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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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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泡着,当心着凉。”回头一看,是赢政,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和一碟小菜,身边竟然没有陪侍的人,那个象他影子一样的莫庸站在几十步外的廊桥边上小心侍侯着却并不走近。

    “陛下怎么这么有空?一国之君不是应该很忙的吗?”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有时我也会让自己闲一下,比如说今天。”赢政坐在我的身边,把一小杯酒递过来“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立马瞪大了眼睛,呛得直咳嗽“天啊,这是什么酒?这也太辣了吧。”

    酒一到了肚子里,直烧得心口痛,我拍着胸口张着嘴直叫苦。

    赢政笑了:“苦菜烈酒,我大秦国色,要不要再尝一下寡人的苦菜?”他一边说一边把那碟小菜也递到我的面前来。

    我用筷子夹了一小口菜放进嘴里,果然是苦的,我皱着眉头嚼下去,后味却微微略甜,我不觉又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这个味道不错,先苦后甜。”

    赢政眉毛一挑,满脸儒子可教的表情:“能吃出先苦后甜的味道,你也算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我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拿起酒杯又是一小口。

    酒虽然烈,却后味绵长。

    “嗯,好酒。”

    赢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朗声一笑:“好,吃得了我大秦苦菜,饮得下我大秦烈酒,这才配是我大秦子民。来吧,再干一杯!”

    我举起酒杯与他对碰,捏着鼻子又是一大口,那酒进了口似乎更绵滑了一些,没有刚才苦烈,反倒更易下口。

    赢政看我喝得这么痛快似乎很是高兴,一边举杯畅饮一边滔滔不绝起来:“知我大秦为何会有今日的辉煌吗?正是因为这菜和酒!我大秦地处西北,土地贫脊,常年穷困,我的先祖为了让这个国家存活下来,多年来兢兢业业,鲂鱼赪尾。

    当你的父亲为了自己的五十大寿劳师动众,弃那些灾民的性命于不顾的时侯,我的父辈正带着他的子民,修堤引水,开恳良田。

    当你们赵国君暗臣蔽,父子相疑的时侯,我的父辈正带领着将士们敝裘羸马,开疆扩土。”

    我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仰着脸看他继续发表演说,尽管他的话我有一多半听不懂,但是看他说得这么慷慨激昂,也不自觉地跟着他振奋起来。

    “你们的臣子溜须拍马,逢君之恶,我们的臣子犯颜敢谏,昌言无忌。

    你们的那些谗臣为了一已之私,将一代战神廉颇将军逼离赵国,自断一臂,又将李牧这样文武双全极负眼光的名将逐于边境,自断一足。

    朝野上下却满是拱默尸禄之人,你们自斩国之肱股,使一个原本强壮的中年人自断手足,如果一个婴孩一样被弃于豺狼遍野的荒原之上,任人宰割。

    而我们秦国的大臣却小廉大法,责先利后,为国民求福而不计个人利害。

    在秦国,我们万众一心,全民皆兵,若是有人胆敢范秦,哪怕是已经八十岁的卖菜老妇也会拿起刀子以命相搏。

    而在你们赵国,吃着帝王的俸禄却只顾自己安乐的臣子却比比皆是

    ----------所以我大秦如这菜,先苦而后甜,而我大秦国风却如这酒先烈而后绵。”

    他的眼睛再一次落到我面前的这碟小菜上,目光炽烈,饱含深情。

    我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苦菜放到嘴里,暗道政治家实在是太厉害了,吃个菜都能把人说得这么热血沸腾的。

    他看我咽了那口苦菜,满意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真正让赵国失败的不是江湖之人口中的国运和气数,而是国风与民风。这才是秦赵两国真正的差别所在。”

    我感觉他的话句句切中要害,顿时哑口无言。

    秦政似乎多喝了两杯,话又多了起来“你知道我的父王为何立我为太子吗?”

    看到我摇头,他满意地一笑,随手又为自己添了一杯酒“因为我更象他,当年他在赵国为质,受尽羞辱,却不改其志。他表面文弱,实则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硬汉,他将所有的屈辱都埋在心里,时刻不忘重振国力以雪前耻。他启用吕相邦,便大胆放权于他,自己哪怕是受到世人诟病,也不会冒然出面干预吕相邦的治国大计。因为他相信吕相邦的能力,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才是真正的自信,更是一个男人的气度!成蛟输给我的,也正是气度二字。”

    我听不太懂他说的话,却是第一次听到他在拿自己和那个叫成蛟的公子作比较。

    “算了,知道你也听不懂。”赢政看我表情迷茫,喝光了手里的酒,小声咕囔道“你的脑子里面,除了那个男人,什么都装不下了。”

    我想还嘴,可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得又用一杯酒堵住了自己的嘴。

    赢政喝了手里的酒,嘴又继续不闲着:“但是他可和你不一样,他的心里不但有女人,还有着经天纬地的才干。他精通帝王之术,日后必然可以委以重任,所以说实话,你真的配不上他。”赢政盯着我,认真地说了一句。

    我看着他张口结舌,暗自揣度他今天是酒喝多了话也跟着多了,还是心里早就想这么损我,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赢政喝了一口酒,皱着眉轻轻叹道:“以前,我以为他只是个读书人而已,你知道的,读书人嘛,百无一用,不过会写几篇酸溜溜的漂亮文章而已。后来,等我们两个熟识之后,我才发现,此人却真真是一位博古通今的青藜之士呢。

    书法篆刻,奇门遁甲,兵法阵法……画沙聚米,决策千里,连机括,建筑这些门类他都一一精通。

    医山相卜,阴阳五行……好象都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会的,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是却象是个已经活了几千岁的人一样,博古通今,无所不知。

    他不仅是个通才达识的博物君子,更是个堪当大用的栋梁之才!!

    象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他只贪恋于儿女之情,而使龙盘凤逸呢?”

    我苦笑了一下:“对,你说得没错,这样的人,不会被儿女之情牵绊的,是我自己太傻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赢政又喝了一口酒,舒服地叹了口气“你这个算不得傻,就是有点蠢而已。”

    我看着他哭笑不得:“请问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赢政又抿了一口酒“傻呢,是这个人天生就有点缺心眼儿,蠢呢,是心眼不算缺,但是不知道该往哪儿用。你呀……就是后者。”

    我堵了一肚子气,又无话可说,只得端起酒杯来也抿了一口:“好吧,后天的二货总比先天的傻子强。”

    赢政看到我一副被他涮得无言以对的样子就开心地笑了“来吧,喝酒。”

    “好,喝酒。”我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又抿了一口。

    月亮已经升至中天,湖水渐渐刺骨。

    我把脚从水里拿出来埋在裙子下面,感觉身上有点凉,于是把着酒杯又是一口。

    身边这个人明显象是喝多了,又在我耳朵边唠叨起来:“你呢,整天除了那些小女人的把戏,你还会什么呢?哦,对了,还会做饭,不过你那饭做的也一般。你堂堂一个赵国长公主,去学做饭干什么呢?那些事情,有那些厨娘下人做就可以的。你多去学一点贵族女人该学的东西不好吗?比如书画,诗经,歌舞什么的?”

    “我不怎么识字,也不懂音律。”我如实说。

    “啧啧啧……”赢政摇着头满脸的不屑“你看看你,论学识,你什么都不会,论长相呢,又不是什么天人之姿,凭什么让人家喜欢你?”

    “对啊,我就是这个样子,我不配喜欢人家行了吗?”我这么堵气说着,心却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就着杯子又抿了一口酒大声说:“所以现在我不喜欢他了,人家太优秀了。所以我现在喜欢陛下你……来来来,一起喝酒 ,喝酒……”

    “喂,你什么意思啊?”赢政把眉毛一挑,满脸地不满“你想说我不优秀是吧?”

    “这话都能听出来,说明还是没有喝够喽,来来来,继续喝,继续喝。”我面红耳赤地举起酒杯又与他对碰。

    “切,寡人我懒得和你计较。”赢政举杯与我碰了一下也喝了一大口。

    我抬着头看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对啊,有酒喝,有月亮看,还愁什么呢?反正已经见到他了,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值得庆贺。

    “要说论长相呢,其实寡人倒觉得自己也不比他李斯差。”赢政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摸着自己的脸自恋地说“要不然后宫这些女人怎么一见我就象是发了疯一样呢,对不对?”

    “切,你的帅和他的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不耐烦地说“他的帅,就象月亮一样,高高地挂在天上,有点远,有点冷,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带着几分仙气,可是偏偏又能让人一见倾心。你的帅呢,象荒野上的狼,象草原上的鹰,象山谷里的豹子,象……反正就是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帅得英朗,帅得睿智犀利,但是,让人不怎么敢接近。”

    “喂喂喂,说谁呢?说谁不象人呢?”赢政的舌头也大了起来,不满意地冲着我嚷嚷。

    “哎哟,夸你呢, 这都听不出来。”我抓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切,”赢政不满意地又喝了一大口,嘴里咕哝着“说别的话一句也不懂,一提到男人就一套一套的,真真的女色鬼一个。”

    “人家是美女!不是女色鬼!”我背靠着栏杆叹道。

    “哈哈,你是美女?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吧。”赢政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喂,做人不用这么恶毒吧,你就不能夸我两句?”

    “哈哈,昧着良心夸你寡人可实在做不来。”他抱着酒杯笑得肩膀直抖“我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上千个也有好几百个,象你长成这个样子就敢说自己是美女的,还真是第一个。”

    “有那么差吗?”我抚着自己的脸,混身不服。

    赢政伸手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我就不让你和那些二八年华的新人佳丽比了,你和我儿子扶苏他娘比一下怎么样?人家还生过孩子,还比你大个四五岁,你看看人家。哈哈哈……”

    我闭上眼睛开始想扶苏他娘的样子:“嗯,是挺好看的,皮肤白,头发多,身材丰膄,有风致,鼻子小巧……眼睛……唉,对了,她的眼睛好象没我大。”

    “切,牛眼睛更大,那蠢牛都可以当美女了,”赢政不耐烦地一挥手“你的眼睛是不小,人也不难看,但是呢,你就是缺了点风韵,风韵这种东西你懂吗?就象……唉,这么说吧,我第一次见到扶苏他娘的时侯,她就站在那里就那么微微地冲我一笑,瞬时就象一股春风吹到了我的心上……这个呢,就叫风致,是女人的风情万种,你懂吗?”

    这个人明明舌头都大了,偏偏还一句接着一句的唠叨,也不管我爱不爱听。

    “不懂。”我呆着脸感觉头越来越沉,“说得这么好,那你还不立人家为后?人家守了这你这么多年,连儿子都给你生了,还那么温柔贤慧又漂亮又有风情……”

    “糊涂!!”赢政白了我一眼,继续大着舌头和我解释“喜欢是喜欢,立后是立后,两码事,你这个蠢货!”

    “是啊,我蠢,你已经说了一遍了。”我翻着眼睛,感觉头上象盖了个锅一样,又沉又晕。

    “作为一个女人,自己都不懂女人,你就真不该当个女人,以后我还是管你叫兄弟好了。”赢政又在闭着眼唠叨。

    “是啊,我不是女人,我是兄弟。天凉了,兄弟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走不走啊?”我扶着栏杆站起身来,把手递给他。

    赢政拉着我的手也站起来,接着唠叨“好吧,象你这样的也只能作兄弟了……兄弟啊,天晚了,咱们回家睡觉去。”

    “嗯,好,大哥,你当心脚底下。”我扶着他,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两个一摇三晃地往宫里走。

    “其实不是大哥我说你,那个小白脸他有什么好的?你还整天这么念念不忘的。”赢政摇头晃脑地继续胡扯。

    “是啊,不就是个小白脸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摇头晃脑地随声附和。

    “兄弟,这就对了。”赢政把着我的肩膀用力搂了搂“忘了小白脸,小白脸真的不太好。”

    张蒿远远地看到我们两个醉成这样,赶快迎过来扶住赢政,“大王,夫人,您二位可是喝多了?”

    “你闭嘴!”赢政扶着我往榻上一跌,一只手继续搂着我,一只手一把将张蒿推开“这位不是夫人,这是我兄弟!是我的兄弟赵宣玉!!以后不准管她叫夫人,要叫就叫……”赢政翻着眼睛想了半天“叫……对,就叫小王,啊,对,小王,这是你们小王,快来行礼!!”

    “对,一个大王,一个小王,一对炸弹,他们叫不起,你继续出!!”我在他肩膀里面一边傻笑一边跟着他晃。

    “对,他们叫不起,他们谁都叫不起。哈哈哈!!”赢政继续笑。

    张蒿根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一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们两个一边招呼着下人们打水服侍我们两个洗漱。

    我大着舌头把脑袋依在嬴政的肩膀上“大哥啊,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已经不爱那个小白脸了。”

    “这就对喽……不就是脸白一点吗?不就是会写几个破字,会写几首酸诗吗?至于把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有什么稀罕的?兄弟,宫里这么多女人呢,你相中哪一个!随便挑!!大哥我全都送给你!!”赢政搂着我的肩膀把大手一挥,慷慨地说。

    “大哥,可是我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男人啊。”我看着他,只感觉他的五官在我眼里越来越模糊。

    “男人?”赢政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翻着眼睛认真地想了半天说“那不行,兄弟……那可不行,我这宫里除了女人就是宦官,唯独就是没有男人。”

    “哦。”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左右晃“这样啊,那我还是继续喜欢那个小白脸吧,那也总比喜欢女人强。”

    “不对啊!”赢政如梦初醒,扳过我的肩膀,很认真地对我说“这里有个男人啊!我不就是个男人吗?要不然,兄弟你先凑合着用?”

    张蒿躬着身子强忍着笑,低着头招呼了两个宫人来给我们两个擦脸,擦手,又帮我们两个脱掉鞋袜用热水洗脚。

    “凑合?”我的脚被热水一烫不由得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大哥,要凑合,我很多年前就已经凑合了,兄弟我混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我不会凑合啊!!”

    想着自己从圣女熬成了剩女,又从剩女熬成了剩斗士,现在已经成为斗战剩佛,心中顿时悲凉得不可自已。

    赢政把脚泡在热水盆里还是一样地兴奋,照我的肩膀上用力一拍“你这就是随我!我也是这样,我就不凑合!!知道我为什么不立后吗?就是因为寡人我不凑和。”赢政搭耷着眼撇着嘴,把肩膀一耸两手一摊“至于后宫那些女人们呢,我个个都很喜欢,但是呢……呵呵,大家都是男人,你是明白的嘛。”

    我冲着他摇了摇头“我不怎么明白。”

    “不明白也没事。”赢政豪气十足地把我往怀里一揽,又开始左右晃着“大哥以后就慢慢教给你,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大哥我会……好好教你……”

    赢政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揽着我的手臂也越来越沉,我也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大王,夫人,五更了,请起吧。”是张蒿的声音。

    “嗯。”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突然被他吵醒,心里一阵烦闷,正想蒙着头再睡,突然感觉什么人的大腿一下子压到我的身上来,我用力推了一把,却是推不开,不高兴地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只见嬴政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旁边,一条腿跷到我的身上,熟得比猪都香。

    我忽地一下坐起来低头一看,衣服什么时侯都已经被脱了,我们两个都只穿着内衣躺在一起。

    “啊……”我捂着脸一声惨叫。

    嬴政吓了一跳,一下子坐了起来,迷糊着问:“怎么了?”

    我冲他大吼一声“禽兽!”

    嬴政呆了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我的衣服,也红了脸。

    我把被子拉起来挡着脸,心里又是羞又是悔又是急。

    这可怎么办呢?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

    要是……万一……那我也太得不偿失了……

    嬴政看我这个样子也急得直咬牙。

    他呆了一会儿突然一拍额头,拉过我的右手把我的袖子捋了起来,认真看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行了啊,别瞎喊了。什么事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我捂着脸差点掉眼泪。

    “我醉成那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啊?”嬴政不耐烦地跳到地上“赶快给我穿衣服,可不能误了上朝!!”

    我低着头看了看自己,仔细一想,也是,要是真的有些什么也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吧?那昨天晚上到底是……

    “赶快来帮我穿衣服,还在磨蹭什么呢?”嬴政在帐外不耐烦地催促我。

    “哦。”我捂着衣领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应该是没什么吧?内衣很整齐啊……这身上也没什么感觉,应该是没什么吧。

    我下了地,摸索着给他穿衣服,嬴政又在不乐意地唠叨着:“张蒿,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这个……”张蒿一边低着头把擦脸的巾子递到嬴政手里,一边委屈地小声说“小人已经叫了您三回了,可是您和夫人实在是睡得太好了。”

    “哼。”嬴政不耐烦地低头瞥了我一眼“整天和猪在一起,我也变得越来越笨了。”

    一听这话就是针对我的,我不乐意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又瞪了我一眼,转身坐在镜子前面等着张蒿给他梳头。

    我看着他那一头黑发垂下来被张蒿轻轻地梳理着,心里突然有点恍忽,昨天晚上我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他昨晚是不是和我说-------大家以后是兄弟?有这句话吗?

    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心提醒他一下,继续骂我是猪的话,对他自己也很不利。

    我还在盯着嬴政的脸胡思乱想,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站起来匆匆忙忙地向朝堂上赶去。

    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用力揉了揉鼻子,还好,时间还早,我还是再睡个回笼觉吧。

    我重新躺到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抱着枕头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