眼底深处埋着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柳歌儿终究还是太年轻，这样的热血沸腾难免不会干出什么危险出格的事来，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柳太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如今，柳太傅深知自己已经劝不动女儿了。柳歌儿执意如此，即使柳太傅再昏迷一次，也没法改变心意已决的她。
脑海里持续浮现着柳歌儿愤怒指证云芙暖的样子，和现在的执着偏激没有丝毫两样。柳太傅额角渗出了丝丝冷汗，指尖也轻微发凉。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便去吧。”
最终，柳太傅也只留下这句话，便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女儿一眼。
柳歌儿近乎欣喜若狂，得到父亲允许的她是不是可以无法无天了！
哈……云芙暖啊云芙暖，你死定了。皇上那样优秀的男人，必定会是我柳歌儿的。
柳太傅在柳歌儿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皱起了眉。
只希望……这样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柳太傅暗暗祈祷，闭上了眼作休息状。
另一边。
皇宫。
容瑾步履匆匆，杂乱无章的步伐彰显着他的着急与不安。男人冷峻的脸庞毫无表情，眉头紧紧皱起了一个“川”字。就连他路过的地方气压都变低了三个度。
这些，无一不表露着这个男人有多心急。
“丁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