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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是绿荫荫的树冠,树叶层层叠落在一起,象一把巨大的帐篷撑在这里。树的叶子足有巴掌宽,厚厚地交织成一个大伞,挡住头顶的阳光。足有合抱之粗的大树干,也不知道已经长了多少年。我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就象一间舒服的小屋一样,脚下有厚厚的草坪,头顶有阔大的屋顶。
我看着这棵树巨大的树根发呆,推测它到底有多少岁了。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只见在树根上长着几枝红色的小雨伞。
“小四,快来看,我发现什么了!!”我大喊道。
小四闻声向我走来,嘴里还在咕哝着“你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你看!那个东西是不是叫灵芝?”我指着那几个小红伞兴奋地对他说。
小四仔细一看,也惊了一跳。
那几枚灵芝足有成人的巴掌那么大,通身尽赤,优雅地生在树根的一侧,要不是我眼尖,还真的不好被发现。
“好象是赤灵芝。”小四说着也轻轻地走过去,蹲下来,小心地观察着,好象生怕惊跑了它一样。
“对,就是赤灵芝”
小四认真地看了肯定地点了点头,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它采了下来,捧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面认真地嗅了嗅。
那一枚灵芝在他的掌心里发着油亮亮清幽幽的光。
“嗯,好苦的味道,没错,是上好的赤灵芝。”小四满意地笑了。
“那是不是值好多钱?”我盯着那枚灵芝,两眼放光。
小四噗哧一声笑了“就知道钱,你啊,还就是财迷一个!!”
“财迷有什么不好?”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再说,这灵芝还是我发现的呢。”
“你啊……”小四回过头笑着看我。
我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来,小声说“要是能把这个灵芝卖个好价钱,就能给你买身好一点的衣服和鞋子了,还能把你家里的破砧板和破菜刀都给换了。山里的天气这么冷,你连件厚一点的衣服都没有,上山还是穿这样的草鞋……”
我低着头小声咕哝,小四不说话,渐渐地收了笑,目光柔和起来,静静地盯着我看。
我更不好意思了,嘿嘿干笑一声,接着说:“你说我是财迷,那我就是财迷呗,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本来就是个财迷。”
看他不出声,我红着脸抬起头看他。
他把手伸出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突然探过身来轻轻吻上我的额头。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本想把他给推开。
可是……这个吻的感觉也太美妙了,他的唇那么柔,那么暖。
时间好象突然静止了,全世界,只剩下我额头上的这一个吻……这么美……这么美……
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把嘴唇从我的额头上移开,垂下眼睛盯着我的脸温和地看着。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去看自己脚边那几株不知名的小草,心里象是灌了蜜一样甜。
“傻瓜。”他小声说。
“嗯?叫我干什么?”我偷偷地笑着问他。
他拉着我站起来,帮我拍了拍衣服,又捋了捋我额前的头发,盯着我的眼睛微微一笑,又说了一句:“傻瓜。”
他轻轻地用手指挑了一下我的下巴:“就你傻。”
我的脸上烫得发烧,心里却美得要开了花一样,垂着头轻声问他:“嗯,傻瓜在这里,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们去……”小四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了嘴。
我正奇怪得想抬起头来,小四却一把按住我的背小声说:“朴豆,别动……”
我惊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问话,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一凉,一条花斑长蛇正从我们面前的树枝上垂下来,三角形的蛇头吐着长长的蛇信子慢慢地向我们两个面前伸过来。
我吓得嘴唇都哆嗦了,瞪着眼睛看那条蛇,那条蛇丝丝地吐着信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突然把大嘴一张,呲着长长的毒牙,冲着我的脸就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小四突然把左手一挥将那条长蛇一把打掉在地上。
我吓得眼前一黑,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只听得小四“啊哟”一声惨叫,捂着腿倒在地上。低头一看,那条花斑长蛇在落地的一瞬间,照着小四的腿上就狠咬了一口,然后倐地一下钻进了旁边没膝深的草丛里。
小四的小腿上血正汩汩地冒出来。
“糟了,那可是条毒蛇!!”我赶快把他扶着坐在大树根上,从怀里掏出轩辕铁来“小四,你忍一下。”
我把袖子撕下一大块,扎住小四的腿,把他的伤口露出来,用刀去削伤口旁边已经变黑的肉。
小四痛得满头冒汗,可还是咬着牙拼命忍着不出声。
“小四,要是痛,就喊出来。”我心痛得要死,噙着眼泪对他说:“你忍一下,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别!”小四一把扯住我“毒液太危险了。”
“你忘了我百毒不侵吗?”
我甩开他的手,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往外吸毒液,不知道是什么蛇这么毒,吸了吐出的毒血都是又腥又苦的味道,刚吸了两口都感觉到眼前发黑。
还好我们处理得及时,不一时,淌出来的血水由黑转红了。
我去旁边采了几味止血的草药来,捣烂了敷在他的腿上。
又扯下衣服上的布条替他包扎好。
小四痛得脸色惨白,气喘吁吁。
“能走路吗?”我心痛地问他。
小四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我在这儿陪着你。别害怕,我再去取些草药来,一会儿帮你换上新药,蛇毒就不会伤到你的腿了。”我小声地安慰他。
“朴豆,”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行了,别肉麻了好不好?你现在腿伤成这个样子,我们得赶快下山才行。”我顾不上和他卿卿我我,一个劲儿着急着四处找草药。
他垂下眼睛,轻轻地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对不起我?你做了什么了?”我后背上一阵发冷,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同时脑洞大开,想象着他能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有外遇?有小三?勾搭狐狸精?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扯不清……
他抬起头和我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我是说如果。”
我松了一口气,这个书呆子啊,都什么时侯了,还有功夫开玩笑。
“你啊,哪儿有那么多如果,好好歇一会儿,我们一下山就赶快把那个赤灵芝给你炖了服下去,说不定可以解毒呢。”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四处找可以治外伤的草药。
等我扶着小四一瘸一拐地从山上回到家里,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进厨房给他做了点饭,照顾他吃完,就把那枚灵芝切掉放在药罐里煮。
听说灵芝可以解毒,希望小四喝下去就能好起来。
好不容易折腾了半天。
晚上我把炕让给小四睡,自己坐在他旁边守着。
可是到了后半夜,小四突然发起烧来,额头滚烫,身上却在不停地出冷汗。
我打开他的伤口仔细看了看,不象是蛇毒发作。但是伤口附近却红肿得厉害。
我叫醒小四,一个劲地给他喂灵芝水。“小四,你是怎么了?怎么又是发热又是出汗?是因为蛇毒吗?”我急得直抹眼泪。
“我没事,早上穿得单,有点着凉,再加上被蛇咬了一下,你不用担心。不是蛇毒,放心吧。”小四虚弱地说。
我抱着汤碗,不知所措,心中暗想,要是胡医士在就好了。
小四一个劲地一边发着热一边又出着冷汗,脸色惨白得不行。
我想起一个胡医士从前教给我的土法子,决定试一下。
我去驴背上翻了半天,翻出一把牛角梳和小半瓶烧酒,拿进来放在小桌子上,转身就到炕上去解小四的衣服。
“你想做什么?”小四虚弱地看着我。
“没事,你睡你的,我想劫点色。”我一边说一边把他的上衣全脱了下来。
听我这么一说,小四更睡不着了,惨白着脸看我。
我把他的身子翻过来,用牛角梳沾着烧酒在他后背上沿着脊椎刮起来。
小四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声问“跟谁学的?”
“跟那个长得很象一个东西的人学的。”我回答。
小四轻轻地笑了,乖乖地趴在炕上,把整个后背露给我。
他的后背如玉雕一般白皙光洁,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肩膀和腰的比例恬到好处。我手里的牛角梳一下一下地落在他的后背上,一条血红的印记渐渐显透出来,看上去又香艳又刺激。
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与他相处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裸背,这么完美,这么性感,我把眼睛转到一边不敢多看,生怕一不留神自己的鼻血再喷出来。
一直刮到快天亮,小四局然慢慢地退烧了,只是身体还是虚得很。
我熬了一夜没睡,又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给他煮了一碗粥看着他喝下去。
喝了一碗粥,他的脸色好多了。
我服侍他躺下,刚想打个盹,突然听到门外当啷一声响,似乎有人一脚把院门给踹开,接着就听到有人粗着嗓子大声喊道:“李斯呢?李通古?!在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