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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建,康建。”董月儿唤了两声,声音在空荡的广场上回荡。
康建没有回答。
董月儿又唤了两声,康建依旧没有回答。
该死,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她试探性的走了几步,突然间,一座宫殿出现在眼前,巍峨壮观。
刚刚还没有。
董月儿着实一惊,这突然出现的宫殿过于玄乎,董月儿后退了几步,胆怯,害怕,恐惧,这几种感觉上一次还是在初见尸体的时候。
“这是73方的界碑?”董月儿看着脚边写有73字样的石碑,又看了眼广场和宫殿,她不是穿越也不是换了地方,这座宫殿就是凭空出现的。
董月儿这一刻想要离开,可是她担心康建,康建刚才站在了75方的界碑边上,也就是说如果穿过这74方就能到他的身边。
董月儿尝试从74方绕过去,可是她发现越绕越远,74方的边界就像走不完一般没有尽头。
现在是15日凌晨3点,董月儿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
不行,看样子必须得穿过去,不然见不到康建,董月儿心怀不安,无奈之下董月儿只得踏进这片未知的净土。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74方外伸手不见五指,可进了这74方后,天色明显亮了点儿,虽说整体还是黑暗的,但看清路面和宫殿还是不成问题的。
董月儿蹑手蹑脚,生怕惊到了什么。
影视剧中无数个突然开门的场景在她脑海里闪过,那种刺激感她可不想尝试,所以她选择从宫殿后广场穿过。
说来也是奇怪,董月儿明明走的是后面,可她却离正门越来越近,她发现不对,又往反方向走,没走几步,又反过来了,就这样一来一去,一去一来,董月儿竟神奇的走到了正门口。
“梅氏宗祠”,董月儿看到这四个字差点失了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异风骤起,夜色发暗,只见轰隆一声,宫殿大门应声而开,董月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至门前。
门内灯火通明,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古装装扮者们身着喜装,面露喜色,手捧喜盘,急急忙忙的布置。
董月儿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她穿行于忙忙碌碌的人群中,仿佛与他们一同分享着喜悦。
只是越往里走,董月儿心里越不舒服,为何不舒服,她说不出来,她觉得堵得慌,闷得慌,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姐,小姐。”丫鬟轻声唤道。
董月儿这才从失魂中醒来,不知何时自己已披上凤冠霞帔。
“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怎么变成了新娘?”董月儿急切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谁曾想那凤冠竟如此重,头重脚轻的董月儿差点儿摔了过去。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像个小姑娘般冒冒失失,嫁到夫家切记谨言慎行,孝顺……”
“娘亲,你这都嘱咐孩儿多次啦,孩儿必当谨记娘亲教诲。”
从董月儿的身体里穿过一人,她与自己衣着一般,她的背影……
董月儿有点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她是谁?这个想法在董月儿的脑海中响起。
诶?董月儿情不自禁的流下泪,她仿佛知道这个人,她仿佛记得这个人,了解她的苦,了解她的痛,了解她的喜怒哀乐,了解她的一切。
她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董月儿一点一点的靠近她,靠近那个她熟悉的背影,董月儿绕过
此人,走向她的正脸。
“夫人,小姐,迎亲的队伍已经到啦。”门外丫鬟唤道。
“快快,让娘亲再好好看一眼。”夫人又是一顿嘱托。
新娘盖上红盖头离开。
董月儿楞楞的站在那儿,她看清了新娘的脸,那一刻她面露惊色。
新郎是谁?新郎是谁?
董月儿急匆匆的奔向门外,她紧跟在新娘身后,这一刻她知道她为什么熟悉这个背影,她见过,她不止一次的见过。
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排到几里之外,队伍冗长,阵仗浩大。
新郎五官分明,威风凛凛,笔挺挺的站在门外,周围嬉闹的都是些披甲的将军,新郎不苟言笑,那群人都在开他的玩笑。
“咱们的镇国将军大人从今儿起,就变成大人喽。”一位将军面露猥琐,还不停地用胳膊肘暗示其他人,让人哭笑不得。
将军们十几号人,个个喜形于色,应该都是些出生入死的兄弟。
董月儿楞楞的看着人群中的新郎,大惊失色,她嘴里碎碎念叨,她后退几步,一个踉跄不稳,要不是因为后面有人搀扶,有可能就摔了下去。
“你怎么了?”康建关心的问。
董月儿再次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立于祠堂门前。
“我怎么会在这里?”董月儿问出这句话时自己方才明白,刚才那只是梦,一场似曾相识又陌生无比的梦。
“走,咱们进去吧。”康建说道,他欲推开门,只是当手几乎贴到门框时,他停了下来。
停顿只有片刻时间,电流伴随着电光将康建击飞,足足有五米远,电流传遍全身,一时间康建出现了短暂的麻痹,十几秒的时间。
董月儿虽然着急,但她还是理智的,她第一时间赶到康建面前,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触碰他。
董月儿退却了,她本就不愿意去探索这些伪科学的东西,如果不是康建带她来的,她早就回去了。
“不行,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怎么能无功而返呢,我不甘心。”
听完康建的话董月儿没说什么,他想去的地方,董月儿当然愿意陪着,只是这个地方……
董月儿只犹豫了片刻,她便说服了自己的,或许自己也会像康建那样被击飞五米远,不,甚至更远,当然啦,也有可能直接天人永隔,但只要康建想要的,不管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一试。
董月儿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她径直的触碰门框,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祠堂大门缓缓打开。
堂内香火旺盛,光是香火的烛光就照亮了整个祠堂。
董月儿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她看着最上面那几个牌位出了神,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神情呆滞。
“这几个名字我怎么感觉好熟悉。”董月儿充满疑问。
“这里怎么少了一块牌位。”空位上清晰的矩形牌位印被灰尘框了出来。
董月儿盯着那块缺失的牌位,她仿佛知道那块牌位的主人,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康建站在门前,盯着那少了的牌位,一言不发。
董月儿再次落泪,她不知为何心会痛了一下,她不知为何泪水会流下。
“记住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将这一切说予康建。”
说予康建?什么意思?
董月儿思考之际康建已经从眼前消失,跑出院子,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祠堂的门轰隆一声关上,晨曦射进院子,祠堂开
始幻化,似有似无,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直至消失。
董月儿楞楞的站在73方与75方的长街之间,久久回不过神儿。
时间稍稍推后,宋绮巧家中。
“准确的说应该是失踪。”宋绮巧补充道。
“失踪?”
“嗯,三年前我哥突然消失,至此便下落不明,他走之前还欠下一屁股债,要不是为了帮他还债,我怎么会……”宋绮巧越说情绪越激动。
“拿着你的臭钱给我滚。”康时拿出那个黑包,丢在康建面前。
“什么钱?”
“你就别给我装算了,钱不认,这个包你得认识吧。”
宋绮巧急忙阻止,她死命的抱紧包:“这个可是你哥给我的,和你没关系。”
两人拉扯这个包,终于可怜的包支撑不住他们两人的力道,从拉链被撕开了个大口子,一沓沓报纸涌了出来。
“这怎么变成了报纸,我明明看到是一沓沓红钞票啊。”宋绮巧几乎抓狂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们钱了?”康建的话语出惊人。
三个人楞楞的站在那儿,空气凝固,透着寒意。
“不是,大晚上的你能不能说点不那么渗人的事儿。”宋绮巧心有余悸。
“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康建问道。
“喂,你们也关心关心钱的事儿。”宋绮巧插话道。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用你管。”康时带着情绪。
“好,我可以不管你,但是爸妈的事儿你最起码回家看看吧。”
“那可是五百万哪。”
“你还有脸说我,那么大的一个私生子你不也是没通知我一声吗?”
“你们兄弟俩能不能听点人话。”宋绮巧大吼道。
“你闭嘴。”康建康时两兄弟异口同声。
“哈哈哈……”宋绮巧的笑声阻止了这场语言纷争。
“你笑什么?蠢猪。”康时面红耳赤。
康建情绪和缓了许多:“有空记得回家看看,爸妈他们都没事儿,他们老是念叨你。”
康建走到门口。
“哥。”康时唤道。
“其实……”康时红着脸。
“自己家哥哥,脸红个屁啊,话说今天的月亮好圆哪。”宋绮巧借故上了阳台。
“我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器官丢失的案子……”
器官丢失?这四个字对康建就是一剂强心剂。
“我知道你也在查这个案子,我们谁先查出真相谁就是最终的赢家。”康时话锋一转。
“我没闲工夫陪你玩过家家游戏。”康建怒斥道。
“过家家?你总以为我是在过家家,你有没有想过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坚强,在爸妈的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你,我永远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你的影子里,我不想一辈子做个loser,我要赢你,哪怕只有一次,我……”
康时激动人心的演讲被康建打断了。
“这个案子你是听谁说的?”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的没完没了,争论不下。
“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有完没完了还。”宋绮巧像个长辈般训斥道。
康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一时间堵的慌,一头栽了下去。
康时连夜将他送到了医院。